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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倒抽了口冷气,心里惊诧,难道兴宁是被指定的天女转世?
如果当真如此,她以一个郡主的身份,所得到的这些皇宠也就不难解释了。
自己冒用她的身份,在权利上可以得到更多的方便,然利弊往往是共存的,一旦被发现,只怕是千刀万剐也难消君愤。
传说果然是不靠谱,天女的夫君是为了守候天女,才自刎下凡,是何等深情,而峻珩太子的所作所为,就实在荒谬了些。
然不管他如何荒谬,但人类的信奉问题,实在是难以改变。
也怪之不得峻珩再不近女色,再怎么反感兴宁,都不敢违逆这场婚约。
无忧深吸了口气,哧笑出声,荒唐的世界。
同时颓废的发现,昨夜忙了一夜,到他面前,根本是徒劳:“他跟我,什么也没有,你不必为难他。”
“我知。”
“知道还要杀他?”无忧看过他的身侧,那双手被拢在袖中,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指,干净得一尘不沾,掌权之人,又是周旋在皇室周边的人,难免双手沾上血腥,但这与滥杀无辜岂能同语而论?
不凡没答,闲在一边的开心却‘噗’的一声笑,冷嘲热讽道:“果然女人迷上了情-色,智力就会下降。不凡啊,不凡,她跟了你八年,脑袋瓜子可没沾上你一点光。”
无忧一愕,对他话中的无礼并不多在意,看向手中墨梅:“难道要杀的不是你?”
开心撇了撇嘴角,连回答都省了。
无忧脸一沉,感情折腾这半天,全让人当猴子戏在看呢。
在水中捞了一捧花瓣往他脸上摔去:“凭什么死的要是别人,不是你?”她好歹也是为了保他,才这么做,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摆出这么个脸色,给谁看?
开心偏头避了避,仍被不少花瓣摔在侧脸上,抬手抹了脸上沾着的花瓣,也黑下脸,都说女人变脸快过变天,将将还拧着劲不让不凡杀他,这时却说他该死。
这女人实在不可理喻,指了无忧:“告诉你,男人什么都能打,独脸不能打。”
他不说还罢,越说,无忧越恼,还偏要打,又连捞了几捧花瓣往他脸上,披头盖脸的一阵乱砸:“打你了,怎么?”
开心左避右让,然终是泡在桶中,能避去哪里,花瓣虽然砸不痛人,但湿水的花瓣贴了一脸,也实在狼狈,被她砸得急了,倾身上来抓她。
上半身探出水面,露出紧窄修长的腰线,水面花瓣被无忧摔开许多,平腹,窄胯在水波中也是隐约可见。
不凡眉头微蹙,将脸别开。
开心抬眼看见,低头一看,忙靠坐回水中,将无忧狠狠的瞪着,实在不好在不凡面前赤-身-裸-体的与这个该死的女人纠缠。
无忧更没了顾忌,连花瓣带水的往他乱摔:“凶啊,再凶啊。”
不凡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色,实在是时间无多,眉头拧得越加的紧,不容无忧再胡闹下去,捉了她的手臂,将她拽开:“无忧,够了。”
无忧被他拖着往后退,仍快速的再捞了两把花瓣砸开心。
开水避讳不凡,不敢出水动她,生生的被她砸了一头一脸,气得七窍生烟:“你等着。”
无忧听了开心威胁的话,更加不肯服软,然已被拖得远离浴桶,再捞不到花瓣,想也不想,脱下脚上绣鞋,朝开心脸上砸去,其准无比。
开心一把接住,手还没放下,另一只鞋已经砸了过来,落在身前水面,溅起一串水花,泼了他一脸。
气得差点没死过去,瞅了眼手中捏着的小小绣鞋,再看水面漂着的那只,一张脸黑得看不得,咬牙:“该死。”这丫头的箭术真没白练。
“墨梅留下。”
无忧也不多想,将手中捏着的那枝墨色梅花,向他直摔过去。
开心已有准备,轻巧接下。
无忧这才想起,还不知他们要杀的是谁。
身后传来不凡淡然的声音:“手脚干净些。”
开心不答,垂眼看着手中墨梅,放到鼻下闻了闻,露出一抹散漫浅笑,滑坐下去,头枕了厚实的木桶边缘,手臂仍随意搭在两侧,哼起小调,悠闲得很。
无忧心里紧了紧,转头看向不凡。
他面庞秀丽俊雅,没因为片刻间定了谁的生死,而有丝毫动容,转身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