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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你。殿下。”托罗仰起头说着。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仍旧一脸的笑意。
“你们二位平身吧。”艾丽婕淡淡的说道。“托罗,你现在看起来已经平安无事,这让朕就放心了。”
“感谢殿下的关心。”从地面上站起身后,托罗立刻说道。“殿下,您现在越来越有真正殿下的感觉了。就像当年的大祭司阁下一样。”
“谢谢。”艾丽婕看向洛维尔。“洛维尔公爵。我问你,你妻子所做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我知道的。殿下。”洛维尔说道。
“在你看来,我也是软弱无能的人,是吗?”艾丽婕有些叹气的抬起了头,看着天空。
“殿下,您并不软弱。只是年幼,手段和经验不足。”洛维尔说道。“而您唯一信任的杰克特,却利用着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一次的行动,我们并不打算做出有违殿下愿望的事情。我们只希望,殿下身边的不法分子都能够清楚只要我们在,他们绝无造反的可能。我们只希望让殿下,能够真正做到为百姓谋福的事情。”
“也就是说要朕信任你们?”艾丽婕用着疑惑的口吻说道。“洛维尔公爵,你与你的妻子的爱情故事甚至是一段佳话。你的妻子大胆,热情,美丽,而又充满智慧。所以你毫无保留的接受了她。但是她却要除掉我。也打伤了作为同盟的托罗侯爵。妨碍自己的人,哪怕是自己身边的人也要随手除掉。你觉得,这样的人,我可以信任吗?”
“殿下。玛丽安当时只是一时激动,我可以向您保证,她绝无伤害陛下的意思。”洛维尔立刻说到。
“是吗?也罢。”艾丽婕突然转过头,看向天边火红的那个方向。“城镇里,似乎失火了。”
“那些无能人士组成的军队放可恨的卡勒特进了城。卡勒特再次执行了他们当初的恶行。”洛维尔说道。“殿下,您也看到了。您因为怜悯天下子民,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了卡勒特。但是蛇的血液永远是冰冷的,它不会因为人用温暖的手拥抱它就会变得滚烫起来。唯一的方法,就是拔掉这条蛇的毒牙。”
“所以,下令吧。殿下。除掉所有无法地带的那些肮脏人士,还给天界一个清净。”托罗说道。“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愿为您肝脑涂地,来带来和平。”
“包括杰克特?”艾丽婕仍旧保持着转过头的方向,看着远方的天空。
“他以自己的阴谋和手段夺得殿下您的信任,爬上了现在的位置。但他仍旧是卡勒特的人。”洛维尔说道。
“洛维尔公爵,托罗侯爵,你们知道吗?我以前是个祭祀。”艾丽婕转过头,看着两个人说道。
“是的。我们知道。”洛维尔说道。
“祭祀的责任,是听从天的旨意,向上天祈祷百姓安康,国家强盛。我在当祭祀的时候,受到的观念,就是众生平等,天下苍生皆为神创造的生物。”
“是的殿下。这个观念没错。只是有人并不理解您的心情,他糟蹋了。”洛维尔说道。
“不。并没有糟蹋。他们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来做到和我心中所想的一样的事情。建立一个平等的社会。这是他们的理想。”艾丽婕慢慢说道。“众生平等。不论如何诞生,有着如何遭遇,我们都平等的接受着死亡。但人的一生,并非只有死亡才是一切。一个人的遭遇,经历,为生存所做的挣扎,都是他的人生。每个人都有人生。而这一切,让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公平。但有的人辛苦一切所得到的东西,却是别人唾手可得的。这又不公平了。朕一直很矛盾这一切。”
“殿下。众生平等。只是每个人拥有的多或者少罢了。”洛维尔再次说着。
“是啊。朕现在也想明白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间万物本是平等的。但当一个人得到了比别人多的东西却没有付出别人同等的努力时,这就造成了不平等。也就是战争的根源。”艾丽婕说道。“我得到了权力,得到了地位。但我什么都没做,不论是得到地位前,还是得到地位后。有些人为了在我看来微不足道的权力,愿意赌上一切,赌到家破人亡。赌到妻离子散。有的时候也未能得到。不平等产生了恨,恨产生了愤怒,愤怒纠结在一起化为了熊熊燃烧的大火。火把天烧的通红,他要将无所作为,对世间疾苦无视的无情苍天焚尽。就像现在天边那凄惨的景色。”
“殿下……”洛维尔感觉到了一些异常。他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皇女,有些地方在慢慢改变了。
看着似乎在祈祷,又似乎在忏悔的艾丽婕,托罗的嘴角不断上扬。
“但我,不会改变我原本的想法。”艾丽婕说道。“我要走一条很漫长的路。长到可能我身边的人都要一个一个离开,而我也要为其搭上我的性命。但它又是一条在我看来,绝对正确的直路。一条需要我贯彻到底的正确的路。我绝不是无所作为,我在积蓄。为了心中的那条路,积蓄我的力量。我从未忘记,也从未从这条路上偏离过。在我刚当上皇女的时候,面对众口非议,我没有忘记,没有偏离。在我被卡勒特绑架的时候,我也仍旧没有忘记走在这条路上。现在,面对着我深信的臣子,掌握着国家命脉的贵族指着我的枪口,我也从来没忘过。路不好走,也很长。所以,我需要有人为我铺路。为我铺出一条康庄大道。洛维尔!托罗!”
面对皇女几乎以呵斥的声音喊出来的名字,洛维尔居然一时间忘了回应。
“臣在!”托罗立刻喊道。
“臣……臣在。”洛维尔也赶忙说道。
“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是谋反,是叛乱,是在将百姓的和平往深渊推送的恶魔手段!不论你们冠以什么样的理由,错,永远是错!现在,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将你们埋伏的所有军队归降,将所有这次参与的贵族到我面前来认错,我会对你们网开一面,不会治你们死罪。否则,我在此以皇女的罪名宣布!你们这谋反的行为,将会让你们全家受到牵连。你们所有人都会因为谋反的罪名而被判处死刑!你们的污名将会被记入史册!后人将会永远记得曾经有你们这些家族,无视国家无视百姓无视皇族,离经叛道,大逆不道!”艾丽婕喊道。“现在就给我答复。你们是要继续叛乱?还是跪在我的面前,接受我的宽恕?”
“臣,愿意永远守护陛下。”托罗立刻跪在了地面上,并非单膝跪地,而是双膝跪地。以绝对的真诚面对着陛下跪拜。“托罗家族愿以先主声誉发誓,永远效忠皇室,为国家的和平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很好。洛维尔你呢?”艾丽婕看向洛维尔。
“我……”洛维尔慌了。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这一次的叛乱之所以能够开启起来。并由其余几个掌握私军的贵族一同联合叛乱,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皇女的软弱。只要自己这些人以正义的名义来做,皇女的手下和兵力就算会反抗,皇女也并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哪怕最后百姓得知了,也有自己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