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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应年赶到林枢的学校,听班主任说完事情经过,看了看几个被留在办公室的孩子,林枢单独一个人站在一处,其他几个孩子抱团站在一起。
柳应年沉下脸来,走过去,抱起林枢,扫了那些孩子一眼,冷声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比你们小两岁的同学,很有成就感?自己学习成绩不好,反而怪同学考得太好,这是谁教给你们的道理?我儿子是没有妈妈了,可他即使没有妈妈在身边,也知道自立自强,知道上进,知道是非对错!他没有母亲,可是他还有父亲!你们凭什么欺负他?倚仗的什么?你们到底是生下来三头六臂了,还是比他多一只眼?看看你们自己,你们是学生,不是街头的小混混!与其羡慕嫉妒林枢,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努力进步,迎头赶上!从小心术就这么不正,你们长大能有多大出息?!都想长成人渣吗?”
然后,他又对班主任道:“学校里现在的素质教育已经低到这个地步了吗?这件事学校里要是不好好处理的话,我们明天就转学。”
班主任连忙好说歹说,劝解了半天,什么小孩子不懂事啦,什么童言无忌啦,什么大人不计小人过啦,balabala说了一大通。
柳应年等到其他几个孩子的父母到了,又坐下来和那些父母讨论了一番,这件事本来就是那些父母理亏,柳应年也没说过分,只是该说的话一定要说。
孩子的成长教育非常重要,也是一门很深的功课。
只要不是太无理取闹的父母,都能分得清轻重。
但也总有些家长,就爱无理取闹。
最后的解决办法是那几个孩子每个人罚写一份检查,公开向林枢道歉。
……
“你今天好凶。”林枢抱着他有脖子小声的说。
小娃娃长了身高,柳应年不能再一直抱着他走路了,学校离家很近,短短的一段路他背着林枢慢悠悠的走回家。
“害怕吗?”柳应年扬着唇角浅笑。
他也觉得他今天对那些孩子说话的口气过重,有点迁怒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些浮躁。
“不怕,我觉得你很帅。”林枢斟酌了一下用词。
柳应年笑了出来,“以后在学校,要是再有人说你是没有妈妈要的孩子,你直接打上去,不要怕,爸爸给你撑腰。”
林枢闷闷的道:“他们一开始没说,只是说我测验成绩都是满分,让他们丢了面子,还说我作弊。我不理他们,他们就推我。”
柳应年说:“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可是你为什么不理他们?要知道,有时候你多说几句话,也许他们就不会动手了。和别人打架,你开心吗?”
林枢蹭了蹭他的脖子,摇了摇脑袋,“我不想理他们。”
和前世一样的性格啊。
柳应年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不想理就不理吧。”
林枢iq高,前世就是跳着级读的,这次也是,他才六岁,已经读三年级了,班上的同学都比他大三四岁,林枢的性格又不是讨人喜欢的性格,难免会被同学排挤。
“要不要换个学校?虽然别的学校可能也会有这样的事情。找个素质教育高一点的,风评更好一点的,大概会离家远一些,但我会放心一些。你肖叔叔家赞助的萤光小学怎么样?听说那里还不错。”柳应年提议。
“那就换吧。”林枢没有任何异议,对他来说哪里都一样,如果柳应年觉得他转学会好一点,那就转。
“你今天头疼了没?”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西阳夕下,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
柳应年背着林枢进了电梯,按下了他们住的楼层数。
像被传染了一样,林枢有时候也会头疼欲裂,柳应年带他去看过医生,医生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问题。
所幸并不频繁,平均一年会疼上一两次,但于性命无碍。
柳应年总是觉得这是他重生所带来的负面效应,不然林枢好端端的,怎么会得这么个怪病?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林枢的将来……
回到家,林枢去做作业,柳应年去做晚饭。
韩秋白无意中提及的事情到底对他还是产生了影响,柳应年一边切菜洗菜准备晚饭,一边放任自己去回想。
韩秋白提到小吃街的时候,他脑子里瞬间响起了好几道声音——
……小吃街?
又是那个陌生冷凉的声音——
……这种地方的东西不干净,吃了对身体不好……
到底是谁?
一直在他的脑子里面说着这些没头没脑的话?
假如不是韩秋白今天的提醒,他差点都要忘记这件被他刻意忽略掉的事情——
他失忆过,在两年前,他丢了三个月的记忆。
没有人知道他那三个月里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人来烦他,大家都很识趣的不提那三个月,他知道他们是为了他好。
可是他已经不是前世此时的那个柳应年了。
他走过一遍漫长的人生,知道听说过也见过很多事情,经验告诉他,这些人越是特意的避讳着什么,越是说明这里面有问题。
哪怕仅仅是靠着他脑海里那个时不时会冒出来的陌生的声音,他也能断定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要不然,这样一个陌生的声音,又怎么可能会刻印在他的脑海里呢?
但那也许并不是一段很好的记忆,可能在他的这些朋友眼中,觉得他不需要想起那些,才能过得更好。
他只能一个人彷徨着,在夜深人静中,反复一遍遍的去尝试回忆,想到脑汁都要逆流般的疼痛,多少次他从床上直接滚落到地上,又多少次一夜一夜的睡不着,可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啊。”柳应年一分心,切菜切到了手指,钻心的疼。
他吸掉指尖的血珠,苦笑着想,他哪里是什么顺其自然,不过是在人前装作从容而已,其实他也有强求过的,只是无果。
韩秋白每句话都戳中了他的内心。
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还是有人能够看穿。
他觉得自己过得很充实,韩秋白看到的却是他并不开心。
其实,也还好。
……
次日上午,柳应年公司回家来拿落在家里的文件,看见他家门外地上躺着一封陌生来信,信封上除了写着“柳应年”三个字以外,什么别的信息也没有。
柳应年看了几秒钟之后,疑惑的把信捡了起来。
恶作剧?
可是能够住在这个小区的人家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应该不会有人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否决了这个想法后,他回屋拆开了信。
信里有一张信纸,还有一张照片。
信纸上面是打印出来的某个他完全陌生的地址,柳应年只是看了一下就拿开了,但是当他看到那张照片上的内容时,整个人蓦然愣住了。
他怔怔看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转身往外就跑。
柳应年用力的按着电梯的向下键,拍了几下后,看着令人心焦的楼层数,实在连多一秒的时间都难以等下去,他改走安全通道,蹬蹬蹬蹬从楼梯下去。
下楼梯的时候,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本能的往下一层层的跑!
一口气冲出小区外,柳应年全身出汗,额角水珠大颗大颗的滑落,他弯着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呼吸重的像是要连心跳都要一起呼出来,举目四眺,四周却除了零星几个路人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他想找的人!
说不上那种失落算什么,即使他心中早就知道这样奔出来也未必能找得到人,可是不做点什么的话……
柳应年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表情复杂而忧伤。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笑容清浅;另一个人长发妖艳,美丽到了极致,给人的感觉也冰凉疏离到了极致。
……
柳应年从小区传达室的值班人员那里打听到早上是有两个陌生男女进过他们的小区,女的模样娇小,穿着军装;男的淡眉蛇眼,穿着灰色风衣。不过再具体的形容门卫也记不太清楚了,奇怪的印象模糊。
女人的名字叫赫连水莲,男人叫端木腾。
柳应年对这两个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照着这两人登记的联络电话打过去,对面全是盲音。
他不死心,又去了那天遇见那个长发青年的街边,可是怎么找都再也没有看见过那天那个男人。
他守在那里,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人群,在街头四处寻找,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黑夜降临,也一无所获。
……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只看见柳应年比原来更忙了。
忙着赚钱,忙着养家。
他那天晚上想了一整夜,能想的不能想的他都想了,然后得到结论,也许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执著去寻求答案又能怎样?
找到照片上的那个人又能怎样?
他家里还有两个祖宗,一大一小,都需要照顾,哪一个都离不开他,不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的李翔华,还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相信他的林枢,都是他无可推卸的债,是他的责任,他若理智,就不应该再跟任何人牵扯不清,哪怕那张照片上的人跟他真的有什么关系,也已经不是他该招惹的人了。
也许曾经有缘,可惜有缘无分。
他招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