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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靠近这座巨大而隐秘的山间堡垒时,迎接我们的,是如雨般划过的璀璨弹幕。**我从不曾见过人造的光芒能够如此危险而又如此美丽地闪烁,几乎照亮了整片深沉的夜空。
爆炸声频繁地在耳边响起,四周尽是被光弹击中后产生的焦土残骸,一些树木在焚烧,火焰顺着它们的枝干直攀上丰满的树冠,如一支支照亮了死亡之路的火把,吸引着那些自投罗网扑向毁灭的可怜虫。
从目前的局面来看,我们就是那几支可怜虫。
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堡垒的防卫能够如此密集,在那扇建在一道山坳里的金属大门四周,砌满了用那些我不认识的灰白色特殊建筑材料堆砌起来的射击位,尽管没有一个人操纵使用它们,可它们**起弹药来甚至比最疯癫的疯子还要癫狂几分。另外有不少人形的金属魔偶也携带着武器向我们包抄过来,它们手中的枪支同样不停地发射着血色的红光,每被集中一次,至少要损失超过三百点的生命力。
“那群白痴是干嘛来的?”妃茵右手高举着那支破坏力巨大的“九头蛇”,半蹲着背靠在一块岩石后面,看着无数猩红的光束从自己的头顶呼啸而过,左手指着前方气急败坏的大骂道,“这你妈就算是‘精锐’?我带把指甲刀来都比他们管用”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达菲上校给我们排遣的那群突击队员们一个个都撅着大屁股藏在我们身后,几乎是闭着眼睛毫无准头儿地向前胡乱开着枪,偶尔一露头就被对面铺天盖地射来的光弹吓得缩了回去,半点儿也指望不上。
事实上,她并不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发现这群所谓的“精英”有多废柴的人,至少我就不止一次地注意到一个扛着一把大枪的牛头人自以为得计地藏在一棵树后。那棵树并不是十分粗壮,只能勉强为他的侧身而立的脑袋和躯干提供掩护,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他饱满挺拔曲线优美的臀部,站在我的角度甚至能够看到他的那条风骚的小尾巴还在不住地晃来晃去。每次他一露头就会一场神准地射出三发弹药――之所以我说他“神准”是因为在这片树木嶙峋枝桠横斜还有不少金属魔偶四处扎堆活蹦乱跳的拥挤丛林中,他每次射击居然都能奇迹般地什么都射不中――然后又异常迅猛地缩回头去。而我猜在我们的对面也有一个跟他差不多的白痴,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射来一发光弹,准确无误地打在那棵树的树干上,既不左偏一点儿,也不右偏一点儿。我不知道为什么敌人手中那种打土土崩打树树断打到人身上血肉横飞的危险弹药为什么在这棵神奇的树上就一点儿威力也看不出来,这么长的功夫就算是我用牙啃也能啃掉一块儿树皮下来了,可这棵树仍然毫发无伤。
如果敌人所有武器都能像这件玩具那样毫无威力可言的话,说不定给我把破扫帚我就能拯救世界了。
树后的牛头人士兵仍然悠哉悠哉地不停重复着伸头出来、打三枪、再缩头回去这样一个无聊的过程,丝毫看不出自己的文明世界即将毁灭的紧急和迫切。
**,让我毙了他吧让我毙了他吧让我毙了他吧……我满心愤懑地想着。
射杀友军的邪恶计划毕竟只能想想而不能真的付诸实践,我只能举着盾牌豁出去挨上几发光弹一边向前撒腿狂奔一边开枪射击,直到寻找到下一个能够提供隐蔽的藏身之处。
在漆黑一片的战场上,这种使用射击武器进行远距离攻击的战斗方式很容易让你和同伴失去联系。起初我还能看见妃茵会长跟在我的身后一同冲锋,可是当一撮敌人从我们的右侧发起攻击的时候,她立刻鲁莽地――我是说英勇地――独自一人迎了上去,没跑出几步,她窈窕的身影就完全隐没在了幽暗的丛林中。很快我就只能根据那漫天飞舞的光弹来确定她的位置了。
我不打算花费太多精力在四周的散兵游勇身上,而是鼓起我全部的英勇全力向堡垒大门挺进。在这一路上,隐藏着不少敌人修建好的防御工事,也有不少全副武装的金属魔偶与我相遇,好在我的武器虽然对付那些大型战斗机械没有太大用处,但对付那些小型的金属魔偶却绰绰有余。在运动中近距离对射中,这支突击步枪简便的操作方式和极高的射速让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快速反应,最终成功洞穿那些试图阻拦我的铁皮罐头身上并不太结实的铠甲;而它轻量稳定的设计则让我始终能够保持着一个相当高的设计准确率。
就在我即将到达堡垒大门的时候,一张密集的火网忽然从前方张开,将我笼罩在其中。猝不及防之下,我的身上接连中了五、六弹,头顶鲜红的“―340”、“―420”之类的字样闪个不停,灼热的痛感在伤口处蔓延,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烤熟了。
幸亏在这危急之际我看见右前方有一截矮墙可以藏身,顿时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刚一坐稳,就飞快地顺手掏出一瓶生命药剂,一口气喝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身旁正坐着与我同病相怜的矮人牧师长弓射日。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空瓶子,顿时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见了鬼的,你在这儿居然居然不给我施法,让我白白浪费了一瓶药水儿”我扯着他的衣领大骂。
“废话,我刚要施法你掰开瓶子就往嘴里倒,谁能来得及啊?正好给我省蓝了”长弓射日也是一肚子怨气。
“你跑这儿窝着干什么?”我问。
“就他**两发炮弹,打完了我就是个活动靶子,还能怎么办?”他又气又恨地看了看手里那把优点和缺点都很突出的武器。
我学着那帮突击队员的架势,侧着身子向外探了探头,几道密集的火线顿时就冲我喷的过来,吓得我忙不迭又缩回到墙后。
“外边的火力太猛了,有什么计划吗?”我病急乱投医地问道。
“有,两个计划”长弓射日没好气地回答。
“什么计划?”我刚一开口就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第一个,冲过去,把它们全干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那第二个呢?”
“冲过去,被它们全干掉”好吧,和这个相比,第一个主意听起来顿时显得不是那么蠢了。
无论是把它们干掉还是被它们干掉,看上去我好想都没有什么选择。正当我鼓足了勇气,刚想要顶着盾牌一跃而出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