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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募得一凉,小女孩儿十分慌乱地找到一块儿手帕,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谨慎而轻柔地像是在对待她珍爱的芭比娃娃一般。
连日来的阴霾仿佛拨云见日,华墨擦干眼泪,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倘若他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一定会好好对她。
小女孩儿摇摇头:“妈妈说过,不可以把名字告诉陌生人的。”
真的是,该警惕的时候不警惕,不该警惕的时候瞎警惕什么?
华墨看着时间不早,打算离开之时,却被女孩儿拉住了衣服一角,怯怯地看着他:“大哥哥以后来回来找宝宝玩吗?”
华墨俯下身,柔声说:“乖,大哥哥要走了,宝宝可以找其他小朋友玩啊!”
“可是他们说我有心脏病,不能和他们一起玩儿。我每天只能一个人在家,都没有人和我说话。”
华墨心中微微一痛,强装笑颜:“那好,大哥哥有空,就回来找你玩。”
小姑娘笑颜逐开,伸手勾起小拇指:“那我们拉钩。”
二人小指相缠,一大一小,无法完成的许诺却永远印在了华墨心间,成为华墨十年来的支撑和心底最深的一抹温柔。
几年后,在他成功地处理了那些暴徒,事业也蒸蒸日上的时候,他让黑玫瑰去查找当年的小姑娘。黑玫瑰告诉他一个他永远没有想过的噩耗:在他走后不久几天,小姑娘被他的仇家找上门,一家全部被杀。
华墨痛不可抑,心中如同当初目睹父亲被杀一般愤怒地想要发狂。拿起枪跑到地下的刑讯室,对着他叔伯的关节骨一阵射击。惨叫声渐渐变弱,直到消失,华墨用完了所有子弹,几乎将他所有的关节都射穿。可是心中依旧仿佛缺了一块儿,空洞洞的再也无法弥补。
在他在巴西的海军陆战队里被扔到海里和鲨鱼搏杀,在他在亚马逊丛林里几天几页和野兽抢食,在他最想要放弃的时候,每每想到他们的约定,想到她期盼的眼神,犹如甘泉一般支持着沙漠中绝望的旅人走出困境。
等到他终于有能力实现承诺的时候,想将小姑娘视如珍宝的时候,却突然得知这样的消息。心中唯一的阳光瞬间被厚厚的阴云遮蔽,密不可挡。
那是他第一次放纵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朦胧间,他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倒在床上,尽情地释放自己的痛楚与热情。解脱的一霎,他出现了幻觉,仿佛面前的女子就是十年后的小姑娘长大后的模样。
几年里,他身边的人就都知道了他喜欢娇柔小巧的女人,但是并没有人知道原因。他在寻找一个可以弥补他失去的肋骨。
直到他遇见晴楚,看到那一双酷似的眼睛,经常让他心中犯痛,但是却又不可自拔地想要见她一次又一次。她们的身影时常在梦中重叠,似幻似真。
直到他不经意间,发现晴楚右手小指上的小黑痣,和那个小姑娘小指上的位置一模一样,又同样都有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