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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笑:“不巧,我家主人一早离开了都城,短时日内估摸着不回,公子怕是见不着我家主人了,不过主人离开时让小的带一句话给慕公子。”
慕千雪挑眉:“什么话?”
小厮笑着回道:“后会有期!”
慕千雪呵笑道:“呵,后会有期!”淡笑,一抱拳:“那我就先告辞了!”
小厮笑:“慕公子请。”
再不多说,三人一道出了风雨楼,直奔都城西郊。
都城西郊乱尸岗,一处荒凉之地,无人烟,遍地断肢残骸腐尸,恶臭令人作呕,几名黑衣人开路,后跟着三人,一位约莫十六七岁俊美年轻男子,那容貌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一位约莫十八九岁的俊朗男子,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这三人正是慕千雪,萧辰逸和管家老王。
地上不断飘出肉眼可见的黑气,此乃瘴气,慕千雪闻见瘴气不禁皱眉,众人皆心中犯呕,头昏。
慕千雪一路面不改色,丝毫不为周围的境地动容,只是越到深处眼目中的内疚便越深,见众人脸色不好,知道是瘴毒所致,立即摸出几粒药丸分给众人,众人吃了药一瞬便好多了。
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横竖几米再不能多,中间一土堆似坟包,前竖一块木牌,上无姓无名,下刻不孝女亦无姓有名,单字——雪。
几名黑衣暗卫立在周围将三人一坟护在中间,三人中老王最先上前,冲到坟前,‘噗通’跪地,一瞬泪抑不住,泣道:“老爷,老奴来晚了。”
慕千雪心内疚,虽想尽办法将父亲的尸体救回,但无处安葬,唯有葬于此荒凉之地,日后再移到好地界安葬,但此地凄凉可怖可以见到,此地连牲畜都不会来,她只怕此地还有看不见的游魂野鬼惊扰父亲的在天之灵,让父亲死后都不得安息,心中有痛有恨,身子极力站稳,却禁不住轻颤,两行清泪,咬紧了银牙。
萧辰逸拢眉,男子泪不轻弹,但仍眼里朦胧亦有痛色,他轻扶着身侧人儿的肩,他要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有处靠。
慕千雪轻靠宽阔胸膛,脚下沉步,几步距离却走了半晌,虽是第二次来祭拜,但仍受不住心中的沉痛,似孩儿一般跪地大声哭泣,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爹,不孝女来看您了。”
萧辰逸随之跪下,一言不发,他本不善言辞,此时更不知说什么,他心中有她的痛,也有他自己的痛。
痛过了,哭过了,祭拜过了,就该离开了,但离开只因无奈。
慕千雪眸中红,眼神坚毅,泪尽了反而有了力,双手伏地,重磕三个响头:“爹,不孝女会回来的。”话音掷地有声,似发了世间最坚不可摧的誓言。
慕千雪抬起头,磕地三下如千斤,额上红胀,但她丝毫不动容,任其痛,似唯有此才能将这誓言记得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