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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曦问道:“那宋瘦仁何时能抓回来?”张少英笑道:“我瞧一个个的抓回来不好玩,让他们在鄂州汇聚,明日可送来了。”自从张少英一面纸笺便让人去抓宋瘦仁一众,青舒他们已见识到了纵横派的强大。自从来了逍遥城,他们越来越明白张少英所处的局境,尤其是如此短暂的时日。这一日张少英是被三卫用马车拉回去的,他已醉的不省人事,他很少有这般大醉的时候。姬灵霜与柳燕亲自照顾,盯着这个丈夫,她们总有一丝惊奇和期盼,或是欣慰。
张少英直至次日午时才醒过来,这时横网已将宋瘦仁,王哲,周牵牛,马达坤送到了仙侣山庄。至于县令,刚刚离开狐山便因罪入狱,如今已不知去向了。连横网都查探不到,张少英只得罢了,匆匆起身梳洗,柳燕问道:“你要杀了他们?”张少英眨了眨眼,说道:“以大欺小有甚麽意思,郎君自有妙计。”姬灵霜若有兴致,向柳燕说道:“咱们也去瞧瞧。”二女见张少英笑意盈盈,心中好奇,便随着张少英来到院中。宋瘦仁等四人,自从江湖群豪汇聚狐山之时,便已举家逃亡,生怕张少英报复。这四人以王哲跑的最远,他跑去了开封府,天子脚下却扔被抓了回来。一路上横网照顾的颇为周到,好酒好肉招待,却是从不与四人说话。只是一路上乘汗血马赶路,也差点要了四人的老命。每到四人但觉生不如死之时便有婢女前来侍候,舒坦了又接着上路,四人便一直在生死之间徘徊,一路上都自杀数次了。这时四人见到张少英却没认出来,此时的张少英亦非在狐山的小阴子了。张少英瞧了瞧四人,一言不发,让四人坐了马车去玉龙山庄。宋瘦仁几人一路上都被易了容,到了仙侣山庄才卸妆。这番相见四人在纵横子弟的监视下,竟不敢言语。心中却都在猜测抓他们的人,自是以怀疑张少英为多。但这时的张少英早已脱胎换骨,神定气闲,一股素雅之风。非当年可较,一时都不敢吱声。一路上张少英都笑意盈盈,二女瞧得出来,张少英可从没如此高兴过了。到了玉龙山庄,门前竟有二十余人把守,一见张少英下车皆恭敬的跪了下来,默不作声。张少英刚走到院中,便见几个纵横弟子抬着三个全身血淋淋的男子出来,血都撒了一地,殷红夺目。
宋瘦仁四人心都为之一颤。吓得肝胆欲裂。径自到了堂内,侍女奉茶。张少英见茶中竟然有枝干,一怒之下,挥掌将侍女打的吐血而亡。宋瘦仁四人这时已吓得浑身战栗,大汗淋漓。站立不稳。待侍女重新奉了茶,张少英见管家竟不来伺候,让人叫来杨管家,喝道:“你跑哪去了?”杨管家答道:“奴才刚去解手了,还请主子体谅。”张少英喝道:“谁让你去解手的?”杨管家一时语赛,咽哽说道:“奴才愧对主子,还请主子责罚。”张少英冷冷说道:“那就罚你去死吧。”杨管家竟不犹豫。右掌疾挥,击中眉心,吐血而亡。这时的马大坤几人哪里承受的住,纷纷瘫倒在地。张少英却视若无睹,盯着堂内侍候的侍女,挑三拣四。一会儿衣衫不整,杀了一个,一会儿身子没站好,又杀了一个,不到片刻。堂内侍候的七个侍女皆被张少英各种由头给杀了。顷刻之间,见到堂内的惨状,堂内飘着浓厚的血腥味,四人白眼一翻竟都晕了过去。张少英终究忍不住大笑起来,躲在堂后的辰逸,胡薇一众均窜了出来,盯着四人甚是好奇。杨管家看似年轻,实则已快六十岁了,一生之中这样的趣事自是从没干过。见四人晕了过去,招呼侍女起来,将地面擦拭干净。
当宋瘦仁四人醒来时,正坐在堂下的圆椅上。但见堂上站了一堆人,却是谁也不识得,盯着柳燕,姬灵霜目不转睛。这时的青舒众人都在习武读书,行事立业了,虽是两年光景,却已是脱胎换骨。见到四人的惧态,张少英一众大笑不止。四人本在怀疑,这时虽不确定,却胆颤问道:“你是、、、、小阴子?”张少英嘿嘿笑道:“宋猪头可好久不见了。”他这一出声附和,四人顿知是张少英找上门来了,一时但觉万年俱灰,抽搐不住。张少英突然神色一冷,说道:“当年在牢房的庄老六已经被我杀了,这是他们的证词。”说时,张少英将当初庄老刘一众写的证词递给宋瘦仁四人瞧。四人早已吓得魂儿都少了一半,哪里有力气去接,金刚笑嘻嘻的接过张少英手中的证词,让四人瞧了个通透。这番对症,四人已知难逃一死,恐惧,抽搐,憋闷,言语不清,只是不住磕头,咚咚作响。青舒他们见四人吓得如此模样,侧隐之心渐动,一时都静了下来。张少英瞧在眼里,知道这些伙伴也已长大了。于芳递上了一个药瓶,张少英向青舒,阿烈,竹生,果果发了一颗。四人会意,便要向四人喂去。宋瘦仁四人终于吓得嘶声嚎叫,连连退缩。张少英上前说道:“我没杀你全家你该庆幸才是,安心去吧,哈哈哈哈、、、、”
宋瘦仁四人哪里肯就依,拼命闪躲。但青舒一众习武在身,一捏下巴,都喂了进去。宋瘦仁四人都瘫软在地,眼神迷离,惊恐中向张少英抓去。青舒一众从没见过如此摸样儿,一时吓得向后退去。当宋瘦仁几人昏过去之后,张少英深深叹了口气,深感疲惫,让纵横弟子将宋瘦仁四人安顿在厢房内,好生照看。这一刻,诸人都注视着张少英,不知他为何如此而为。张少英甚麽都没有说,只是挥了挥手,眼角却泪水不住。他没有坐马车,而是走向了城外。柳燕与姬灵霜第一次觉得他们开始看不清这个丈夫在想甚麽了,只是静静的跟在他身后。辰逸一众亦是盯着张少英,知道张少英并没杀宋瘦仁的心思,却不知他在想甚麽。张少英漫步城外,时而转身瞧瞧身后的妻子兄弟,却不言语,时而哼着在狐山的小曲儿,忽而得意的大笑,甚至是悲伤的流泪。
诸人一直跟随张少英到夜晚,整日他都沉默不语,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回了仙侣山庄。辰逸一众这一晚也没有回去,住在了庄内。晚间张少英稍稍吃了些,二女侍候他美美的沐浴一番,张少英突然笑意盅然,盯着二女淫笑起来。二女相视一眼,只是无奈而笑。偏偏张少英一番口手之欲,竟然倒头便睡,二女被张少英的怪诞行径弄的莫名其妙。
次日,张少英起了个大早,吃了柳燕做的早点,召集了辰逸一众去了玉龙山庄。
宋瘦仁一觉醒来,已是一身冷汗。昨晚噩梦连连,他也睡不好,偏偏梦总醒不了。干净的厢房中,飘散着清新的花香,晨阳迸发,让他都有些难以适应。浑身摸了摸,他知道他没有死,一时欣喜得狂叫。门外的纵横女弟子急忙奔进屋中,宋瘦仁瞧着一个美貌侍女进来,一时又吓得不敢说话了。他虽穿着亵衣在地上跑,那侍女却并不在乎,盈盈道了个员外安好,便问他可要洗漱,便似仆人侍候主子。宋瘦仁壮着胆子问,马大坤四人在何处。侍女说在这院子里,宋瘦仁便问可否相见,侍女便出门去唤了。马大坤,王哲,周牵牛三人起来都如宋瘦仁一般,宛如梦中,见到阳光才清醒些。四人一见之下竟然相拥大哭,一旁的侍女瞧在眼里,忍禁不住大笑起来。张少英这次做了充足的准备,十二个美貌侍女侍候四人穿衣洗漱,吃了美味早点,便说一会儿主人将要见他们,四人顿吓得差点晕过去,想来这个主子非张少英莫属了。想起了与张少英的大仇,王哲开始埋怨周牵牛,说当初下毒害人是他想出来的,该将他千刀万剐。周牵牛则骂起了王哲,说他当初打赏的钱他出的最多,他该下地狱。马大坤则暗自后悔,他是开狐皮店的,生意上与张少英积怨最多,张少英许多钱都是从他那里敲诈来的。之所以敢毒杀这麽多人,皆在于他与庄老六有交情。张少英聚集了这麽多人在街上搅来搅去,损失最大的便是他。宋瘦仁不过是在天香楼外临许做些,张少英只是常去偷吃的,有时一天来两回。倒是周牵牛,镇上的典当本就不多,偏偏他当时瞧中了张少英挖的一颗参,与张少英纠缠了半个月,他竟不卖药店,却总拿他店前晃悠,气的他吃不香,睡不着。后来当他狠心接受张少英的价钱,张少英却烤着吃了。哪有人这样吃人参的,周牵牛气的七窍生烟,便带着人与张少英打了一架。岂知张少英人多势众,他的二十多个家丁竟被三十来个小乞丐打得大败而归。一气之下便去县城找庄老刘商量,想法子将这一众人抓到牢里狠狠教训一顿。
然而人是抓进去了,庄老刘听到了周牵牛的哭诉,鼓吹将这一干人做掉都不是难事,只是说事可行,却得上下打点。他这一说,周牵牛便有了心思,当下邀集了王哲。王哲的小天湖被张少英没日没夜的骚扰,自是恨得咬牙切齿,更是同意。随后他又邀集了宋瘦仁,马大坤,四人一拍即合,凑了五百两银子给了庄老六。却不想这事虽成,张少英竟没死。张少英将伙伴们的尸身都背了回来,故意在街上走过,四家各自做贼心虚,即便是乞丐,这也死的太多了,每每想起都胆颤心惊,是为一众人害怕张少英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