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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向小晚都被软禁在无尘殿中,除了身边两个侍候的宫女们,无尘殿没见过一个人影,而两个宫女,每日都是这么几句话。
“小姐,吃饭。”
“小姐,梳洗。”
“小姐,休息。”
多一字就没有了,每次向小晚都跟她们晓以大理地解说道:“我已经嫁人了,是五个孩子的娘了,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夫人。”
可是那两个宫女丝毫不以为意,总是小姐小姐地唤她,三天来,向小晚也麻木了。
这三天让她欣慰的是,皇帝钟离绝没有再踏入这里一次,向小晚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加担心将军府的一切。
此刻,她坐在窗前,目光遥遥望向将军府的方向,喃喃道:“独孤焰,不知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还有小五,回来了吗?那四个捣蛋的小鬼,不知道现在又在干嘛。”
向小晚埋首在双腿间,很想回到将军府,很想独孤焰斗嘴,很想跟五个小鬼嘻笑打闹。
相对于向小晚在皇帝的平静,将军府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四个小家伙被第一公子上官夜带走了,去了哪里,没有人知晓。
而将军府内,独孤焰因为体内红泪颜越来越严重的毒发,他的意志渐渐被某种力量操控着,脾气变得暴躁,极为阴戾。
动不动地,只要有人做错事情,独孤焰就会毫无留情地严惩,一顿毒打之后,那些人都会被扔出将军府。
久而久之,将军府的下人变得越来越少,大部分新来的下人,此时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唯有一些跟了独孤焰数年的老人,此时不舍得离开,就算是顿毒打后,也是咬牙忍下,任是死了也不离开将军府。
可是独孤焰却像是铁石心肠,好似对这一切无动于衷。这些老人就算百般不愿,最后却都赶出了将军府。
其中有一名老佣人,在将军府呆了有二十年,被独孤焰这么一赶出来,老者老泪纵横,仰天痛泣,在众人心酸的目光下,老者一头撞死在将军府的大门上。
死前,他对着将军府的大门轻轻微笑。“将军,老奴就是死,也要死在将军府……”
一代忠心的老佣人,在众人嘘唏不已的议声下,离开了人世。
所有人都从心底开始怨念独孤焰,当初那一个体恤属下,宽待下人的将军,变了。
将军府,再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五位平日里看起来很嚣张霸道,但实则很可爱少爷小姐们都失踪了,夫人也被神秘人劫走,生死不明,将军又变得如此狠戾可怕,将军府,完了,留下来,再也没有意义。
原本那些打算誓死留在将军府的下人们,此刻都纷纷心灰意冷,昔日风风光光的将军府,已经没有了,而他们的记忆还在,他们不想再留下来,看着将军府落破,看着将军日渐变得狠戾,于是,这些人都纷纷离开了。
整个将军府,在三天后的夜晚,出奇的安静,透出一股浓浓的悲意。
没有人知道,独孤焰在听到那个老佣人撞死在将军府大门时,他的心是怎么样的难受,那个老佣人在他十岁便来到将军府为奴,他犹记得当日那自己见到那老佣人第一次来将军府的情形,那时候他四十许岁,却是一脸的谨慎跟小心翼翼,逢人必笑,然后很拘谨地冲人问好。
他见这人有意思,便让爹爹分到他房中伺候着,一连十年,这老佣人都是极为用心地伺候着他,直到独孤焰完婚后,便将这老佣人分别前院,让他管理前院的事务。
对于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人,独孤焰早已有着深厚的感情,此番他如此逼迫老者离开,不过是为了给他一条活路,没想到最后却是害了他。
独孤焰坐在窗台前,望着那一轮明月,心中满是苦涩。他逼走所有人,不过是为了能全心全意地与黑曜斗一番,他不想让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他也明白,精明狠戾如黑曜,如果他挑明地说开,将所有下人遣离,黑曜必定不会放过他们,想必他会派人一一杀了所有从将军府走出去的人。
然而此刻他这么个做法,换来的效果却是不同了。黑曜要的就是他独孤焰生不如死,而此刻独孤焰所做的一切,正是让他痛苦不已,黑曜不会杀那些从将军府走出去的人,他会让他们很好地活着,以致让谣言四起,让独孤焰身败名裂。
独孤焰握紧手中的酒壶,狠狠地仰头灌了一口,黄酒入肚,辛辣苦涩,一如此番独孤焰的心境。
黑曜,我独孤焰又岂是任你摆步的无能之辈,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你且看着,我独孤焰是如何反击你的。
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独孤焰的身后,恭敬道:“将军,属下我等已经查出夫人的行踪,夫人被皇帝的人劫去了,此时正囚禁在皇宫无尘殿。”
独孤焰狠狠地扔下酒壶,突兀的碎瓷声让那黑衣人眸色微闪,头垂得更低了。
“传本将的命令下去,调动三军,封锁整个皇城。”钟离绝,你百般挤压我独孤焰,无非是想要重夺本将手中的军权,今夜开始,本将便将那军权还给你,本将且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拿得起。
“……是,将军。”黑衣人被独孤焰冰冷的气势震慑,迟疑了一会才回答。
摆了摆手,示意黑衣人离去。
独孤焰在无人的时候,又陷入痛苦的沉思当中。
无极门所在的山头,两抹身影正朝着那隐隐约约可见的黑塔奔去。
这两人的脸上都满是风尘,一连十多天,两人从将军府一直在寻找,只为能寻回独孤华。
三日前,他们在这山脉外探到消息,独孤华竟然就在这无极门的黑塔里面。
“玄木,你今夜也许是我们最后合作的一个夜晚了。”玄青疲惫的脸上,微微含笑,仿佛生死在他来说,无一丝一毫的怯意。
玄木冷冷点头。望着疲惫却又精神抖擞的玄青,他缓缓说道:“玄青,如果我们两人当中你能活着回去,请你帮我告诉夫人一声,玄木对于当日的出手,很后悔。”
玄青微愣,随后点头道:“放心,我一定会照办,玄木,如果活着回去的是你,我也有话要你帮我带回去,你帮我告诉将军,玄青一直不忘当年将军的救命之恩,玄青能以命相报,心满意足。”顿了顿,玄青似是有所怅惘地轻道:“玄木,如果见到海儿那丫头,帮我将这个还给他。”
玄青将一个锦囊扔给玄木。那是海儿亲身为他绣的护身符,他一直都贴身戴着,对于海儿的心思他多少都明白的,只是他年长那么多,不敢对海儿生出那样的想法,海儿年轻可爱,他日必定能找到一个能给她安定生活的男人,而不是他这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
玄木握着那锦囊看了一眼,明白玄青的心思。他小心地收好,两人便不再言语,直扑那黑塔而去。
塔内最顶端的房间内,独孤华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月色,他很想家,很想那四个老哥老姐们,也很想奶娘跟爹爹。
“不知道我离开了,爹爹会不会伤心,奶娘她会想我吗?还有他们,一定会骂我没有情义吧。”独孤华喃喃着,目光飘向窗外,却是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悲痛。
师傅对他很好,很好,他不能做出令师傅痛苦的事情,可是,他真的好想回家。
独孤华就算再成熟,毕竟也只是个三岁多的孩子而已。此时他想着往日的一幕幕,觉得自己无比的孤独,豆大的泪珠噙在眼眶,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可是那泪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哗哗地砸落下来。
“独孤华,你真没有,有什么好哭的,你不是说要当像爹爹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么,爹爹说过了,身为独孤家的男儿,不准哭。”死死地咬着牙,独孤华忍下眼睛,却是头跟鼻子胀痛得要命。
但他还是咬牙忍着。
“我一定不会让爹爹失望的。”那泪水,终于渐渐地止了下来。独孤华望着月亮,喃喃道:“爹爹,你会派人来找我么?如果……”
独孤华环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在腿间,那泪水哗啦啦地落下,任他再怎么咬牙都忍不住。
“不,我一定是爹爹的孩子,我叫独孤华,是爹爹的孩子,而不是师傅的孩子……”
就在独孤华痛哭地喃喃时,塔外却响起了阵阵打斗的声音。
独孤华一愣,随即站起来朝那窗外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