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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爱瑜,你比原来,更令人讨厌。”
“多谢你的夸奖,可我不是蕾丝,对你这种女人没性趣,你的喜欢于我来说是种负担”
反唇相讥,程爱瑜的比之前还要光彩夺目,倒是舒晚,眼神正一点点的暗了下。
“呵呵……我早就说过,你不配呆在景煊的心里。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蹲在你大哥的保护圈里吧只有他在,才没人敢动你。当然——也许不久,他也保不住你了。”
“原来你是那种需要被男人保护的菟丝花,可别忘记,你姓舒,你的下场只有一个,我劝你最好找道士算算,别把自个儿的小命也输进”垂眸,程爱瑜拨弄着做过美甲的指甲,张开五指,在面前看了看,轻轻一吹,又悠悠闲闲的说:“至于谁把我随身带着,揣心口,那是人家的事儿,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有本事——你也蹲进试试”
扬眉,程爱瑜眼神讥诮,嘴角勾着戏谑的笑意。
说是在的,在没见到舒晚之前,程爱瑜有一百个不确定。
不确定自己见到她会不会失控、发疯、疼痛……
但见到她之后,她却出乎意料的平静着,平静的讥讽她,平静的挖苦她,平静的埋下隐患,平静的看着她上钩,再平静的撒网,准备收线。
而这时,舒晚显然“误会”了程爱瑜末尾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将她眉梢眼角的戏谑,当作了程爱瑜的嘲笑,对不能占据景煊心中任何一个角落的她的嘲笑。
捏着高脚杯的手暗暗下力,舒晚捏紧了高脚杯柄,不落痕迹的深吸口气,将百转千回的心思给压了下来,转即又挑起适度的假笑,咬牙切齿的用几乎是挤出来的声音对程爱瑜说:“少得意。八年前,我们是两败俱伤,谁也不是赢家。这一次,我赢定你了”
“舒晚,感情不是游戏,爱情不是战场。如果你始终把这些当做一郴易,一局比赛,那么……我为你感到可悲,注定的失败者。而八年前——那是你自找的,活该”
至于现在,她才不需要什么比赛,那是无聊的女人才会玩的游戏。有这个功夫,她还不如回家看a片,研究下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来个女王上位,农奴翻身
“哈哈,现在和我谈高尚了?程爱瑜,在感情里,你也不比我高尚到哪儿”舒晚斜眼你这乔疏狂的方向,对程爱瑜不屑的哼了声:“你的眼光,最后不还是‘利益’当前?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你和在场的这些女人都一样,高洁不到哪儿”
“若比特立独行,我程爱瑜哪能跟你比,想当年你……呵呵,但若比高尚,我相信不管是从利益还是爱情,都略胜你一筹,至少我没死不要脸,要和自己侄子辈的人谈恋爱。啧啧,我说错了——是名义上,法律上承认的侄子”
一阵见血,程爱瑜的话刺激到了舒晚的痛楚。
而这痛处,来源于景家的糟心事儿。舒晚的养父,不巧是景煊父亲的亲爸,而这个亲爸好逸恶劳,游手好闲,全靠景家接济供养。舒晚开始只是个可怜的牺牲品,但后来,就连舒晚自己都没想到,她会被那个男人吸引住,还不惜一切代价的,上杆子的往上贴了过。
只是,景煊他……总是把她当做苍蝇一样的排走,一次又一次的,毫不留情。
而女人有一种执念很可怕,一次不成功,就次次尝试。然后——越挫越勇。
但这一个“勇”字,却几乎害惨了她
那么这一次,她蛰伏多年,改变而归,又是否能重新赢得那个男人呢?
似乎,她的字典里,只有赢了
舒晚紧紧地攥着拳头,任由指甲陷入肉中,却渀佛一点儿也不知道疼痛,哼都没哼一声。一双眼睛微微垂着眼眸,掩眸光,而那眸中的阴鸷,若是露出一星半点,都足以令人发怵。
那眼神,是有多恨啊
“程爱瑜,今时不同往日,敢不敢打个赌?让我来告诉你,谁是输家。”她的目光,凝在正朝这边走来的人身上,隐藏在美瞳后的眼睛,泛着冷锐与算计。
程爱瑜挑眉,朝舒晚睨了眼,淡声道:“怎么赌?”
“赌他……”舒晚伸手朝正往她们这边走来的人,做了个手势,转眸看向程爱瑜说:“咱们赌他,会先和谁搭话”
“证明什么,你的魅力,还是你上下两张嘴的能力”转眸看了眼,程爱瑜的说辞比之前的更为讥诮。到不是因为鄙夷舒晚,而是因为这方法。
早在当年,她们还在学校的时候,两校联谊的假面舞会上,和她穿着一样晚礼服,戴着一样面具的舒晚,就站在她身边,对她说了同样的话。而赌的对象,是——景煊。当时,程爱瑜也很想知道,景煊是否会一眼就认出她来,答应了舒晚。
但舒晚却……不管舒晚做了什么,最后景煊没有妖。
想到这儿,程爱瑜不自觉的垂下眼眸,掩眸底的一触晦暗。
但不及多想,舒晚的挑衅就传入耳畔,“和以前一样,证明你的廉价。”
“站在街旁买的街鸡,才需要和你这样,任人挑选。”顿了下,程爱瑜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奇的挑眉问她:“舒晚,你这么熟悉行情,急于表现,难道说这八年来,你一直再做——鸡”
“程爱瑜”
舒晚冷声低呵,程爱瑜却笑了。
在目光触及她未然薄怒的眼神的刹那,一个念头从程爱瑜的脑海中划过。
她扬起下巴,神色傲然依旧,朝舒晚一点头,“开玩笑而已,不会当真了吧舒晚,今天本秀心情好,就和你赌一局。输的人,两耳光。当众,让赢的人打,如何?”
舒晚扬眉,她没想到程爱瑜会开出这样的赌约,但她有把握会赢,就立刻点头答应。“好,输的人,欠两耳光”
她早就想收拾这女人了
不论这女人是否和景煊在一起,她舒晚都想要收拾她但归根结底,这恐怕是人的一种劣根性,见不得有人比自己好,比自己优秀,还是样样都受上帝眷顾的那样。而程爱瑜就是这样一个存在,一个让她舒晚本该璀璨的人生,变得晦暗无比的存在,让她从出生起,就好像必须要低她一节的存在……
从waiter手中舀过两杯martini,面生的男人,带着友善的微笑,走近。
他的目光从程爱瑜面上扫过,还没来及开口,就听程爱瑜说:“谢谢你的酒,我刚好渴了。”
“能为程秀服务,是我的荣幸。我是……”
“关于你是谁,我没兴趣知道,你可以走了。”程爱瑜微笑着朝那正准备做自我介绍的男人,做了个让他离开的手势,礼貌,却也足够跋扈。
那人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个结果,倒没在意,耸耸肩说了声“抱歉打扰了”,就转身离开。
而这时,程爱瑜转身,看着面色略略发青,嘴巴半张,却没来及赶在她前头说话的舒晚,笑的灿烂。一口细密的贝齿,大大方方的露出八颗来,向她打着招呼,得意,但却并不令人讨厌。
“舒晚,这方法你应该很熟悉吧”程爱瑜朝后推了半步,准备走,左手抬起,朝她一指,淡淡的说:“记住,你,欠了我两耳光——”
离开舒晚,程爱瑜照例在人群中穿梭,游刃有余的应对着,最终走回乔疏狂身边。
而这时,没有找到牧杏的牧童尧也会来了,撞见她,略略皱眉,抢在乔疏狂之前开口:“瑜儿妹子,你跑哪了”
“见到了一位故人。”
牧童尧偏过头,好似好奇的打量着她。目光上下搜寻了一圈,大概没找到确定的切入点,就转脸朝乔疏狂投质疑的目光。
乔疏狂耸耸肩,摆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
牧童尧更奇怪了,拧着眉头,摸着下巴说:“程爱瑜,我国语不好,但你说的这‘故人’,应该是指鬼吧”
“和鬼差不多,我想,我遇见了——舒晚。”程爱瑜仔细地打量着牧童尧再听见“舒晚”这个名字时的神色,恍然间发觉,他没有半点惊讶,反倒眼底流露出的是几分不赞同的关切。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