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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威胁?
程爱瑜轻嗤,不说话,抬手放下他递来的水,拿起之前放下的半罐啤酒,仰头就喝。
这就是她的回答,**裸的挑衅。
“今朝有酒今朝醉——苏敏赫,不是所有人,都会那么听你的话,对你的命令听之任之的。工作上,我之所以听你的,因为你是我的老板,我是员工,我和你有分歧,最多只能提供意见给你,但在我个人的生活上,请你不要干涉!这次去意大利,我承认,抛开那条新闻,我也有个人的事情要解决,但在具体的事情,我想我没有必要和你汇报!”朝他举杯,程爱瑜一口将酒全部灌下。
喝完晃了晃手中的易拉罐,嗯,空了。
“那我就舍弃这条新闻!”眼看着程爱瑜伸手要去拿另一罐酒,苏敏赫动作迅敏的伸手,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腕,紧紧地扼住,眼神极冷的对上她,充斥着警告的深意。“别喝了——我叫你别喝了!”
末了那声几乎是爆呵!
顿时,周遭一片寂静。
几位被众人围在中间,大唱情歌的总监,也在这一刹那,将吼道一半的歌词,生生憋回了肚子里。其中一名向来以斯文著称的总监,此刻鼻梁上的眼镜居然也歪了,成四十五度角的搭在鼻梁上,看上去无比滑稽。不过倒也印证了一个词——
大跌眼镜!
众人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具体点说,那个焦灼的焦点,是落在了苏敏赫紧握在手中的,程爱瑜的手腕上。
两人僵持。
众人诧异,在回过神后,只敢用眼神小幅度的交换着彼此心中的想法。
须臾,第一个打破沉寂的人,就是那个歪了眼镜的总监。他伸手推了推眼镜,在这尴尬的场合中,尽力镇定自若的抬腕,看了看时间,故作惊讶的开口:“哎呀吗,都这个点了,小程,我先走了,还要去接老婆呢!”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众人纷纷找了借口,离开,有个二货甚至在各种借口都听了一遍后,趴在坐窗边感叹说,今儿的天不错,他要出去看夕阳。
夕阳,夕你妹啊!这都晚上九点了,你到哪儿找夕阳去?
“都别走,我走!”
目光没又扫向众人,而是紧紧地黏在苏敏赫冷锐的眸上,毫不为依据的迎接着他冰冷的审视。
抬手,程爱瑜用另一只手,一根根地掰开了苏敏赫紧扣在她腕上的手指,转眸看了眼频频朝她递眼色,示意她不要和总裁比谁更横的eva,朝她随意的颔首一笑,随即开口。
“eva,总裁喝醉了,麻烦你把他送回去。这里就交给alisa吧!会所这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今晚大家的一切开销,都记在我的账上。”说着,程爱瑜拿起面前的一罐啤酒,动作利落地将易拉环丢在桌上,一扬脖,又是大半罐子下肚。然后朝众人摇了摇罐子,丢下一句,“你们尽性!”就拎着手包率先离开了包间。
街道上,霓虹闪烁,灯火辉煌。
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它在夜里招摇绽放,挥霍着属于它的妖娆,而独自漫步在街头的程爱瑜,却好似第一次无法融入这片魅色中,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境是前所未有的清晰与平静。
她对苏敏赫没有任何感觉,除开君子之交的朋友关系、上司和下属的身份,就只剩下他们这个圈子最贴切的定义——“世交”。
但她没想到,那天,苏敏赫会在那种状况下,对她表白……
广场上,放着熟悉的小夜曲,程爱瑜的思绪随着音符抽离,回到一周前,她搬入新办公室后,被请入总裁办的一幕。
那时,苏敏赫在连番的质问后,第一次用她从未听过的,充斥着淡淡苦涩的低哑的声音,压着她的肩膀,就那么突然的对她说:“程爱瑜,做我女朋友吧!做我女朋友,我们下周就启程,我带你去法国购物,去瑞士滑雪,去……总之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你去,但别去意大利!”
苏敏赫的额头,几乎快要贴上了她的,专注的眼瞳,讳莫高深,似乎掩藏了太多的东西,但这狭长的眼眸,在黝黯暧昧的灯光下,却犹如冻结的秋水,看似温柔妩媚,却最是无情。
这样的男人,是沉默的罂粟,极为危险。
但世事却告诉我们,越是危险的东西,就越是让人想去触碰,去挑战,即便知道结果很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但人们却偏偏越挫越勇。不过赶巧了,程爱瑜是个对危险的事物避之不及的人,越是危险的东西,她就要离得越远。她就像个刺猬,在遇见危险的东西时,不论对方是敌是友,都会先束起浑身利刺,刺对方一个深深的伤痛,即便最后连她自己也伤到了,她也在所不惜。
但有一个人对她来说,是个危险的例外!
即便,她曾经因为那个人,伤的鲜血淋漓,但她就像是碰了罂粟一样,明明戒了,但重新遇见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又陷了进去,还越陷越深。就像顾繁华对唐枫那样,越是爱不得的男人,就越是偏要去爱。
不过顾繁华爱不得的是唐枫,而她的——是景煊!
“对不起,苏总。我只想去意大利!”那天,她就是这样回绝苏敏赫的,冷淡的,轻慢的,不留一丝余地的回绝了他。
而苏敏赫在那之后沉默了,压着她肩头,与她对视着,似乎只要是他愿意,随时可以将她压倒在沙发上就地正法,就像景煊对她那样。但他是苏敏赫,他最终什么都没做,而是放开了她,哑声低笑着转过身,双手抄在西服裤袋中,微微攥成拳头。接着,他问了句:“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即便他很可能在伤你一次,你也会不惜一切吗!”
“是。”望着苏敏赫,程爱瑜努力的微笑着,用最平缓的声音,并无遮掩的说:“没错,我喜欢他,虽然还没到爱的程度,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你们不一样。苏敏赫,你想知道我的过去,会去查我,用尽一切办法的挖出我的私隐。而他……我虽然不知道他查没查过,但我知道他从没提起过,他在等我放下了,自己告诉他……”
再然后呢?
没有再然后了,再然后她就走了,再再然后……她和苏敏赫都是聪明人,对与那天的事,都心照不宣,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就好像将那天的事情完全剔除一样,仿佛从没有发生过。但今晚,那种藏匿在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突然爆发了。
好在,爆发的范围较小,还能控制得住。
抽回思绪,程爱瑜依旧在广场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自觉的又想起了某个自诩情圣的家伙,对她说的“心得”。他说,对男人,就要像对小三那样,要么,他转正你下台,要么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总之,决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只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但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即便做到了,还有一句诗等着呢!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像她开始,得不到景煊那样,就会不停的追逐着他的脚步。她记得,程爱瑜曾经问过她,“把他从你心中剔除,需要多长时间?”程爱瑜诚实的朝她摇头,她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换句话说,她试了八年,到头来,他还是那么从容不迫的走进了她的世界里,又好似一分钟都没有离开过。
停下脚步,程爱瑜高高地抬起左手,目光却落在她纤长的小指上,看着指节上套着的琴弦戒指,就那么静静地立着、望着……
直到,一阵电话铃声传入耳际,打断了她的遐思。
整理好情绪,程爱瑜看了眼广场外围的座位,就径自过去,找了张椅子坐下,接通电话。打了声招呼后,那头就传来了还算熟悉的声音,是b市刑警大队的周队长,来电是为了她上次托给他的唐敏的事儿。
“小程,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只是你上次交给我的那事儿,我恐怕有些力不从心了。上头一直在施压,把唐敏那事儿,给压了下去,还下了死命令,不让我们再查下去。我想着,先和你说一声,别抱太大希望。不过,为了顾小姐的安全,我会从另一方面努力调查……”
周大队的为难,都包含在了他的声调里。说完话,他稍稍顿了下,无声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对上头这种软弱的不满,而耿直的他,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都势必要和这股子暗势力斗下去,就有从程爱瑜这里问了些关于唐敏的事儿,许多他不曾知道的事情,甚至算得上是最有利的入手点。
“周队,这事是我麻烦了您,该抱歉的人是我。若是没法查,就不要在坚持,我只想包成繁华的安全,仅此而已。”熟知这个圈子的规矩,程爱瑜压根就没指望周大队能给这事儿立案。她要是真想起诉顾繁华,手上掌握的那些资料,其实已经足够了!
“保护市民的人身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职责。小程,你要再说这种话,可就是在骂我了!”周队的声音不悦,却依旧浑厚。
程爱瑜嬉笑着将话题转开,忧郁周队寒暄了一阵,这正想挂断电话,但那边周队的声音再度通过送话器传入程爱瑜的耳中。
“小程,你认不认得一个叫迟夕的男孩子?”
“迟夕?”程爱瑜微怔,迟夕不是迟阳的弟弟吗,今年好像才十七岁,已不是社会人士,而不是风流人物,就是以普通高中生,怎么会从负责刑事案的周队口中提起?满心疑问的程爱瑜,在数秒的沉默后,接着说:“周队,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我认得的那个迟夕,他不会刚巧也有个姐姐,叫迟阳吧!”
“s市市立医院心血管科的主任医师迟阳,是他姐姐。看来,还真是你认识的人!”周队报出了迟阳的名字,在程爱瑜的追问中,简单地将迟夕的事情告诉了她,末了又补了句,“赶巧了,这事儿是我哥负责的,他在s市,是一队的大队长,最近正在提干呢!”
得,着兄弟两个全是干一行的。
程爱瑜大概明白了周队提起这事儿的意思,无非两点:一他没把唐敏的事儿办好,就拿这件事儿来交差了。二是了解她家的老根基在s市,让她暗中帮他弟弟一把。
挂断电话的身后,程爱瑜看着手中的电话,无声的笑了笑,眼底一抹讥诮迅速划过,转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朗,似乎对什么都看的很淡,而她的心里却因为刚刚消化的事件,掀起了轩然大波。
想着迟阳近日的古怪举动,程爱瑜现在突然有些明白了,她那么迫切的想要在她遥不可及的圈子里,抓到一块浮木的缘故,应该就是迟夕吧!
迟夕,一个被迟阳看的比自己的名还重要的弟弟,如今恐怕随时都有身陷大牢的可能,而将来——很难想象,在当今社会,一个孩子从牢里出来后,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生活。而迟阳迫切的想要抓住程泓源,将自己的生活带入他们的圈子,为的就是给迟夕铺好未来,铺好一个康庄大道吧……
靠坐在长椅上,程爱瑜微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抬头仰望着被霓虹璀璨照耀的有些灰白的天空,思付了许久,还是拿起了手机,从联系人中翻出了齐默勋的电话。如果没记错,齐默勋应该已经回到了s市,处理他在s市分公司的内部事务。
晚上十点,远在s市的齐默勋,正揽着美女准备去酒店的房间一度**。而在上楼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程爱瑜的来电,这简直比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持久度和硬度,在一夜之间突然下降了的概率,还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