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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空旷的盐碱地上,小小的军用帐篷里,亮着两盏手电筒,
向天亮仰面躺着,头枕军用包,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翘得高高的,晃荡不已,
邵三河盘腿坐着,面对着军用步话机,左手白酒瓶,右手炸鸡腿,正津津有味地啃着,
寒风呼呼地叫着,透过军用帐篷的缝隙,直往帐篷里钻,
向天亮闭着双眼,嘴里吐出來的,除了热气就是牢骚,
“三河兄啊三河兄,咱们这是干什么,老娘们想男人,跑到这鬼地方來活爱罪哟……”
邵三河憨憨地笑着,“兄弟,这里……这里是最好的无线通讯平台,军用步话机架在这里,可以与海上三十公里范围内的任何一点都保持联络畅通,而别的地方,顶多只有二十公里。”
向天亮唉声叹气,“倒霉啊,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跟着他们出海呢。”
邵三河天生晕船,出不了海,向天亮本有机会亲临“前线”,却被周必洋、姜学明和杜贵临三个挡了“驾”,
“哈哈,忍一忍吧,你要实在受不了,可以去鱼头街找老方。”邵三河大笑,
向天亮苦笑,“算了,咱俩同甘共苦,同甘共苦。”
“哎,我有一点不明白。”邵三河说,
“什么不明白。”
邵三河问道:“就走私的一般形式來说,既然有送货人,就必定有接货人,这条hus一零一七号走私船既然在咱们这里上岸,那为什么不放hus一零一七号进來,等他们双方接头时再一举歼灭呢。”
“这是为了不让对方觉察我们事先得到情报吧。”向天亮说,“我也不太明白,只是觉得我老师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布局规模宏大,他老人家向來是高深莫测,不想告诉我的事,问了也是白问。”
邵三河道:“我想也是,既然你老师要我们只是点到为止,那我们就遵照执行,不过,从元旦到春节这段时间,我要将整个滨海县清扫一遍,先把那些浮在水面上的家伙先敲掉,还有,城关镇的那个地摊市场也要整顿……按以往的规律看,打掉一批走私犯和走私窝点后,就会有新的走私犯和走私窝点冒出來,等到新的走私犯和走私窝点冒出來时,我们就可以乘机把特别小组的人撒出去了……”
向天亮沒有接话,邵三河扭头一看,才发现向天亮已经睡着了,
这一觉还睡得真沉,等向天亮醒來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