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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洪海涛进了一片桉树林,向天亮双眼一亮,“哎,是哪片桉树林?”
邵三河告诉向天亮,城关镇只有一块成片的桉树林,处于城关镇通往晋川镇的公路边上,原属陆军某部军营的一部分,大裁军后军营撤销,那片桉树林就划归了城关镇。
支援跟踪组的任务,当然交给了向天亮,邵三河是行动的总指挥,他不能轻易出动。
向天亮和周必洋搭挡,驾着警车飞快的赶到了桉树林附近的公路上。
夜半时分,冷风瑟瑟,戴着夜视仪,深夜就黑而不暗。
警车在公路右边徐徐滑下,离开路面开到了一片谷地里。
十多米外,停着另一辆警车。
公路边趴着三个人,市公安局副局长肖剑南和他的司机,还有配合肖剑南的县公安局特警队队长王平。
向天亮和周必洋在肖剑南身边趴下。
“老肖,怎么样?”向天亮低声问。
“他妈的,这小子进去半个多小时了,一点动静都沒有,说不定在玩我们呢。”
“你们被发现了吧?”
“呸,我就这点水平啊。”
“他真是一个人來的?”
肖剑南嗯了一声,“这点我可以肯定,他的车停在胡同口,我派王平查过,然后看着他上车直到这里,车上沒有其他人。”
“这是有点怪啊。”向天亮念叨着。
周必洋小声说道:“也许他在等人。”
“嗯,但是我们沒有看到老狼。”肖剑南道。
顿了顿,向天亮说,“他是在等人。”
肖剑南不以为然,“我说老弟,你都当了副县长了,还是那个先下结论后分析的臭毛病。”
“因为我去过桉树林,那里面什么也沒有,他总不会去里面闭目思过吧。”
肖剑南奇道:“你去过桉树林?你去里面干么?”
向天亮讪讪一笑,“这与本案无关,我拒绝回答。”心说带着女人去桉树林里玩车震,这事还真不能说。
“哎,那原是军营,有沒有地下设施啊?”肖剑南问道。
周必洋应道:“绝对沒有,这里方圆几公里都是沙地,两三米之下全是石沙,根本无法建造地下设施,而且这个军营原來就是个农场,面积蛮大,但驻军最多时也不超过一个连。”
肖剑南哦了一声,“天亮说得对,他在等人。”
周必洋又道:“而且据我所知,这片桉树林实际上是个土岗,比周边地势要高上三四米,咱们看到的土路,是进出桉树林的唯一出入口,除非有人有路不走,爬着进了桉树林。”
“我进去看看。”向天亮突然说道。
“这倒是个办法,我跟你去。”肖剑南同意了。
向天亮咧嘴一乐,“你是大领导,出了事,我沒法向郭局和周政交待。”
肖剑南又呸了一声,“他妈的,你见过大领导深更半夜趴在地上的吗?”
“呵呵,你老了,靠不住,我还是和必洋兄去吧。”
“你才老了呢。”肖剑南狠狠的踹了向天亮一脚。
向天亮乘机窜了出去,跑上了公路。
周必洋不敢怠慢,紧紧的跟了上去。
两个人很快下了公路,滑进了长满杂草的谷地里。
当然不能沿路而进,只能是在沒路的地方夺路而行。
第一个难題出现了。
这里的草长得有点怪,冬天里还能如此茂盛,而且象一把把长剑似的,拨地而起,密密麻麻。
妈呀,向天亮捂着手,差点叫出声來。
“这是滨海剑草。”周必洋低声道。
向天亮哭丧着脸,“这不是坑人吗,剑草种在公路边,路人掉下去如同掉进了陷井,非死即伤哟。”
周必洋身上也中了不少剑草,但他运气好,剑草都戳在身上,被衣服挡住了,不象向天亮,习惯性的左手着地,一下被三根剑草给戳中了。
真是祸不单行,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在贾惠兰家中了几枚铁钉,现在又被剑草刺伤,真他妈晦气。
“你沒事吧?”周必洋甸步而來。
“沒事,咦……”向天亮好奇的问道,“必洋兄,你怎么沒事啊?”
周必洋低声笑道:“只要不跳着走,脚不离地,压着剑草走,剑草就发挥不了作用。”
向天亮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咱们继续前进。”
三十多米宽的剑草地,花了两分多钟,才小心翼翼的走完。
向天亮坐在地上喘息着,周必洋拿出急救包,为他的左手包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