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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他盯住了那投掷雷火弹之人的时候,却见一名灰袍番僧,早已长身而起,形如一条灰龙,袭向了一名乞丐,两人各自挥舞手中兵刃,只见寒光疾射,冷气森森,却早已战成了一团。
当即齐御风不禁寻思,这今日武功出奇的藏僧已经见得够多了,这么这里又冒出一个?他但见此人手中一条金刚杵上下翻飞,声若龙吟,疾如电掣,那对面的乞丐剑光在他脚底下一掠而过,不由得微微“噫”了一声,心道这人武功好高,却不知道是藏密之中那一个门派的。
拉康站在当场,叫道:“三叔,将他擒下来!”
齐御风这才醒悟,原来萨迦派有一人名叫罗索嘉措,先前萨迦法王也曾经跟他提过的,文采武功,俱为上乘,说是萨迦派的法王人选,只不过后来来的却是叫拉康的这位青年。
这萨迦法王对他来说也无非是一个招牌,于是他头脑之中,便自动将这人略过了,想不到今日这聚会之上,这罗索嘉措,竟然不声不响,第一个找到了敌人。
当即但见那乞丐已凭空拔起数尺,一招之间,分刺敌人三大命门要穴,齐御风眼见他这一剑,陡然惊讶道:“段家剑法?”
他当即再不顾得他人,拔剑上前,就要与罗索嘉措一同将这人拿下,他这一剑既出,剑光冲天而起,威势赫赫,却见那人轻轻一转,斜飞向一边树林之中,陡然喝道:“齐御风,你看这是谁?”
齐御风抬眼一看,却见他手中擒着一人,身穿一身破烂的灰色布衣,满头满脸都是泥土灰尘,污秽之极,脸色苍白,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眉弯嘴小,正带着一双失神的眼睛,呆呆的望着自己。
不是段蔷奴,更是何人?
当即他不由得破口道:“段子羽,你擒你的侄女防身,不害臊么?”
那人在脸上轻轻一抹,揭去一片浮泥,摇头道:“齐御风,一年不见,想不到你武功进步竟然如此神速?”
他上下打量齐御风几眼,不由得厌恶道:“你这小子。究竟有什么好?居然有这许多人帮你,还霸占了西凉一州。当起了武威王。今番若不是你,我吐蕃大业早定,你坏我大事要坏到什么时候?”
齐御风眼见他一手持着长剑,逼在段蔷奴白嫩的脖颈之上,一时不由得气极道:“你知道个毛,你个没卵子的玩意儿,有种就与我单挑一决生死!夹持女人,算什么本事?”
段子羽冷笑道:“你当我不敢么?”
他这一年来暗中打探那使剑少年的来历。早已对齐御风一切尽行知晓,见齐御风这一年来春风得意,早就恼怒异常,当即一手抓住段蔷奴脖颈,单手一劈,便朝着齐御风打去。
这一年之中,他武功也有不少奇遇。远比先前高明数倍,当即他鼓起勇力,大喝一声,将全身功力运于掌上,排山倒海般地直劈过去,自信这一掌。定然能将这碍眼的小子,劈成两半。
齐御风一边说话,一边试探着向前走去,眼见他这一下突如其来,对自己忽施袭击。但他内功之深,远远胜过先前数倍。当即也同样一掌,后发先至,只听得两人交掌,“啪”一声轻响,齐御风这一掌其软如绵,其坚胜铁,那段子羽猛然心头如同被一柄大锤敲击了一般,瞪着眼珠道:“你……”
他原本以为以自己之长,攻对方之短,原本自己内功就比这小子精深不少,此时功力更胜上往昔,怎么也不至于输招,却不了齐御风内力如同汪洋大海一般,催发而至,他只说了这一个字,登时真气一泄,便喷出几口鲜血,身形萎顿了下来。
齐御风眼见他身躯一阵,急忙移形换位,上前一步,劈头朝着他面门就是一拳,那段子羽不敢再挡,身形飞退,齐御风手一搭,一把抓过他的肩膀,略一用力,将段蔷奴卸下,但见段子羽却还是如兔子一般,接连跳跃几下,飞跃在了几十丈开外。
齐御风救下段蔷奴,冷眼看了段子羽逃窜的方向,知道这厮狡兔三窟,此时追之,未免有什么埋伏。
当即他思忖片刻,回首看着众人朗声道:“今日之事,已经明了,都是这贼子所为,此人乃是大理段家的叛徒,约同金刚门行事,今日全是……误会一场,大家罢斗如何?”
他心中只道,若是往日脾气,这山上至少有一半的人心术不正,不能留下性命,不过眼下吐蕃纷乱,却还是要以怀柔为主,才能安定人心,收服吐蕃,以为己用。
齐御风看了一眼众僧人,又道:“我西凉若与吐蕃联盟,当公平交易,绝不纳贡,今生今世不征吐蕃一兵一卒,但凡吐蕃有他人垂涎,我西凉为其平定之,有违此誓,便如此树。”
他一抬剑,指向旁边一颗参天大树,大伙见到那大树根茎如同磨盘般粗细,根深叶茂,不禁心道,这大树活得可是挺好的。
但见齐御风突然一跃,跃上树巅,接着如一条长龙一般倒悬而下,浸没在树叶当中,正值诸人皆纳闷之时,突然只听得一声炸雷般的响声,但见那大树从中间崩裂,顷刻四分五裂,飞上天际,如同烟花散落一般,原来齐御风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钻进了树干之中,运掌力将这大树迸开。
这功力一现,众人不由得都吃了一惊,心道这人年纪轻轻,怎么功力如此高深,这等内功,恐怕也只有波巴拉杰大师能与其相提并论。
却见齐御风陡然发声长啸,手起剑落,左刺两剑,有刺两剑,中间又疾刺一剑,出手五招,用了五种不同的剑法,式式不同,众人看得目眩心驰,不由得齐声大叫一声:“好!”
却见齐御风剑光横空一掠,剑锋自左而右,中途一变,剑势陡然逆转,出手如此之快,而竟能使剑势随心转换,这等剑术,在场之人,却是无一能及。
那几派的大师,法王,更是心中诧异,心道这少年如此剑法,我等若不同意他入主吐蕃,他要是偷偷杀了我们,岂不是跟杀鸡宰羊一般容易?
而后却见齐御风一声长啸,身剑合一,来得有如骇电奔雷,轻灵处又似行云流水。剑光四展,有如水银泻地,花雨缤纷,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但见这一名少年在剑光之中飘来晃去,有如一叶轻舟,在狂涛骇浪之中挣扎。身法越展越快,不一一会只见寒光一片,绸带飘飘,已分不出人影,剑影。
但见剑气缭绕,人影幢幢,此去彼来,眼花镣乱。他一个人使剑,却如数十百人相斗一般!
等到齐御风落地,众人抬头见之,不禁心下惊惶,但见那颗大树此时已经整整齐齐,码成了一座柴堆,俱成一尺多长的短木,堆放成一堆,严严整整,任谁也想不到,这居然是一个少年,一口气一呵而成,而不是数个樵夫辛劳几天的结果。
达斯坦也是心中一凛然,心道这齐御风的剑法之能,我原本就以为极高,却没想到他当真发起狂来,却比我想象的更要厉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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