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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大笑,冲天而起!
不愧纪之,果然了得,竟以胸肋强抵锋刃,是要崩断问心剑!
武修之人,伐毛,易筋,锻骨,洗髓,髓满骨坚,而重,粗大,紧实,而其间顶级之人,如若龙真,胸肋联结密实,几若铁板一块——
如若龙大教主,那一剑根本就刺不进去。
方道士不若龙大教主,可也差不多了,胸骨锁骨肋骨是可劲儿往一处长,就如同身体里面穿了一副黄金锁子甲——
尤其心脏位置,所余间隙极少,你待一剑穿心,却又谈何容易?
寡闻之剑,亦破。
但这一抵,仁剑亦止,方殷抬头,冷笑:“足历寡闻,不过如此,问心四式论过,再论极乐之剑!”
公子飘然落,笑道:“纪之,你流血了。”
是流血了,破了点儿皮,方道士横过一眼:“少来!你莫,你又搞……喂!”
却是公子,探手入怀,摸出一白绢,徐徐走上前:“纪之,痛么?”
温柔体贴,细细擦拭:“痛么?”
“……”
旋即,再次探手入怀,摸出一支瓷瓶,开塞:“啵!”
将那药膏,倒在掌心,于那胸前,匀匀涂抹:“纪之,痒么?”
柔情蜜意,无尽爱怜:“痒么?”
众人:“……”
方殷只不动,任其施为,诺勒忍不住说道:“他不痛,也不痒,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摸他的胸。”
“因为我喜欢。”
“很好。”方殷说道:“很好!”
“很好?”无能大仙猛一扭头。却见诺勒公主面若桃花,呼吸急促:“你居然说,很好……”
“舒服吗?”
“爽吗?”
二人忽然一齐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茫然,愕然,复悚然!
却见方道士。也以一手,开始自摸:“不痛,不痒,舒服!好爽!啊啊,啊啊,啊!”
竟也一般。十足淫荡!
这是说的诺勒。
彼时方殷所觉,就是诺勒所觉,那两只罪恶的黑手摸上去啊,诺勒一时之间几乎又要吐血:“崩!”
至此一线,终告断绝。
极乐之剑。究极之剑,当此一剑方殷须得心无杂念,灵台清明——
但诺勒始终是于一旁窥探,神识附其身,慧目窥其意,是以,公子助方殷,以此共驱之!
不要误会。
极乐是为梦想。每个人的梦想,公子享尽极乐,是以可得极乐:“纪之!”
方殷不可得。所以要见识:“来!”
极乐之剑,说来简单,就是一个酣畅淋漓,淋漓尽致,痛快!
那一剑是当头劈落!
方殷却见两座楼,一朝云。一暮雨,一左一右从天而降!
是情。是欲。
一剑斩过,二二得四——
酒、色、财、气。
又是一剑。四面八方,琴棋书画,刀枪剑戟。
一剑,一剑,又一剑,斩得丝竹靡靡,活色生香隐现,斩得流水潺潺,秀发玉体香肌;一剑,一剑,又一剑,斩得推杯换盏,恍见形骸放浪,斩得玉石俱焚,妖魔鬼怪现身;一剑,一剑,又一剑,弹指百剑千剑,斩得血肉横飞,化作乌烟瘴气,一剑,一剑,又一剑,刹那千剑万剑,斩得支离破碎,不复白日青天!
方殷忽止。
这一剑,有如红尘之纷乱,数不尽也斩不完。
而剑未至。
公子犹未出剑,此时仍为蓄势,犹如水满自溢,只待自然而然——
此时之斩,不过助兴,火上浇油,推波助澜,有若箭在弦上,有若女爱男欢,公子还在忍耐,公子还在等待——
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强行打断。
可是方殷已然找不见了公子,只见一剑一剑一剑,宛若真实,宛若梦幻,那是一境一境一境,光怪陆离,生灭变幻。
物至究极,已然入道,自极乐之剑伊始,乃至忘情,直至问心,是为真正超凡脱俗的三剑。
方殷身陷,剑境之中。
终有一刻,**的洪流会将道德设下的堤坝冲破,终有一刻,肆虐的野火会将世俗所谓的天理吞没,枉死、贵生、足历、寡闻、极乐,这一剑是升华,这一剑是超脱,这一剑只以短短一时便就斩尽了一生一世,这一剑提起已是至高落下仍是无上物已尽格可以论道——
剑落!
举头三尺,有神明!
及顶三寸,方殷出剑——
祇畏神明,敬惟慎独,对以极乐应以慎独,这一剑名曰:慎独。
——第五页画一条鱼,一张白纸只一条鱼,寥寥几笔,丑若顽童涂鸦。
鱼是千万之一,形似鱼,便是鱼。
不过所见,定格。
千万之一,只择其一,何以?
莫贪,慎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