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斗阵〔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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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郭嘉没有笑,想当初,韩非给他讲解时,郭嘉还不是这一般的模样。

“军……军师……”过了良久,贾习干巴巴唤了一声。

“哦?老先生何意?”郭嘉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贾习问道。

“军师方才所言当真?”贾习整理下仪表,一脸凝重的问道。

“呵呵,老先生,你可见过嘉说过妄言?嘉所讲,句句属实,如果你等喜欢学,那嘉就将此阵的阵图以及诸多变化教于尔等,这也是主公的意思,如果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深怕郭嘉说出不教的话语,几人忙不迭的回道,那模样,真跟抢糖果的小孩一般无二。

“军师,既然这阵不完全,万一被那刘温破了,可当如何是好?”陈宫担忧的问道。

“公台先生,尔等只消将心放在原处,这阵,虽然五行缺一,但是,也非他刘温之辈所能破得!最首要的一个条件,其兵不行,将,更不行!”郭嘉有点自得意满的说道。

“如此,宫便放心了!”陈宫长出了一口气,也知道,郭嘉虽然为人放浪,但关键时刻,说话向来不会无的放失,既然他说破不得,那自然就破不得!更何况,这其中也有着韩非的意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韩非说的话,总是让人深信不疑。

“布个不完全的星宿大阵,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布成完整的大阵了,哎……”郭嘉看着眼前的大阵,不甚满意的嘟囔道。

还有……

……

“这……这是什么阵?”裴喜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大阵,张口结舌的说道:“裴某自问也算是熟读兵书,见过诸多的阵势,也有足够的信心,能摆的似模似样,但是,却从未见过如此阵法,刘将军,你看……”

“刘某也不曾见过,”刘温苦笑着摇了摇头,干涩的说道:“刘某见过、听过无数的阵法,却还不曾见过以星宿命名的大阵,咦,耿义士。你……”

见到刘温的异状,众人不解的看向一旁站立的耿昶,却是见他正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阵发呆,似乎,在他的眼中可以读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意味。难道……

“子舒,你……”站在耿昶身边的于则伸手拉了拉耿昶的衣袖,低声唤道。自那一日与耿昶比斗之后,虽然于则落了颜面,但是于则却是不曾有丝毫的怒气,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反倒是喜出望外,连日来几乎和耿昶形影不离,切磋着武艺。于则只感觉短短的一日间,自己的武艺有一种突飞猛进般的感觉,于则,也甚是喜好与爽直的耿昶为好。只恨相见甚晚。

“啊?于将军,你拽我做什么?”耿昶这才清醒过来,不解的看了看于则,问道。一脸的茫然,全然不知于则因何拽他。

“耿义士,方才见你望着这大阵出神,莫非。耿义士你认识这大阵不成?”刘温轻笑一声,在旁边问道。说实话,对于破郭嘉的大阵,刘温连一丝把握都没有,四方,无论攻打哪一方都是甚难,毕竟,看得出四方的将领无一弱者,而自己这一方……

“是有一点熟悉的感觉,总感觉。好象是在那里听过……”耿昶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良久方道:“看眼前的大阵,有点像是先祖曾经参与布置的二十八星宿大阵,只不过,好象又有一些出入。耿某也只是听说,详细情况,耿某也不甚知晓。”

“二十八星宿大阵?莫非是当年先帝光武帝所布大阵?”刘温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

“正是,当年先祖追随先帝陛下征讨王莽余孽,战敌军先锋巨无霸,曾经以云台二十八将、伏波将军马援等等诸人,布下了明躁一时的星宿大阵,只是,这阵法只是出现了一次,至如今,却是早已失传,家祖正是二十八宿中的房日兔,也曾参加那次的布阵,耿某也是曾经听先辈言及家祖的事迹才略有耳闻。”耿昶脸现缅怀的神色,确实,有祖耿弇,的确是值得后辈骄傲。提及耿弇,又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那不知耿义士可有破此阵之把握?”本以为耿昶外表粗旷,是一有勇无谋之人,但是,通过一日多的接触,众人这才知道,耿昶胸怀锦绣,有其先祖遗风,其才华,虽然比不得刘温,但是,却胜过裴喜!自此,再无一人敢小觑耿昶只是一个武夫!

“没把握!”耿昶直言说道:“毕竟,耿某也只是听说,至于阵图、诸般变化,耿某一无所知,除了阵名以外,耿某同诸位无二。只是……”

“刘温,可有胆量与某家斗阵!”

正这时,阵外传来郭嘉的高喝声。刘温众人忙闪目光看去,却见是郭嘉跃马扬威,自两军阵前向这边看来,一脸的盛气凌人。

“……”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这话,要怎么一个回法?不斗了,摆明是低人一头,甘认败阵;可是,斗阵,又如何一斗法?

“郭嘉休要猖狂,某家耿昶来也!待某家来会一会尔等祸国殃民的贼子!”

耿昶?

祸国殃民的贼子?

郭嘉正自唤刘温出阵答话,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嗓子,顿时楞住了。一来,耿昶这人名太过陌生,二来,何时他们成了贼子了?

随即便是恍然,是了,他们现在的身份,乃是黑山贼,被人称为贼子,也不希奇。

“耿义士,你……”刘温见耿昶拨马就要冲出阵去寻郭嘉,忙出声喊住,对于耿昶出战,能不能胜他心中一点谱也没有,这万一死在那老将的刀下,本来壶关就少将,耿昶再……那岂不是无人挑大梁了吗?所以,从心底,刘温不愿意让耿昶出战。

“刘先生,你也休要拦我,耿某也不是糊涂人,刘先生心中所想,、耿某也能猜到一二,只是,耿某此来,便要是除掉这些贼子,不与贼人比斗一番,耿某此生永远将永远留下一不痛快。刘先生放心,即便耿某胜不了你们说的那老将,但是,想要脱身,也不是谁都能留下我的!”耿昶看看于则,接着说道:“刘先生放心便是,打完这一仗,看在于将军的面子上,不论是胜是败。我都会助尔等一臂之力。”

“如此,刘某再生相拦,倒显得有些不尽人情了,此行,耿义士还需小心才是!”刘将军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耿昶,也真难为他了,如此粗旷的外表下,却偏偏心细如发,着实令人另眼相看。也罢,如此精明之人。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不测。

“刘先生好意,耿某就此谢过,驾!”说完,耿昶一催胯下奔宵战马,画杆描银戟手中倒提,冲出战阵。直向郭嘉扑了过去。

“于将军,耿义士武艺虽然高强,但是,那老将也不是泛泛之辈,当小心一二,你随耿义士出战,为他观敌掠阵。万一耿义士不敌那老将,你当出手援助一二!”刘温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耿昶的背影,对一旁的于则吩咐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是布阵,那不若某家也布下一阵,赌注,和方才刘先生所说的一般!不过,若某家破不得你的阵,汝也破不得某家的阵,那就算是平局。如何?”郭嘉在听说刘温要斗阵,心中早就盘算开了,只不过,这主意,此刻才是拿定。阵法么。我拿手的倒是有那么一个!

“哦?可是韩……天公将军张角所擅的阵法?”刘温眉头一跳,问道。本来,他是想说韩非的,可话到了嘴边,顿是改了口。

“非也,乃是某家亲自布下的阵法,刘伯俭,不知你可有胆量一比?”郭嘉反将一军,笑道。

“想不到,尊驾也精擅阵法,如此,刘某倒是要领教尊驾高招,还请尊驾布阵!”虽然知道郭嘉肯定通晓阵法,但刘温却并不认为郭嘉的阵法造诣会有很高,至少,不会高于自己许多,他刘温虽然擅谋,但比起阵法还要逊色一些。刘温紧盯着郭嘉年轻的面庞,心中隐隐发苦,莫非,自己等人,这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不成?

“哈哈,如尔所愿,待某家布阵!教你见识下某家的星宿大阵!”郭嘉说着,打马回归了本阵。

其实,郭嘉这次却是说了假话,所谓的星宿大阵,并不是他郭嘉所长,郭嘉行军打仗、出谋划策确实是厉害,但真论起阵法,并不在刘温之上,他所知的阵法,包括了普通的阵法以及一些奇阵,但绝没有什么星宿大阵。这星宿大阵,他是从韩非那学来的。

可笑的是,韩非知道,但不会布这星宿大阵,毕竟,来自后世的他,只是研究过,并没有机会让他用于实践。韩非也只是将理论讲给了郭嘉,也并没有期望郭嘉能布出来,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郭嘉经过了反复的研究与推敲,还真布出了如此阵法。

只是,知者没有,就连韩非也还不知道。

星宿大阵?听到郭嘉信心满满的报出这一阵名,不只是刘温,就连韩非阵中的贾习等人,也不禁为之愕然,星宿大阵,根本不曾听说过有这样一个阵法啊!历来只有听说兵书上有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行阵、六子联防阵、北斗七星阵、八卦阵、九宫阵、十面埋伏阵等阵,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五虎群羊阵、牤牛阵、九宫八卦阵,可没听说有这样的什么星宿大阵!

难道,是这郭嘉小儿在说什么大话,拿言语诓我,蒙蔽我的认知不成?望着郭嘉归去的背影,刘温心中犯起了犹豫,事情,好象有些出乎了自己的预料啊,这样下去,到底是凶是福?悔不该,悔不该趟进这趟浑水,这万一……

“军师,何为星宿大阵?老朽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这样的战阵,莫非……”贾习现在心中反倒没底了,要是郭嘉布个他知道的厉害大阵来斗刘温,他心中还有八分的底气,可是,郭嘉他……没听说过星宿大阵这一说啊!

“呵呵,没听过,那也不代表没有啊!这次布阵,嘉尚还需要老先生你的帮助,这舞旗子、调兵谴将的事,老先生还要能这多劳啊!你只需按本王的意思,这么办……”郭嘉成竹在胸。

若不是韩非不知道天门阵等大阵的布置方法,韩非真会将天门阵等大阵的布法都教给郭嘉,要每一个与他为敌的人都有来无回!

……

刘温驻马观看了良久,也不曾见对面韩非的大军有任何异动,正当他以为被戏耍之时,震天的鼓声接连自韩非的大军后方想起。

终于准备完了吗?

刘温眼前一亮,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星宿大阵,我刘温倒要仔细看看!刘温回声高喝道:“来人,将高台推将过来!”

随着刘温的一声令下,先前那移动的高台被众士兵推到了两军阵前,待得安置稳妥,一向沉稳的刘温,此刻急不可待的跳下战马,攀上高台,一脸的凝重,仔细的看着韩非大军的一举一动。

只见韩非大军军中,竖立起一高高的箭塔,而郭嘉和一名年老的文士正驻足在上面,仔细看去,郭嘉似正同那年老文士说着什么。

“刘先生,那郭嘉身边之人,乃是贾习,当初曾为豫州刺史,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辞官不做了,没想到,竟到了韩非的麾下。据韩某所知,看破将军二次劫营之策的就是那个郭嘉!”张翻、裴喜等几人不知何时来到了高台之上,看着对面的情况,裴喜避过耿昶,低声向刘温说道。

裴喜为官多年,曾随张杨入过朝,见过贾习,故而认得。

“哦?是贾习?这郭嘉倒是好大的手笔,堂堂的一州刺史,竟然成了一旗语兵!”刘温也是听过贾习的名头,小小的吃惊了下,轻笑一声道。

“……”好象,方才你刘伯俭情,和这个贾习没什么两样吧!众人互相看看,心中忍不住发笑。

“看,贾习的令旗动了!”贾诩轻声说道。随即,再不发一言,仔细的看着韩非大军的每一个动作。

只见,随着贾习的令旗有轨迹的挥舞,一阵阵接天的鼓声中,韩非大军中冲出一队军兵,为首四匹战马,马上端坐四员将领,胯下马掌中兵刃,在正东排开;有四个掌旗官高挑四杆青缎子大旗,上面墨迹鲜明,显然是刚刚做成。

刘温众人仔细观看这四员大将:头一个身高八尺开外,壮伟身躯,面黄而润,剑眉虎目,鼻正口方,三绺短胡须;头戴一顶三岔青铜盔,十三曲簪缨高扎,青铜甲绿色战袍,胯下一匹宝马,手中擎着一杆烂银矟,背后高挑一杆旗,上书三个大字“角木蛟”,刘温等人认得,这人正是张颌!第二个,精状身材,面如白玉,三绺短髯;青铜甲白色战袍,胯下紫骅骝,怀中抱着一把浑铁点钢枪,背后旗上写三个大字“斗木獬”。第三个人穿青挂皂,黑脸膛,短钢髯,一副黑面貌满脸的彪悍相;胯下马,掌中三停大砍刀,背后旗上写着三个大字“井木犴”。第四个人长得八尺多高,面带威风,两道立剑眉,身材魁伟。青铜盔甲,豆青战袍,胯下马,掌中擎着一杆虎头湛金枪,背后旗上书三个大字“奎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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