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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血淋淋的长条桌上,祭司费迪南德手里的小刀轻轻划开牺牲的心脏,仔细检视心脏的模样,颜色。
一个专业的祭司,都会经过长期的学习和训练,才能从牺牲的心脏中看出神谕。
这次的牺牲是一头小牛!
在出海之前,商船的老板都会请祭司进行祭海!
大海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海神波塞冬是祭司们祭奠的对象。
波塞冬发怒,海面上一旦起风暴,任何强大的战船都很难幸免于难,更别提人货两用的商船了!
不管生意有多赚钱,冬天的地中海基本上是封航的。而每年的3月中旬到5月中旬,然后是9月中旬到11月上旬,也是两个封航的时间。
尽管如此,海难依然非常频繁的发生。所以出海前向波塞冬献祭成了惯例,这也养活了一大批祭司从业人员。
投靠了罗马的铯雷斯元老杰西和菲利克斯等人站在一起,恭敬的看着祭司费迪南德在祭台上检视牺牲的心脏。
他们献祭不是祭海神波塞冬,那是船长的事情。他们在祭奠自己的战神玛瑞斯,看看神谕告诉他们这次去希腊有多少胜算:预测未来的吉凶祸福!
过了好一会,费迪南德才收拾起心脏,手中的鲜血点在杰西和费迪南德的额头:“神谕说了,前路凶险。”
杰西和菲利克斯对视一眼!
“事情很难,如果不小心谨慎就会有杀身大祸。不过经过努力,加上对神的虔诚,依然有很大的转机,一旦挺过艰险,结局还是不错的!”费迪南德喃喃说道。
大家知会了神谕。杰西一声令下,于是元老们纷纷开始收拾东西。
半个时辰后,这支代表着罗马的外交团队踏上了提前预订好的商船。驶往希腊的科林斯海湾港口。从科林斯海湾港口上岸,去希腊的雅典是最近的路。
这次的罗马外交使团除了铯雷斯的一批元老外。还有来自罗马的元老克劳德,他是属于罗马元老院西塞罗一系的人物。罗马元老院有三系最强势力,一系拥护凯撒,支持他在高卢的战争;一系拥护庞培,他是除凯撒之外的最强军事人物,在军中有极高的声誉,是属于新生共和派的中坚力量;还有一系就是西塞罗一系的传统共和派。西塞罗,罗马著名的修辞家。文学家,雄辩家和政治家。他的‘西塞罗文体’影响到了罗马后世的文化。在地中海的拉丁文明里也影响深远!
罗马元老院里的元老,要想担任公职,获得实际的权力,就必须多建立功业,比如军功。如果带兵打仗不行,那就必须要想办法在政府里担任公职,公职资本在政治竞争中是最有力量的财富,做外交官,是比较快捷的积累政治资本的途径之一。
而罗马政治资本的敲门砖。就是做政府的财务官。财务官是打开罗马政治权力大门的第一个台阶。大多数元老院里的元老,都是从财务官起步。只有极少的人直接从军事战争中脱颖而出,直接迈过财务官的这道门槛问鼎更高的职位。
所以打仗其实也是罗马贵族们更愿意去做的事情。一场对外战争下来,能成就很多政治家的野心!
这是一个五十多人的外交使团,杰西等人的大多数随从都被留在了布隆迪,随行的除了最亲近的亲随外,就是两个罗马十人队卫兵。
希腊的神圣休战期刚好结束,罗马派出外交使团进入希腊,集结希腊大军进攻铯雷斯正是时候!
布隆迪港口码头,商船出海,风和日丽。海面平静无波,就好像镜子一般。巨大的三角帆被船员拉了起来。微风轻拂,风帆吃风。商船缓缓驶离码头。这艘商船配备了少量的划桨手,在船能吃风行走的时候,他们就得去干其他的工作。
划桨手和船员,一般都是奴隶!因为他们的费用是最低的,生病了也不用花钱治病,能拖好就拖,病情严重了就扔下大海。
这是一艘最终驶往埃及的亚历山大港口的运粮船。罗马的谷物进口,大多来自埃及。在空舱返回埃及的时候,这艘船就沿着罗马的海岸港口一路搭载客人,以赚取不菲的佣金。往返于罗马与亚历山大城的运粮船是客人们最青睐的商船,上面有很多干净整洁的房间供客人们选择居住。而其他的商船,档次和服务都完全无法相比!
这些运粮船的船主,有罗马人和埃及人。船长和船员,基本都是船主的奴隶。也有相当一部分船长是自由公民!但是船员,百分百都是奴隶!
三个时辰后,船驶离了布隆迪海域。
下午,前面突然就出现了一艘船,因为距离远,站在甲板上看风景的杰西和菲利克斯浑没有在意。
过了一会,船更加近了,现出了巨大的船体。
“海盗船!是海盗船!”船长的声音突然惊呼。
“这里怎么可能有海盗船?”罗马外交官克劳德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了船长的惊呼。
甲板上,杰西和菲利克斯脸色微变,他们看见了对方的船上竖起了一面黑色的大旗:黑色大旗为背景,旗帜上是一头满嘴獠牙的鲨鱼。
“护卫!”菲利克斯大叫道。
很快,随行的护卫出现在船头,罗马元老克劳德也出来了。
“大家别慌,让我来跟他们谈判。”克劳德镇定的说道。
船长和船员们脸露绝望之色,鲨鱼帮是地中海里最凶残的海盗。只是听说鲨鱼帮都被罗马水师给剿灭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突然出现了一只鲨鱼帮的船。
在船长的示意下,有船员开始放下风帆,这表示他们么有逃跑的意思,也是臣服顺从之意。一般的规矩就是,臣服并交出身上的金银之后,大家会得到一条活路。
菲利克斯四面一望。并没有看见来船的同伴。
商船的风帆一放下来,速度就渐渐停止,这表明了大家没有反抗的战意。
甲板上。克劳德皱眉:“什么时候海盗又死灰复燃了?居然还敢动我们罗马的运粮船?这事情令人费解。”
“克劳德,我听说罗马水师早就剿灭了海盗。”杰西也皱起了眉头。
“是的。”克劳德看着渐渐逼近的巨大战船。心里也打起了鼓。
“克劳德,一般的海盗也是根本不敢动罗马运粮船的,这里面会不会有其他什么古怪?”菲利克斯说出自己的担忧。
罗马水师强力打击海盗的目的,就是因为海盗影响到了罗马的水上贸易。罗马的水上贸易受到影响,整个罗马人都甚至没有饭吃。罗马大量的谷物,都来自埃及的进口。从埃及的亚历山大城的海港码头到罗马的各码头路线,长期被海盗控制,最后就连罗马的军粮都被劫持。这终于激怒了罗马。罗马派庞培出来剿灭海盗。给了他三年的时间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而庞培只用了三个月,采用局部分割法,每个水域都同时动手,就把海盗给剿灭了。
剩余的小股海盗,也再也不敢劫掠罗马的运粮船。从亚历山大城到罗马诸海岸码头,一直都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