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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忧心中冷笑,脸上却是更加惨白的样子。她那惊愕的眼神看向周围的人,最后将目光再看回凤紫晴,“大姐说什么?我被如意附身?”
“是,你被如意附身了!她是鬼!”凤紫晴脸上带着一丝的恐惧就看凤无忧,然后又再次抓着李夫人,“母亲,你倒是说句话!”
“她是无忧,你怎么说的她被如意附身?”李夫人可是不能够跟着她一起乱来啊,毕竟现在可是凤久麟在场的,若是之前,自己大可说这个那个,然后让凤无忧怎么死就怎么死,可是,现在凤久麟的态度都不一样!府上的那几个姨娘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看着自己的笑话的!
凤皓成上前来,“大妹,你方才说的当真是之前发生的事情?”
“是,是,大哥!”凤紫晴立即上前来,她拉着凤皓成的手,“大哥,你不知道她当时是多么可怕,她说,向我索命替如意她自己报仇!”
凤皓成皱眉,目光看向凤无忧,“无忧四妹,你当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当真的是晕死在床榻上,怎么知道当时发生过什么事情?大姐说的,我一点都不懂。”凤无忧摇头,看向凤久麟,“爹爹,大姐她……”
“来人,去看看晴儿她的心智。”凤久麟此时开口,他倒是认为凤紫晴有些心智失常了,当时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她受到惊吓,但,当真的是如意上了凤无忧的身?
凤久麟看着凤无忧,“当时四丫头你睡着,然后是晴丫头到你的闺房中,除了你们两个,就没别的人知道其中的事情?”
凤无忧转头看向凤紫晴,“我真的不知道当时发生什么事情,那几天都一直昏昏沉沉,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吉祥和红烛都可以替我作证,院子的那些丫鬟婆子都可以为我作证。”
凤紫晴摇头,“我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挣扎起来,认真地看着此时眼神万分无辜的凤无忧,然后回神,看着周围的人,“当时,如意的确是上了她的身!”
这个时候那几个府医上前来,就要为凤紫晴诊断,但是凤紫晴一把就推开他们,“滚!让我将话说完!”
几个府医听着都看向凤久麟,凤久麟虎目一沉,摆手,几个府医立即退下。
凤久麟看着凤紫晴,“晴儿,你当真神智清楚?”
“爹爹,难道你都不信晴儿了?”凤紫晴说着眼眶中就有了泪水,“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啊!”
“这天底下哪里有真正鬼神上身的说法?人死了就死了,还当真的能够俯身不成!”凤秋旭此时一声嘀咕,然后站在一边。
凤紫晴看了凤秋旭一眼,“哼,若是二哥遇见,就不会这般说了!”
凤无忧长叹一声,“大姐,若是当时真的是发生什么事情,说出来吧,也好让所有人都来参详参详,到底当时发生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大姐幻想出来?”
“你别假惺惺!”凤紫晴冷冷哼了一声,看了众人一圈之后,道,“当时,我想着要跟她说几句话。”
“大姐,我当时昏睡不醒,你怎么要跟我说话?你想说什么?”凤无忧实在是忍不住,擦了一把眼泪之后,插嘴。
“我喜欢跟你说就跟你说,哪里管你是睡着还是醒着!何况,你当时就是骗我吧?你根本就没睡过去!”凤紫晴听着她插嘴,立即就吼道。
凤无忧来眼皮跳了跳。
“四妹,听她说完,乖。”凤秋旭此时开口道,然后走到凤无忧的身边,“四妹放心,没有人能够随意诬陷一个人!”
“是,谢谢二哥。”凤无忧点头,看向凤紫晴,不说话。
“我其实就是想着要跟凤无忧说几句话,可是不曾想到,我就要说话的时候,她立即就从床榻上起来!霎时间,那屋子全都黑了!”凤紫晴想起来就感觉害怕,“我惊讶呀,以为她故意耍我们呢!装睡!可是这周围的一切都黑了,我以为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凤无忧她掐住我的脖子!
她的手上有血,两眼凸起,真的是鬼上身!”凤紫晴抚了抚自己的胸脯,顺了顺口气,“我想立即就跑开,没想到我走不动!她定住了我的脚,然后她又扯我头发,又打我踢我掐我!好凶狠!”
凤皓成皱眉,这凤紫晴已经说了同样的事情两次了……其他人会信么?而且说得这般玄虚,当真的是有这样的事情?
“就这样?”凤久麟此时问道,那虎目深沉,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是,就是这样!”凤紫晴立即点头,“爹爹,信我!”
凤久麟眸子微微沉了沉,看向凤无忧。
凤无忧跪下来,道,“爹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凤秋旭看着凤无忧一副凤紫晴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心中顿时就皱眉,他上前来,拱手就朝着凤久麟道,“爹爹,我和大哥都调查过当时的事情。我和大哥一起到了无忧阁中的时候,推开门,看到的是四妹正躺在那床榻上,一直都不曾醒来,而大妹你则是晕倒在那地上。四妹之前就身子不好,怎么可能将大妹陷害?如果要说到是如意附身在四妹身上,然后向大妹索命,那为何?为何要附身在四妹身上,而不是附身在我身上或者是其他人身上?”
“这个你需要问如意那个鬼!”凤紫晴立即就喊道,“我说的是真的!爹爹,四妹被如意那个鬼附身,爹爹最好去请一些法师来,然后给她祛除那些晦气!不,本来四妹就带着无尽的晦气!应该将她再送回到水月庵去!”
凤紫晴说着眼珠子转了转,似是说着这天地下最聪明的决策,一把就拉着李夫人的手,“母亲,你是不是觉得也应该这样做?将四妹送回到水月庵中!让她在那里住!”
“好了,晴儿!”李夫人皱眉,难道她还不懂得,凤无忧归府了,就不可能再回去水月庵了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凤紫晴眼泪就蹦出来,看着李夫人,又看着凤皓成,“大哥……”
“大妹,二弟说的都是实话。当时府医有给四妹看过身子状况,说的是四妹身子不好,受不住刺激的,昏睡多久都不知道,只是你,怎么就到了四妹的房里去?”
“我,大哥你都不信我!”凤紫晴一甩头,就看着凤无忧,“我不信,我不信!”
凤无忧低眸,“大姐,你这样说如意附身我身上,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辩白。你身子刚好,就不要激动了。”
“如果不是如意附身,那,就全都是你搞的鬼!”凤紫晴一手极为不礼貌地就指着凤无忧,“是你,一直在跟我作对!在陷害我!”
“够了!”凤久麟此时大声喊道,“晴儿!你可是即将要成为赤王侧妃的,怎么就如此不懂得个分寸!”
“爹爹,请你别责怪大姐,她刚刚醒来,也许在昏睡的时候梦见了什么事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请爹爹不要责怪大姐。”凤无忧依旧跪在那地上,万分诚恳地磕头替凤紫晴开脱。
凤久麟听着更加皱眉,他上前就扶起凤无忧来,“不要跪着了。你这身子状况如何,我这做父亲的,还是知道个大概的!”
“谢谢爹爹。”凤无忧微微蹙眉,感激地看着凤久麟。
“凤无忧,你在做戏给大伙儿看啊?”凤紫晴大喊道,自己就是不服气,为什么!没理由!她绝对不可以留在这个府上!
“够了!”凤皓成沉声道,“大妹,好好休息一番!你若是这般下去,恐怕是要出个妄想症!”
她是杀了如意的凶手,如果当真的如意附身在凤无忧身上,然后来索命,她凤紫晴现在没死,已经算好了,还想着要作甚!一点都不会想一想!
“大哥,你!”凤紫晴一声冷哼,眸光就看着李夫人,“母亲……”那声音又软了,又带着无尽撒娇。
“晴儿,你累了,好好休息,将之前的事情忘记吧!”李夫人到底是个会大局的,知道这些事情难以说明白,关乎鬼神的,谁能说?这方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说凤无忧如何如何!倒不如再看看往后!
凤无忧啜泣一声,“如果大姐硬是要说什么事儿,就请大哥二哥带一些人到我无忧阁中搜一搜,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
“快,大哥,快去搜!”凤紫晴顿时就睁大了眼睛,下了床,然后就要拉着凤皓成的手,往无忧阁就走去。
凤皓成怔愕,他看着凤紫晴,“大妹,你,你……还是好好修养,注意身子。”说着脱开她的手。
凤久麟此时已经气得无话可说,阴沉的脸,眸子盯着凤紫晴要骂人似的,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李夫人拉着凤紫晴坐回到床榻上,“晴儿,别闹,好好坐着。”她说着转头就看向凤久麟,“老爷,既然四丫头有意要让人搜她的院子,那就搜搜,如何?”
够贱。想搜就搜,还说成是我的意思?凤无忧心中冷哼,但是她搜了就搜,搜不出个东西来的时候,这府上的人,想必都在替自己喊冤了。
凤久麟皱眉,看向凤无忧,见凤无忧站在一边低头,无声啜泣。
“若是搜不出个东西来,就不要再纠缠无忧丫头这件事情了。”凤久麟道,摆手,“成儿和旭儿去搜搜,别让侍卫碰了无忧丫头的东西。”
“是。”凤皓成立即走了出去,而凤秋旭拱手,然后跟上。
凤无忧低眸,啜泣了一下。
周围的人都在等候着凤皓成和凤秋旭回来,但,多多少少的都在私下小声谈论。这天底下果真的是鬼上身?可是,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那如意的死,就是跟这个大小姐有关啊!如果不是这大小姐陷害致死,那也不必附身在四小姐身上然后向大小姐索命!
众人议论纷纷。
这个时候,凤皓成和凤秋旭都进来了,然后朝着凤久麟拱手,凤皓成说道,“爹,都搜过了,无忧四妹的闺房很干净,没有什么异样。”
凤秋旭点头,“是。”
“那就不必多说了!”凤久麟摆手,可是这个时候凤无忧却是哭得大声了,而且哭得凄惨,“呜呜……”
“好了好了,就不要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凤久麟叹气。
凤紫晴死死地盯着凤无忧,“我不信!我不信!”
“不要说了。”李夫人立即捂着凤紫晴的嘴,再说下去,恐怕是凤久麟都不愿意理会她了!
凤无忧停下来,擦了擦眼泪,“爹爹,母亲,姨娘,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好累。”
“去吧!”凤久麟看着她这个泪眼婆娑的样子,也心中感觉愧疚,点头。
凤无忧转身,慢慢地走了出去,可是刚刚的没走几步,就要跨到那门槛的时候,却一个跟头栽倒下来摔在地上!
“四妹!”“小姐!”几人几乎同时出声。
凤秋旭赶紧上前来,然后扶起凤无忧来,吉祥和红烛赶紧上前扶着,“小姐,小姐?”
“快送回无忧阁中,府医,赶紧跟过来看看!”凤秋旭也不废话,直接让红烛和吉祥扶着凤无忧走。
凤久麟看着凤无忧远走的那边,“怎么晕倒了?”
“四妹身子很不好。”凤秋旭道,“府医说,她,她有点失心疯,受不住刺激的,会晕倒,会有点失常。”凤秋旭忍不住,还是对着凤久麟就道了出来。
众人惊讶,这,难不成凤无忧真正地被如意上过身?然后就有些不正常了?
“所以恳请爹爹,有时候一些事情别刺激四妹!”凤秋旭跪下来,然后磕头,起身,“我去看看四妹如何。”说着走了出去。
凤久麟叹了一口气,“快去看看!”
怎么会失心疯呢?再问问凤秋旭才行,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不重视不早点告诉自己!
“今日的事情,谁都不可以说出去!若是说出去,被我发现了,哼!”凤久麟一手拍了桌子,然后起身走人。
李夫人等人就在那里,微微怔愕,眼神就看着众人,“可听到了?!”
“是,是。”周围的人都应了。
袁姨娘和侯姨娘先后找了借口,然后赶紧离开。
李夫人都退了那些下人,只自己还在凤紫晴的床边坐着,“晴儿,母亲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可是,你得要让人相信你才行啊!”
“凤无忧那个人很会装,我一定会让她露馅的!哼,她那个人,等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捏死她!”
“她岂是这么容易的?”李夫人眯起眼睛,“你看她做戏做得多醇熟!不过,她是不可能跟你抢赤王妃子的位置,可是不得不除掉!”
“你就先修养好,你可是赤王侧妃,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别的事情,母亲会替你做的!”李夫人冷哼,“她们无论怎么装,怎么耍,都不可能爬到我们的头上!”
凤紫晴认真点头。
——
凤秋旭跟着那府医到了无忧阁中,看着那府医给凤无忧诊断之后,道,“如何?四妹身子如何?”
“四小姐是气结不常,胸闷气虚,才会晕倒的,休息一下就好。”府医道。
“赶紧去煎药。”凤秋旭立即道。
“是,是。”府医行礼就下去。
凤秋旭上前,看着凤无忧,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吉祥,红烛。”
“二少爷。”吉祥和红烛立即都进来,行礼。
“吉祥去,弄点水来,给小姐洗脸。”她当时可是流了很多泪水的,这个丫头,明明都知道那个凤紫晴对她不安好心了,还跪着求爹爹让他体谅凤紫晴!真是个软心的小丫头!
“是。”吉祥应了立即跑开去。
红烛上前,给凤无忧盖好被子。
凤秋旭看着红烛,“红烛,你务必要尽心尽责保护好四妹!听到没有!”
“是,奴婢一定誓死保护小姐。”红烛跪下应道。
“嗯。”凤秋旭才稍稍满意,“好生照顾吧!我先离开了。”自己不应该如此多次到她这边来,会被人指指点点的,自己不在乎,但是凤无忧的闺誉,自己还是要注意的。
凤秋旭刚刚从无忧阁中走出来,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名小丫鬟朝着自己跑来,凤秋旭认出来这是自己的生母袁姨娘院子里的丫鬟。
凤秋旭停在那里,那个小丫鬟上前来,就行礼,道,“二少爷,姨娘让您过去凝冰园一趟。”
“嗯。”凤秋旭点头,抬脚走了出去,自己也知道这大概是说自己老往无忧阁跑吧?凤秋旭心中无奈,进了凝冰园。
此时袁姨娘正坐在那院子里,两手刺绣飞针,倒是万分认真的。周围几个丫鬟婆子在一边伺候。
那个小丫鬟上前去行礼,“姨娘,二少爷到了。”然后退了下去。
凤秋旭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上前行礼,“姨娘。”
袁姨娘没有出声,继续缝制着手中的绣品,甚至,头也不曾抬一下。
凤秋旭也不恼,低头站在那里,等着袁姨娘。
袁姨娘身边的那大丫鬟珠玉从屋里出来,将手中端着的瓜果放在那桌上,然后又立在一边。
袁姨娘稍稍放下绣花针,然后伸手用筷子夹了一块瓜果放在口中,放下筷子,继续又低头做绣品,宛若当凤秋旭是个透明人了。
可是凤秋旭也的确有耐性,而且,他因为知道自己的生母袁姨娘也不好过,所以,一直都很孝敬袁姨娘,基本上所有事情都不曾顶撞过她。
他依旧站在那里,等候。
袁姨娘吃忘了那瓜果,然后才慢慢收了那绣品放在一边,大丫鬟珠翠立即将绣篮拿上来,将绣品放进去,整理好。
此时袁姨娘才转头看向凤秋旭,凤秋旭立即将腰板挺得更加直了,“姨娘。”
“你还懂得叫我一声姨娘啊!”袁姨娘冷哼,脸上稍稍带着一丝的愠色,“我看你,倒是忘了自己是谁了吧?”
“孩儿不曾忘记自己是谁,也不敢忘记自己是谁,姨娘,若是有什么事儿,请尽管吩咐孩儿,孩儿一定替您完成。”凤秋旭上前,然后招手,顿时那珠玉大丫鬟将那点心端上来,凤秋旭就拿了一块点心给袁姨娘,“姨娘,请尝尝。”
“你倒是学会讨好姨娘了。”袁姨娘撇嘴,将点心放入口中,吃完之后,才看向凤秋旭,“其他人都下去吧!”
“是。”
“旭儿,你可知道姨娘让你来,为的是何事?”袁姨娘待其他人都走了之后,道,“你坐在姨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