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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咧着嘴笑着走到周霁雪面前,周霁雪端了自己的茶盅,“漱口。”
小七含了清茶,跑出屋,清理干净了,笑呵呵的跑进来。
周霁雪喊来阿朵,把屋子收拾干净,阿朵老老实实的干活,绝对不多说一句话。收拾好了,默默的走了。小七端着杯子,想和阿朵说话,但看阿朵拉着脸,又不敢说什么。
等阿朵走了,屋门也被阿朵从外面关上,小七一个箭步冲进周霁雪的怀里,小脸在周霁雪的胸膛上蹭蹭,柔声娇嗔,“师傅,我是无辜的。你知道的……”
周霁雪被小七蹭的牙根子痒痒,不敢碰她,真是怕自己忍不住,他只能人随着小七撒娇,“嗯嗯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招人喜欢不是你的错。连我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何况他们。”
小七抬头,眼睛笑成月牙,“师傅,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因为我觉得师傅都为我敞开了心,我也不能再隐瞒师傅。”
“你说。”
“就是你第一次带我见祖师爷爷,后来祖师爷爷叫你出去等我。那会他给了我一本书。叫我偷着练。”
周霁雪笑道:“我就说吗,你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好的轻功。差点连我都追不上。这老爷子,对我说是什么都传给我了,看来还有藏着掖着的。”
小七从怀里掏出那本《月女真经》给周霁雪,周霁雪先是随意翻了翻,翻了几页,如玉的脸庞瞬间红了起来,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小七见过周霁雪这副模样,周霁雪带着小七离开安州的夜里,在她腿上摸刀子的时候,就是这样。
小七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书上,没有什么啊,就是各种招式,学位,口诀,如何行气的方法,周霁雪怎么会这样?
她问,“师傅这本书有什么问题吗?”
周霁雪将书一合,好像有些生气,“师傅太不像话了。我去找他!”说着就要走。
小七拉住周霁雪,“这个有什么不好吗?”
周霁雪几乎是咬牙切齿,“这个和你说了你不懂。”
“就是我不懂,所以师傅要和我说啊、”
周霁雪的脸红的发烫,“小七,有些事你不需要明白。”
小七很固执,“我觉得这功夫很好啊,我自己修习,加上师傅每日教授我的基本功,我现在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我这这才修习到第二层,真不敢想,修习到第九层我会是什么样。”
“这功夫修习的再高也没什么用,这功夫是让你为别人修的。功成后,你固然会很厉害,但是你忙活这么多,是为别人做嫁衣裳。”
小七傻了,怎么个意思,她茫然的抓住周霁雪的冰凉凉雪缎的袖子,“师傅,你能把话说明白点吗?”
周霁雪气的跳脚,他原本想把自己一身功夫传给小七,配合小七之前的硬功夫,最多再过十年这天下可任随小七驰骋。
这下好了了,这个臭老道,居然把顶级内修的心法给了小七,小七之前练的那身硬功夫就等于毁了。日后就算小七将月女真经练成,那也是个最多就是个绝顶的内修。怪不得这一年他觉得小七变的越来越娇柔,他还以为是女孩子大了,天生柔美。原来是这样。
他气呼呼的,“我去找那个臭道士。你别管。”
小七拉着周霁雪,“你去也要带着我啊。山里来了那么多人,万一有坏人怎么办?”
周霁雪那个气,什么话也不说了,拽着小七,一出门施展了轻功一路往青霄殿飘去。
到了青霄殿,这么晚了,居然灯火通明。周霁雪什么也不管直接拖着小七冲进了大殿,结果——只见殿内高朋满座,宾客满堂。
周霁雪性子火起来是什么都不顾的,所以他的视线内全然看不见满堂锦衣玉袍皇族贵戚,他的眼睛只看见大殿正前方的主座上那个白胡子老头。他冷着脸,拉着小七,走到元清面前,直接问元清,“师傅,是你给我徒弟那本书?”
元清捋了捋白胡子,“是啊。怎么了?
周霁雪说,“她是我徒弟!”
元清继续笑,“她是我徒孙。“
周霁雪脸上压着乌云,“你以后让她怎么办?”
“既成就了她,又帮了你,不好吗?”
“师傅!我不用!”周霁雪气的全身都在抖。
小七呆了,殿内的云谷众弟子也呆了,满堂宾客也呆了。谁也没想到外面传说的才貌若仙的谦谦君子周霁雪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拖着自己的小徒弟来和自己的师傅发飙。
元清似乎觉得很有趣,他捏着胡子笑眯眯的问周霁雪,“你不要什么?”
“我不要……”后面的话,周霁雪说出来。
元清对小七招了招手,“好孩子你过来。”
小七茫然的走到元清身边,“这话我原来问过你,你是不是愿意为了你师傅,放弃一切,哪怕是性命?”
小七想也不想,昂着脑袋,“昂!”
周霁雪火了,将小七往自己身后一拽。小七踉跄大退了一步被周霁雪拽到身后。
苏潜看不下去了,“周师弟,你今日失礼了。”
周霁雪冷冷扫了苏潜一眼,苏潜顿觉得浑身寒意逼人。
元清笑道:“你看,你真收了个好徒弟。你还求什么。”
“师傅。徒儿不是有意冒犯,但是我想给她的,不是这些。”
元清道:“是不是都没关系。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越是急躁,越说明在乎。所以,霁雪,你现在想清楚,你要做什么?”
周霁雪沉默了片刻,给元清行礼,“徒儿今日错了。”说完一个翩然的转身,拉着小七继续无视殿中几百双眼睛,飘然离去。
林碧水嘀咕,今日师弟犯哪门子神经。八师姑秦月跟着道:“怪怪的。”
林碧水道:“确实怪。”
秦月对着林碧水摇头,“我说的不是咱们师弟怪。”
林碧水不解。秦月道:“我怎么看咱们师弟拉着他那个小徒弟,像是拉着大丈夫拉着小媳妇儿。”
林碧水还没说话,但是她身后的女徒弟们叽叽喳喳的说开了,“是啊是啊,师姑说的即是呢,我们也觉得今日看小师叔拉着小七就这个感觉。你们有没有发现,小七师弟越长越水灵了。”
几个女孩子瞬间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说开了。
说的最多的就是小七越发的漂亮的不像样了。那皮肤,那身材,那眉眼。就算是周霁雪在她这个年纪也顶不上现在的小七。
林碧水听着心烦,让徒弟们闭嘴。
苏潜作为云谷执事又是元清的掌门弟子,说话还有些分量,特别是元清就坐在殿内,所以由他出面说了好些客套话,才把殿内的气氛恢复如初。
而元清看着周霁雪拉着小七的背影,嘴角笑意越发的浓了。
玄灵站在苏潜身边,却像是失了五脏六腑,整个心都空了。他反复的思考着八师姑的那句话,反反复复,在想着周霁雪平日里对他的冷淡,在想着小七将小狗还给他时说的那些话。
他只希望,是他猜错了。
小七被周霁雪拖出去青霄殿,又当着在殿外值守的一干谷中弟子的面,搂住小七的纤腰,带着小七跃起,飘然离去。
将门口站着的十几个弟子看的眼都直了。
小七也不明白师傅这是怎么了,但是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师傅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所以她不敢问,不敢说。等周霁雪带着她回到住处,周霁雪说,“你回屋吧。”
小七期期艾艾的拉住周霁雪的袖子,“师傅,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
周霁雪怔怔的盯着小七看了许久,他指腹触及小七白瓷一样细嫩光滑的脸庞,在深秋的风中,微凉。
“小七,我想废了你的月女真经。”
小七大惊,“为什么?”
周霁雪这时候气头也消了,十指交缠,握住小七的手,将她带进自己的屋子,让她坐下,又给她倒了杯热茶。小七觉得师傅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老老实实的,等着周霁雪说话。
周霁雪也给自己倒了杯茶,雪白如雪的袍子清雅的一撩,盘腿坐下,“小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成为纵横天下的人。如所有的侠客,高手那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下没有人能拦得住你。再也不担心有人会伤了你。”
小七点点头,随即又摇头,“我在没有遇到师傅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后来答应做师傅的徒弟也是因为师傅的功夫。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现在我有师傅,就算我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
周霁雪凤目明灭,盯着小七。
小七嘴角扬着轻松的笑意,“师傅,我大约是明白。你想让我完成自己的理想。但是祖师爷爷却干了件让我永远达不成理想的事。所以你生气了,对不?”
周霁雪微微的颔了首。
小七接着道:“祖师爷爷是不会骗我的,他给我这本书的时候告诉我,以后我练成了,会对师傅大有益处,这就够了。没有师傅,我纵然是武功超绝,天下无敌,又有什么用?换句话说,有了师傅,我需要天下无敌吗?我需要武功超绝吗?只要师傅足够强,我需要哪些吗?”
周霁雪听完半天没有动弹,一动不动,雪白端直的身姿犹如玉雕。
小七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心里话,也就不管周霁雪坐在那里想什么,自己起身,默默的回了自己屋子。
安安静静的盘坐,打开月女真经,按照图册中招式,穴位的走法,修习,入定。
一旦入定,完完全全的投入。小七连周霁雪什么时候进的屋子,什么时候盘坐在她对面,什么时候修长的手掌,包住她的小手,她完全不知道。
只是她一人沉静在虚空万物中清清冷冷艰难的摸索前行,突然她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暖流顺着她的奇经八脉汇入丹田,她似乎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积压在丹田里聚集了许久的内力,轰然犹如火山爆发一般炽热的内力,炙烤着她的每一块血肉骨骼。
她单薄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冲击,全身剧烈的颤抖,丹田内汇聚的内力越来越多,她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那种炽热点燃了她全身的血,让其沸腾,燃烧。口中她无法压制的腥甜从口中喷出。直直喷溅到他从未染上过污迹的衣袍。
他那曾经如玉一般的脸庞此时却苍白如纸,额头和脸颊一层轻薄的汗珠。他没有动,而是继续将自己的内力真气输入进小七的奇经八脉,引导着她将这股强劲的内力融进她的四肢百骸之中。
一套功法在两个人的奇经八脉中行走完毕,小七便直接倒在了周霁雪的怀里。周霁雪整张脸毫无血色,连平时樱红的唇,此时都是灰白的。他还有一些事没做完,他将扶起小七,想让她重新坐好。但是小七此时已经是一滩春泥,根本柔若无骨的倒在周霁雪怀里。任随周霁雪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周霁雪只能让小七完完全全趴在自己怀里,解开了小七的肩髎穴。
从今后,她再也不用等着自己的内力与外功相匹配时才能纵横于天地。
周霁雪将小七放倒在床上,掩好被子。自己脚步不稳出了小七的屋子,帮她轻轻的关上门。
当门关上的刹那,他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一口血红喷涌而出。他扶着门框,站了一会,缓过劲来,准备再迈一步,但这一步却是那样的艰难。
就在他举步维艰,经历着人生最虚弱的时刻,一双温暖的小手有力的扶住了他的手臂,他惊诧的回头,发现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含着热泪看着他。
他笑了,“那月女真经确实厉害。”
小七含泪笑着,强硬地扶住周霁雪,几乎是拖着,将他拖到了自己床上,让他躺下,亦如刚刚周霁雪待她一样,帮周霁雪盖上被子,将被子的边边角角掩的密不透风。
周霁雪心里暖暖的,他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一天,这个傻丫头也会照顾自己。
小七抬手抹了一把泪,声音轻微且沙哑,“你别动,我去取热水来。”
周霁雪一旦躺下,哪里还动的了,他嘴角洋溢着微笑,乖巧的点了头。
小七快速的飞奔出去,去厨房取来热水,用手巾蘸了温水,帮周霁雪轻柔了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迹。
她摸了摸周霁雪的额头,又摸了摸周霁雪的手心,小手又伸进周霁雪的衣襟里,摸了摸他的胸口。
她的眼泪忍不住又滚了出来,她扑倒周霁雪的胸膛上,沙哑着嗓子哭着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虚弱成这样?”
周霁雪不说话,只是微笑。
小七翻箱倒柜,又从箱子拿出一床被子,给周霁雪盖上。又摸了摸周霁雪的手心,还是觉得冷的吓人。
她想起在思过崖下的寒雪谷,师傅一夜又一夜的用自己的体温驱逐她的寒冷。她也照此法,帮师傅脱了衣袍,发现那从来洁净如雪的袍子上居然占了血迹。她心里又是一阵哽咽,她拿着衣袖上的血迹问周霁雪,“你到底做了什么?”
周霁雪春风一般安详的躺着,笑而不语,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小七将自己的衣服脱的只剩了里衣,她还想脱,周霁雪无力的摇头,“过来陪着我就行了。我还不需要你这样帮我。我是男人,我是你师父。”
小七很听话的钻进了被窝,将在被窝里将周霁雪抱住。用隔了几层衣服,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周霁雪的冰冷。
周霁雪腾出手来,搂住了小七的肩,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小七听着周霁雪的呼吸均匀深沉,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波澜翻涌,骇浪滔天。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她也不能完全理解,周霁雪对她做的事。她心里有十万个疑问,想等着周霁雪醒来后问他。
一夜无眠,天明。
小七听见阿朵去厨房开伙的声音,她看了周霁雪睡的十分深沉,悄悄的起床,周霁雪居然毫无察觉。小七心里难过,她不明白师傅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把自己消耗成这样。
她披着衣服,轻声推门而出,去了厨房。阿朵看着小七青丝未束,随意披散在身后,天青色衣袍也未束腰带,宽宽松松的套在身上,加之小七个头高挑,在阿朵看起来,此时的小七,单薄的让人怜惜。
小七目光平静的看着阿朵,阿朵原本是想继续无视小七。但是她突然发现今日的小七好像不大一样,那是一种明明高高在上睥睨苍生的气质,却又显得如此的出尘与随性。
这种感觉她仿佛在一个人的身上也看到过。
她一手拿着水瓢,一手拿着水壶,怔怔的看着小七。
小七淡淡的微笑,“阿朵姐姐今天不要烧米粥和馒头了。师傅昨夜练功,好像很疲倦,累着了。所以做点有营养的吧。”
阿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头,其实她应该继续无视小七,可是她偏偏的应了小七的话,不光如此她还问了小七,“主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