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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不敢说出口就是了。
贺千秋不在家,不过齐砚有他房门密码,早就来得熟了,直接登堂入室等着。
他的手也受伤了,包着纱布,动起来有点吃力,脱了牛仔裤在客厅沙发里坐着涂药。大腿内侧皮肉本来就嫩,被吊着抛上扔下一通折磨,已经破皮渗血了。之前在摄影棚里咬牙忍耐着不肯暴露,现在血液干了,将牛仔裤布料黏在皮肤上,脱的时候像揭下一层皮似的,火辣辣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这时候才后悔,忘记让罗一平连酒精一起买,不消毒怎么涂药。
于是光着腿,螃蟹状走到工作区。贺千秋的客厅非常宽大,拆了两堵非承重墙,将一楼打通,只利用绿植和家具隔成休息区、会客区和工作区。
工作区的北欧赤松工作台上摆满了凌乱的稿纸和资料,工作台旁边的书架一直连到房顶,医疗箱就藏在一堆书中间。
齐砚爬上踏脚凳,取下医疗箱,一本相册啪地落在地上,摊开了。
是他的照片。
应该还是大学时期,青嫩少年让他自己都觉得害羞,运动会的间歇,和同学搭肩搂背,对着镜头阳光四射地笑着。
齐砚心跳了一下,小心翼翼蹲下捧起相册,还没来得及感动,就看见旁边的照片是一个陌生的少年。
不止如此,再多翻几页,相册里几十张照片,每一张都属于不同的年轻人,有男有女,年纪都差不多。每张照片背后都写着就读的学校和名字,年龄,以及拍摄时间。
他的照片位列一群青年男女中,完全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大概是,某种,写作资料?
齐砚不甘心,又翻了一遍相册,突然发现自己那张照片有点厚,抽出来的时候,一张不过邮票大小的小纸片掉出来。
是他小时候拍的大头贴……
虽然很多事不记得了,更不记得什么时候拍过这张大头贴,但起码自己的脸还是有印象的。这傻乎乎咧嘴笑的小朋友是小齐砚,不会有别人。
大头贴很有些年头,但保存得十分妥善,外面特意用薄膜包起来。
齐砚将相册放回书架上,突然傻笑起来。
他现在还真是容易满足啊,就这么一点点与众不同,就让他心里像渗满蜜一样甜。
然后——甜过了就是苦。
酒精涂在破皮的伤口上真是疼死了。
贺千秋回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上完药去掉半条命,正裹着一块毛巾蜷在客厅地毯上昏睡的小歌手。
天色擦黑,茶壶已经冷透了,草药茶的滋味有些苦涩,但更让人觉得清凉沁心。
贺千秋弯腰将青年抱起来,小心送进卧室里,揭开毛巾检查。
手掌、大腿满布伤痕,看起来应该很疼。但青年在睡梦中却露出了笑容,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贺千秋眼神柔和,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齐砚猫似的在他掌心里拱了拱,迷迷糊糊梦呓:“吃不下了……”
做梦都在吃东西吗?他怎么一直不知道这小子是个吃货?
贺千秋忍住了把他弄醒的冲动,转身离开房间。
齐砚醒过来时,发现他梦中被转移了阵地。重点是,这儿不是客卧,而是贺千秋自己的卧室。
他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打个滚,恋恋不舍爬起来,接着还有正事要干,温柔乡眷恋不得。
工作区亮着灯光,贺千秋还醒着。他悄悄进了厨房,泡了杯伯爵茶,从包裹里取出个小瓶子,将透明液体倒进去。
然后从冰箱里取出白天买的乳酪蛋糕,切好,摆盘摆得极其雅致,放托盘里给贺千秋送去。
贺千秋从电脑跟前抬头,端起了波旁风格的瓷器茶杯,佛手柑和红茶的香气袅袅飘散,“不如辞了工作来给我当管家。”
齐砚心虚,不敢看他,低着头嗫嚅,“过奖了,贺老师要是喜欢,我就多给你泡几壶。”
弥赛亚2.0的声音在贺千秋脑内若有所思地响起,“我说前几天他反复追问,那玩意到底对其他人有没有效?会不会有不良影响?问得我烦死了,原来是为了你。”
贺千秋:“……那玩意,是什么?”
弥赛亚2.0:“那玩意就在你这杯茶里。”
贺千秋:“我应该怎么告诉他,系统里的所有道具对客服无效。”
弥赛亚2.0:“很遗憾,这是违规的。”
贺千秋:“所以,到底是什么玩意?不知道效果没办法伪装吧?”
齐砚紧张地瞪着茶杯,贺千秋只好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弥赛亚2.0的语调显得非常愉悦,“是什么呢?贺老师无所不知,不如来猜一猜,如果猜中了……”
“这个月的系统行为评估报告还没有上交。”
“居、居然威胁我!”
“你有三秒钟,三、二……”
“可恶,是睡神之泪!”
贺千秋喝光伯爵茶,齐砚若无其事在一旁帮他整理书桌,一边紧张地等着。
他从系统那里确认了,睡神之泪有助眠的效果,对身体完全没有副作用。并且还偷偷拿罗一平做过实验。就算这样,对贺千秋下手还是让他有些胆战心惊。
过了一会儿,贺千秋果然靠在皮椅里睡着了,呼吸平缓绵长。
齐砚小心翼翼靠近,叫了声“贺老师”,确认他睡得很熟,这才轻轻摘下他的眼镜放在一旁。
贺千秋脸部线条端整而瑰丽,沉睡时仿佛一尊大理石雕像,鼻梁高挺,嘴唇线条优雅得让人着迷。
齐砚吞了口口水,屏息静气弯腰,凑近了轻轻贴上嘴唇。
“叮——满足触发条件,能量点增加0.2点。”
贺千秋手指动了动,还是忍了下去继续装睡,这小子折腾半天就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