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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锋打着如意算盘,笑容更加灿烂,表面却还是规规矩矩和声乐老师和齐砚打了招呼。
声乐老师对他们点点头,“小锋先坐,小砚你先来。”
齐砚换了身衣服,印花绿T外披着宽松的格子衬衫,下配普通的牛仔裤白板鞋,只在手腕戴了两个钛钢和皮革混编手环,简单清爽得像个阳光大学生似的。
他笑着点点头,“麻烦您了邓老师。”
钢琴声渐起,由低至高缓慢攀升,齐砚的声音也跟随着由低音向高音渐渐攀爬。起初像一只天鹅将头埋在翅膀下沉睡,低音沉而暗,几不可闻,如一缕细丝,如一笼轻烟。
接着天鹅苏醒,音域升高,仿佛伸懒腰一般轻轻张开翅膀,扬起优雅而细长的脖颈,在水面渐渐清醒过来。
声调加强升高,像洁白双翅在水面拍打,在清晨渐渐绽放的晨光中划下荡漾的波纹。
然后,突然轻轻一跃,朝着天空笔直冲去,直上云霄。
刹那间,云破天开,光影绚烂。
所有人都呆住了,那优美而高亢的嗓音,像是接通了天际,将阳光直接输送到了房间里一样。
简直是令后背突然发麻的歌声。
杜锋狠得咬牙,罗一平却惊喜地睁大眼睛,连忙到角落去给经纪人毕文宁发微信,报告齐砚不但恢复了状态,还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声乐老师邓澜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此时也是笑容满面,连钢琴声仿佛也注入了更多活力,她有意地调高了半个声调,齐砚依然轻轻松松跟了上去。
直到再调高半个调,他才停下来,苦笑着,“不行了,邓老师,唱不上去了。”
邓澜笑容满面,甚至特意起来拥抱了一下他,“够了,这实在太让我意外了。小砚你今天的表现简直是brilliant!你从来没唱这么好过,怎么做到的?”
齐砚难掩心中激动,时隔三年再开口,他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寄托和立足之地。嗓子像知道他的心意一样,收放自如、游刃有余,状态完美得简直让他心头一堆小天使高兴得直转圈圈。
他收起了飘飘然的兴奋,正色说:“勤奋练习。”
邓老师噗一声笑了,啾的在他脸蛋亲一下。齐砚顿时红了脸,这位声乐老师在美国住了将近三十年,美国艺术家的做派热情得让人难为情。但邓澜也是太兴奋了,要不是后面还有个杜锋,她真想拖着齐砚一直唱下去。
激动了一阵,她才坐回去,叫了杜锋过来。
杜锋勉强撑着笑容起身走过去,仿佛由衷地说:“小砚哥,你恢复了实在是太好了。”
齐砚也正在喜悦中,对这个“前”情敌也没那么介意了,轻轻一拳敲在他肩侧,“加油。”然后施施然迎着罗一平高兴又崇拜的目光走去训练室一角坐下来。
和齐砚巅峰的表现不同,杜锋花了好长时间才进入状态,表现不过平平。
有了齐砚专美于前,邓澜就有些失望,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多合唱了几次。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结束训练后,就匆匆赶去了演播厅。
毕文宁已经先到达了,一如既往不说话,先在一旁看着。
因为是直播节目,又是四强赛,导演卡得很严,几乎是每一步都要重来。
齐砚和杜锋倒是顺顺利利通过了彩排,接着就被毕文宁叫去了化妆室。
她是经纪人,也算半个制作人,是个精明强干的女性,外表知性,带着玳瑁方框眼镜,牛仔衬衣,亚麻九分裤,平底鞋,整个一中年女文青范儿。
两个小伙子毕恭毕敬等训话,毕文宁先是笑眯眯夸了齐砚的唱功,以及杜锋的认真态度,接着就开始了一如既往的批评。
齐砚对感情的表现和把握都不到位,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忘歌词,简直不能忍。赶紧去背歌词。
杜锋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好歹也是星辉无限选秀的区域冠军,放松下来,高音副歌部分放心交给齐砚就是了。别慌得跟没见识的新人一样。
两个人鸡啄米一样点头,毕文宁这才离开,把他们两个留下来。杜锋音色不错,表现力也比他好,但音域比较窄。当初公司将他们两个人组合,也是为了互补长短。
所以两个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齐砚虽然仍在膈应,但现在不是发泄个人情绪的时候。于是他又利用背包做掩护,取出一个塑料碗装的布丁递给杜锋,“不用紧张,小锋,来吃个好吃的布丁,唱歌的时候尽量放松,嗓子打开。”
杜锋接住塑料碗,发现还是温热的,神色古怪,“你从哪儿弄来的。”
齐砚干笑,挠挠后脑说:“刚才有两个歌迷偷溜进来送的,我一份,你一份。”
“歌迷送的东西你也敢随便吃……”杜锋皱眉。
齐砚犯愁,他总不能说这东西有加成效果吧?太魔幻了。
想了半天只好装作无所谓地耸肩,“也是人家一份心意,你就尝尝味道吧。”
他看见杜锋犹豫一下,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凑近嘴边,表情痛苦得跟喝中药似的。叹口气放弃了,坐到一旁,抽出打印好的歌谱开始看。
他对旋律有着天生的感悟,这首歌音域辽阔,在通俗音乐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船歌的元素,是首中速歌,显得悠扬而意境深远,用毕文宁的话来说,有阳光的味道和暴雨的力量。
但加上了歌词,齐砚就有些吃力了。歌名叫做《夏蝉》,讲的是一只蝉在地底待了很多年,换来高歌的瞬间的故事,非常贴合烽烟的状况。但是,齐砚始终把握不好情感表现。
十年磨一剑的忍耐、坚持,到终于放声高歌的喜悦,这其中的情绪转变,他也只不过从理论上明白。
齐砚发了会儿呆,站起身来,朝还在像喝药一样喝布丁的杜锋说了句“我去打个电话。”
等齐砚一出门,杜锋就立刻将布丁扔进了垃圾桶,将口中含着的部分也吐了进去,又反复用矿泉水漱口。接着恶狠狠擦了下嘴巴,骂了一句:“傻【哔——】!”
齐砚一手捏歌谱,一手抓手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拨通了词作者的电话,接着在心里叹了口气。
最近他好像一直在打电话向各种人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