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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门还开着,守门的侍卫就站在门口,尴尬的看着房间里明显处于紧张的对峙气氛的父子三人,在这种情况下,威廉即使是国王的儿子,也不好当着王储的面称呼国王为父亲,“您误解殿下了,这件事最开始就是我提出来的。”
“够了。”国王闭了闭眼,“关上门。”
“不。”威廉淡然拒绝道,他握着门扶手,不让人把门关上,而门外正是一群探头探脑的大臣和仆役,他就是要让这些人听到他说的话,“现在,就当着众人的面解释吧,我不想让人误解殿下。想要在王储殿下的空间里成年的主意,原本就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殿下原本不知道我有这种想法,他曾经还提起过要请王后为我提供帮助。但是我还是想要在王储殿下的空间里成年,我将来注定是殿下最锋利的一把剑,我愿意和殿下更亲近一些,愿意向殿下献上自己的忠心和敬爱,我想,还有什么比得上愿意将自己最危险最脆弱的时刻暴露给殿下,来的更坦诚呢?”
国王的目光更冰冷了,爱德华觉得他看向自己时甚至会让自己有一种被针扎的错觉。不过国王毕竟当了几十年帝国的最高统领,掩饰和伪装自己情绪的能力早已炉火纯青,他的身体上没有其他的反应,不像某些性格冲动的人,一受到刺激就会怒发冲冠,身上的威压也一直维持在一定范围内,不明就里的人也只会觉得他只是有些生气,却想不到国王心里正想着如何撕了眼前这个大胆的叛逆者。而爱德华,也是在真正见识到过了国王的铁石心肠后,才知道他平时波澜不惊的眼神下,隐藏着一颗如此残忍无情的心。
“陛下。”威廉单膝跪下,“请您允许我的这一点小小的要求。自从我来到王宫,殿下一直对我关怀备至,这个世界上,除了您,他便是我最重要、也最信赖的人。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如此生气,但不管怎么,还请您能够同意。如果不能在殿下的空间里成年,我情愿不在空间里完成成年仪式。”
门外的大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为已经十几年没有亲眼见到过的王室八卦暗自兴奋着啊,要知道上一次大家亲眼看到国王的八卦,还是这位威廉阁下的母亲,玛格丽特小姐还在王宫做王后的侍女的时候的事情呢,那时王后突然得知正在自己身边贴身服侍的女孩子竟然勾引了国王,还和国王交换了装有小画像的项链,于是当众扯了玛格丽特小姐的项链,嘲笑莱特曼家族堪忧的家教和道德水准。那件事情就发生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成为了许多人连续几年的谈资。而今天这一出,又足够他们嚼上好几年。
国王轻轻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干巴巴的节奏暗示着他压抑着的愤怒。然而,爱德华却想趁热打铁,国王不愿意当众失态,也不想在这个敏感的关键时刻,留给王后出手的把柄和机会。
“父亲。”爱德华刻意软下语调,作为一个亚兽人,特别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亚兽人,总是能够得到舆论和人情的偏爱的,“我真的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拒绝威廉的邀请,他毕竟是我偶的弟弟,我怎么会伤害他呢?我又有什么理由伤害他呢?我确实不喜欢那些弟弟妹妹们,但是威廉不一样。请您允许,允许帝国的王储,接受他最忠诚的兄弟的忠心吧。”最后一句话,他故意不用“我”来称呼自己,因而这个“王储”实际上指的是威廉,他不能一味硬逼,多少还是要退一步,至少态度上稍稍放软一点。
于是说完这段话,爱德华来到国王的身边单膝跪下,双手握住国王的右手,一脸哀求和虔诚的轻吻了国王的权戒。
国王瞬间收紧了他的右手,将爱德华的手指紧紧的捏在掌心,爱德华脸色不变,额顶和后背却瞬间疼出了冷汗,国王这一下十分用力,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头已经快断掉了。
“这件事,以后再商议吧。”国王不想妥协,却也不想再给门外那群看热闹的大臣们更多的话柄,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再强硬的拒绝。
“谢谢您,父亲。”爱德华强撑着展开一个喜悦的表情,再一次亲吻了国王的戒指后,带着威廉退出了书房,穿过一众目光灼灼的大臣,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将其他近侍打发出门,只留下自己和威廉。而刚一关上门,他便再也维持不了那种风轻云淡的表情了,除了大拇指,剩下的四个手指都高高的肿了起来,泛着一阵一阵涨热的疼痛。
威廉瞪大了眼睛,立刻伸手想摸摸看是什么情况,却又中途停了下来,生怕自己碰疼了爱德华。“我去找医生。”最后他说,立刻就想跑出去。
“回来。”爱德华叫住他,“这个时候传出我手指受伤的消息,会让陛下感到非常难堪的。他好不容易让了一步,你要是叫了医生,把我受伤的事情传了出去,那就是逼他再退回来,甚至再前进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