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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王屾和李敏下了车,是一身的疲惫。李敏扭动着腰,“可累死我了,腰快折了。”王屾提着所有的行李,笑呵呵地说:“锻炼锻炼好。”李敏白了他一眼,宋山早已等在车门口,匆忙接过王屾手中的行李,说了句,“车在那边。”
车上,宋山说:“魏书记昨日已经来了,就等你们了。”“到底是怎会事儿?”李敏问。“还不是西门帅的事,受害者家属都上访到了省里,省里压到了市里,省纪委的督办,限期解决。”“不是说压服下了吗?”王屾一脸不解。“是压服下了,不知怎么的就又闹起来,谁也没防备,听说受害者的一个远房亲戚在北京,说按规定赔偿的少。”“真的假的?”李敏问。宋山摇摇头,“都是传说,不过,魏书记亲自来,说明事情很严重。”“那习市长呢?”李敏问了句。“他没来,来的还有市纪委的。”“看来季书记和季县长要吃苦头了,”李敏轻声道。宋山点点头,“这一关不好过,幸亏季书记有主见,把西门帅给抓了,否则的话,很难说会怎样。”
说着话儿,车拐进了县委大院,老韩头正在大门外打扫卫生,看着驶进的汽车望了会儿,又在扫他的地。车刚停下,阿花已经过来了,接过了李敏手中的背包,和他们打着招呼。黄杰从厕所里出来,紧走几步,接着王屾,“魏书记他们都在会议室等着呢。”“那我就不去了,”李敏说。王屾点了下头,和黄杰匆匆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很静,所有的常委们按部就班的坐在那儿,谁也不说话,见他进来,都脸上有点笑,欠欠身,但是谁也没站起来。“王市长这边坐,”魏文瑞招呼他过去,指指他身边的位子。平时,这个位子可是季德才的,寻了一圈竟没看到他。王屾忙向前,和魏文瑞握着手,抱歉的说:“车太慢了,五点坐的车来到这时候,看来,交通方面确实需要改善改善,交通不畅通,搞旅游这块就很难活。”魏文瑞笑笑,“是啊,各方面都的改善,很多工作要我们去做,可是他们,真是使人生气。同志们,看看吧,我们是怎么工作的,王市长又是怎么工作的。平时没个车不出发,王市长和你们比,职务比你们高吧,市里专门给他配的车,人家不坐,你们倒好,成你们的专车了,你们有这个资格坐吗?想想吧,同志们,我们是啥工作作风,好的一点没学来,倒是学会享受了,一把年纪了还跳啊扭得,丢人不丢人啊,舞技格外好吗。”
他的一番话倒使王屾不好意思了,又不好说啥。魏文瑞看了他一眼,像是压了压自己的怒火,“乱七八糟的我就不说了,说出来丢人,你们自己想吧,对于季福来和季德才同志的错误,不能姑息,不迁就,停止工作,写检查,等候处理。营区县的工作临时有王市长主持,同志们有啥意见现在可以提。”
现在,谁还敢说不同意见的话,都表态支持,特别季康,表现的尤为突出,“王市长主持营区县的工作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一定会给营区县带来很大的发展,我举双手赞成。”黄杰也说:“王市长政治过硬,思想过硬,经济创新,这是有目共睹的,市委的决定是正确的,是高瞻远瞩的,我积极拥护。”季成武不等黄杰说完就道,“刚才季主任和黄书记的话说到了我的心里,王市长来了这半年,营区县的变化有目共睹,不能说把功劳都算在他一个人的头上,但是,如果没有他,营区县现在也没有一条像样的路。以前,碰到雨季,公交车就不跑了,为什么,因为进不来。现在呢,啥时候车都能进来,山里人出去也方便了,咱们这儿的特产也能运出去了,我到了几个村庄,老百姓说起来都高兴啊,出去卖山货,跑运输啥的,带动了一批产业。所以,我说,一个好的带头人真的能造福一方。市委选定王市长主持工作,那是英明决策,百姓的呼声……”
常委们纷纷发言,都热烈拥护,魏文瑞带头鼓掌,立时满屋的掌声响起来。王屾忙站起身来,冲所有人举了个躬,掌声更响了。魏文瑞摆摆手,“下面就让王市长给咱说几句。”掌声后,王屾说,魏文瑞示意他坐下,“还真是站着说吧,习惯了,说句实话,我没有同志们说的那样好,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同志们就对我这么肯定,这么信任。特别是市委对我的信任,使我感动。在此,我深表感谢,”说着,他又深深鞠了一躬。
掌声再次响起来。他摆摆手,“今天魏书记没和我打声招呼就直接任命我住持营区县的工作。这是对我的信任,我还有啥好说的,这副担子给了我我就挑起来,哪怕是心里不愿意也得接受,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来营区县挂职是两年,现在,已经过去了八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回去的频繁,一是家里真有事儿,媳妇刚生了孩子需要照顾。二呢,高书记也有别的意思,想必魏书记也知道些,再说白点,就是想再换个人来,让我回去。说真的,回去不回去,我也没个主意,到底是回去还是留下来?再说句实话,对营区县近段时间来的工作,我是心灰意冷的,没有了刚来时的豪情壮志。原因的也不用我说。当然,我并不是否定季福来和季德才同志的工作政绩,他两个人的工作政绩还是值得肯定的,也使我很敬佩的。别的,我不再说啥,还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一定给营区县找出一条发展的路。”
立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魏文瑞握住王屾的手,“市委是有点仓促了,没跟你商量一下就来了个突然袭击,还希望你谅解啊。”坐下后,魏文瑞又说:“营区县,在全市来说也是排名倒数第一得县,扶贫县这顶帽子在王市长来了半年多后摘掉了,这就很了不起,是个奇迹。我深信在这个奇迹后还有更大的奇迹!”一阵热烈的掌声。“当然,看到成绩的同时,我们不得不面对发生的事情,有些同志啊,意志不坚定,被糖衣炮弹击中了,幸亏还不算晚,堕落的不深,还能挽救,所以,我们就拉他一把,希望同志们引以为戒。季福来和季德才根据市纪委的意思,是要带走谈话的。我看呢,就算了,在县纪委检查,以后处理。希望同志们以后拥护王屾同志的工作,争取在有限的时间内,探索出一条改革发展之路,大话也就不说了,散会!”等魏文瑞、王屾和市纪委书记阎良走后,其他常委才交头接耳的走出会议大厅。
季福来的办公室里,他和季德才谁也不说话,只顾各自抽闷烟,凭着县里的一二把手,不让参加常委会,谁心里也不好受。问题严重了,魏文瑞谈话时,那意思也就给个行政处分,没说免职呀,现在看来,不是那个事儿。也许魏文瑞面对他们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是多年的交情了,还曾一个锅里吃了半年的饭,就是给个啥处分也不好明说。两个人想不出个头绪,偶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露出一个意思,完了,弄不好,这官不保,不是只给个处分的事儿。偷着打电话给习市长,想知道市委的决定,不通,连办公室的电话也没人接,不是没人接,是不接。两人有种被出卖的感觉、被玩弄的感觉。再怎着也给个信呀,知道和魏文瑞不和,说句话儿总管点事儿,现在不闻不问了,西门帅也不管了。心里有气,相互看着,季德才说了半句,“习振忠……”他没有说下去又沉默了,吞烟吐雾的,本来硕大的金鱼泡子眼眯成了一条缝儿。季福来叹了口气,把烟蒂一掐,又扔到地上,狠命的撵着,搓揉着,仿佛这样才解恨是的。继而长叹了口气,“看来这次连老本都赔上了,折大本了。”“幸而你还算果断,把那混小子扣了起来,否则的话,是一赔到底,”季德才说。“老季,你说,魏文瑞会怎样处理咱,要是狠了,咱得计较计较,那修路的钱他不……”季德才一下子捂住季福来的嘴,“你还想要回来怎的,快闭嘴吧,不想活了。”季福来放低了声音,“这事儿要是查呢,咱得早有个思想准备。”“季书记,你怎还糊涂了呢,谁查啊,魏书记能自己查自己啊,别胡思乱想了,真要查,啥也不知道。”两个人就像蔫了的茄子,更像砧板上的肉,等着任人宰割的样子。隐约的听到掌声,不由侧耳细听,而且还掌声不断,心里不禁发毛,都想是不是被免了职都高兴了?人缘没这么差吧。再往深处想,也是,说不定提拔了谁,都在拍马屁呢。该不会是提把王屾吧?两人谁也不信,人家已经市副市长了,还能倒回来任这个县委书记?提拔黄杰那小子了,有可能,也就他了,他的能力比季成武强多了,虽说是个志愿兵出身,文化也不高,可是觉悟高啊,平日儿还和自己顶撞,明里暗里找自己的茬。现在想来,不能说找茬,早听进他一言半语,也许不会有今天的麻烦。啥也不当回事儿,还烦他,疏远他,真是悔不当初啊。当时提他不就是看他为人处世有正义感吗,怎还忘了自己的初衷。真是该死呀。“季书记、季书记,”季德才小声说:“看你眉头都拧成疙瘩了,别后悔了,人家王市长善意的提醒咱还不高兴,还对人家抱有成见,想来真不该呀,别憋屈了,早晚这一杠子,挨着吧。”两个人正小声说着,有脚步声,听到魏文瑞的说话声,好像朝他们这边来,说话声越来越清楚,赶紧整理下情绪。
门被推开了,是魏文瑞,刚进来却又皱着眉头出去了,还咳嗽了两声,“我说你们在里面烧窑啊,呛死个人。”两个人忙站起来,忙打开窗户,嘿嘿笑着走出屋来,又都和王屾打招呼,表情比哭还难看。“去德才的屋里,你们呀,少抽点烟吧。”魏文瑞说。两人忙答应着。进了季德才的办公室,阿花忙来沏茶,“去把季成武和黄杰叫过来,”魏文瑞和她说。阿花忙应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