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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摆在会议室,弄了三桌,一些凉拌菜已经摆上了桌。屋里的大铁炉子很旺,烧水壶里烫着酒,散发着阵阵酒香。今天是个团圆饭,连老韩头都上桌了。
季福来亲自主持这场酒会,“今天这顿饭呢,是迎接王市长回来的第一顿饭,也是咱们的团圆饭,这顿饭可以随便吃,随便喝,咱不限制,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但是,吃了这顿饭后,该干啥干啥,咱就紧张起来,谁再吊儿郎当的,咱可不客气。紧张的工作马上就开始了,春耕,修路,特别是修路,那是今年咱的重点工作,所有人必须靠上,在王市长的带领下,大干苦干,把咱们的路修好,这可是一条致富路呀,咱们山里人盼了多少年,终于就要修成了。咱得好好感谢王市长,没有他,咱的路修不成。现在,咱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王市长给咱们讲话。”
立时,掌声响起来,经久不息。
王屾站起来,几次摆手想让掌声停下来。可是,掌声就是停不下来,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目光热烈,那是信任,那是感激。
终于,在王屾的一再示意下,掌声稀落下来。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的掌声。刚才季书记也说了,今天,咱不谈工作,大家聚在一起,好好的热闹一下,尽情的喝,尽情的说,无拘无束,算是补过个元宵节。路上,我买了不少元宵,好几个品种,等会儿啊,让韩大爷煮上,咱好好的品味一下团聚的喜悦。俗话说呀,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块儿,不要拘束,那种感觉很温馨。”
掌声再次响起来,比刚才更热烈。
王屾摆手示意,“我再说最后一句话,最后一句话。”他接连重复了好几遍,掌声才停下来。“我知道,现在大家最关心的是这路,能不能按计划铺油,钱是个大问题。是的,刚才季书记和我露了露,虽说市里说要给咱拨款,可是到现在一分钱也没拨下来。怎么办,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咱就等米下锅了。米没有,咱也不能干等着,想尽一切办法咱也要把路修成。实话实说,现在我也没啥好办法。咱人多心眼多,集思广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就说这些,来,”王屾端起酒杯,“为了我们的路早日修成,咱干一杯。”
所有人都站起来,都举起了杯子。这杯酒都干了,包括女同志也把酒喝得干干的。
所有人刚落座,季德才笑说:“大家尽情喝吧,喝多了也没事。”
屋里的气氛很快活跃起来,也很快有人端着酒杯来给王屾敬酒。
王屾赶紧站起来,“这样敬酒不行,你们这么多人都来和我喝一杯,我这酒坛子了盛不了啊。”
一阵笑声过后,王屾想把敬酒的人劝回去,“这样,你先回去坐好,等会儿啊,我和季书记、季县长敬你们好不好?”
看他有些尴尬,王屾端起酒杯,“咱就干了这杯吧,其他人不能效仿,”说着一饮而进。
来敬酒的小伙子是刚分配到县委办公室的,他赶紧把酒喝干,很激动的样子,冲王屾微微一鞠躬,快速回到自己的桌上,又显得有些紧张,有些羞色。
王屾笑着对季福来说:“咱还是先敬酒吧。否则,这个来敬那个来敬,咱可下不了酒桌了。”
“行,咱先敬酒。”
于是,三人一起,挨个桌敬酒。能喝的,不能喝都端起杯来,都把酒喝干,喝的滴酒不剩。
王屾单独给老韩头端了杯酒,又和他喝了两杯,激动地老韩头酒杯都端不住,撒了许多。
刚坐下,阿花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她寻着老韩头,快速的走到他身边,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看老韩头一怔,匆匆站起来往外走。
王屾看在眼里,对着季福来说了声去方便一下,跟了出来。看老韩头匆匆忙忙的跑向自己的屋里,忙跟了上去。进屋一看,禁不住大吃一惊,一条大黑蛇抬着一米多高的身子,吐着个黑信子正在往外张望。
老韩头也看到了王屾跟过来,忙说:“王市长,别过来。”
王屾忙停在门口,“你也小心点,”并做好了准备。
只听老韩头进屋拍拍蛇的大黑脑袋,“还早呢,外面还很冷,怎就出来了,还不到时候,快回去,再住几天,我还没喂你们呢。”
大黑蛇好像很听话,它很亲热的往老韩头身上靠了靠,又警惕地往外探着大脑袋。
老韩头再次拍拍他的大脑袋,“自家人,快回去吧。”
大黑蛇的身子矮下来,很快的游进了里屋,爬进了竹篾里。老韩头匆匆盖好,谁知一回头,一条小黑蛇正在他的床上盘着。老韩头摇摇头,把它轻轻地拿起来放进了筐里。又匆匆出来和王屾说:“天暖和了,它们要走了。”
王屾笑着,“看来它们还真听话。”
老韩头嘿嘿笑着,“它们就跟我的孩子一样。”
阿花匆匆跑过来。
王屾叮嘱她,“谁也别告诉。”
阿花茫然地看着他,看来她受到惊吓了,小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第一百五十七章担子很重第二天,王屾和李敏去了市里。魏文瑞亲切地握着他的手,好像这样还不够表达他的心情,又搂过他,亲切的拍拍的后背,“哎呀,可把你盼来了,你再不来呀,我就亲自去请你了。”
“呵呵,我也早想来呀,无奈事多,脱不开身,”王屾笑说。
魏文瑞又和李敏握握手,让他们快坐,亲自给他们泡茶。市长习振忠也过来了,那种热情感染着每一个人。话没说几句,就去了宾馆。八大常委作陪,不停的举杯,不停的欢笑。
说到营区县修路的事儿,魏文瑞当场表态,全力支持,就是今年啥也不干也要把路修起来。这使王屾很感动,一感动就喝多了。最后,不用别人劝,调整自己到自己喝,一杯接一杯。还真有不胜酒力的,其他人都躲了出去,屋里就剩下他们三个,还有李敏。
王屾拉住魏文瑞的手,“魏书记,说句实话,当初我来挂职时,心里真没底。没想到自从和您接触后,我放心了,您就是实干家,去年资金那么紧张,亲自到北京跑资金,这令我很感动。”
“王市长,感动的应该是我,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的高尚行为得好好宣扬,是咱们党员干部学习的模范呀。”
王屾笑着摇摇头,“魏书记,可别这么夸我,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做得还很不够……”
他们在琼德市待了一个星期,直到一千万工程款到帐后他才回来。在他的主持下,召开了工程碰头会。
本来想要招标的,季福来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照顾照顾咱本县企业吧。”
“可是,咱们的技术不能保证啊,县公路局我考察过,没有设备。”
“施工设备咱县里出面租赁,没有施工员咱外聘,”季德才说。
看来两人达成了统一意见。不但两人,几个常委的虽然没有表态,但是从神情上好像也是配合得很默契的。王屾没有一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但是,他也没有表示同意,反正还有时间,以后再商量。
当然,对于这么大的工程,一千万远远是不够的,还需要筹资。说到筹资,没有表态的了,都在等着王屾发言。
王屾看着季福来,“季书记,说说你的打算。”
季福来搔了搔头皮,“咱县里还能凑个三百万五百万的,别的也只有向农民伸手,就算再筹个百儿八十万的,缺口依然很大。”
“是啊,我看,这百儿八十万的就很难筹,山里人穷,一年收入个三千两千的,很多人还吃救济,再向他们集资,”季德才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