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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五日,小年儿,杜文成在这天里宴请了沈涵阳、晏正德、林子杰、郑永年和孙满堂这几个老朋友,老部下,因为刘刚和刘家华在琉球和冲绳坐镇,故而缺席了这次宴请。
如今的晏正德已经升任了缅甸军备部长,郑永年是国防部长,林子杰是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因为阎锡山极少理事,他这个副总参谋长实际上干着总参谋长的活计。先遣军的这些老人儿,现在只有孙满堂等三人还在下面带兵。
这一顿酒直喝到黄昏时分才算结束,每个人都有了六七分酒意,这些老朋友虽然都生活在一个大院子里,但因各自的工作性质不同也很少有见面的时间。
“老孙哪,这次恐怕又要劳烦你了,这些人里面现在就属你还年轻,等这件事一了,你应该升一升了。”
孙满堂早就听说了要出兵新加坡的事情,也预料到了会由自己带兵出征,所以一听杜文成说完就爽快地说道:
“司令尽管吩咐,咱们先遣军的人从来就二话。”
尽管杜文成已经是一国的总统,但是先遣军从上到下还是习惯地称呼他为司令,就像孙满堂、刘刚和刘家华一样;晏正德、林子杰和郑永年更多时候是称他为将军;而叫他“老杜”的目前只限于沈涵阳。从这些称呼上也可以看出他们和杜文成之间关系的远近。
“好,我呢,准备让你带兵去新加坡,过完年就要出发了,你看有什么问题没有?有问题尽管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孙满堂迟疑了一下苦笑道:“我倒是没什么,可我婆娘那里……唉,不怕你们笑话,这老娘们闹腾起来可是真伤脑筋。我只有一个儿子,现在正在刘刚那里当兵,我婆娘的意思是把他调回来,免得有个损伤。司令你看……”
杜文成几人一起笑了起来,晏正德咧着大嘴玩笑道:“老孙哪,我看不如把你那厉害婆娘休了算了,我们帮你另娶一个如何?”
郑永年则打趣道:“老晏你休得胡说,人家老夫老妻的这么多年了,怎么能说休就休?我们最多帮他再娶个小妾,再多生几个儿子也就万事大吉了。”
孙满堂窘迫地低下头不敢接茬,晏正德是他的老上级,郑永年也是和晏正德一个级别的,这两人对他的调侃让他说不出话来。
杜文成笑道:“这点事儿本来就不算什么,你们打了半辈子仗,这点特权还是有的。总不能让你们老来丧子吧?你们几个也听着,家里要是有孩子想到军队里混个一官半职的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坏了规矩。
老晏,这件事儿你就给办一下吧,尽快将老孙的孩子调回来,也省得他婆娘牵肠挂肚的让他整天不得安宁。”
大家再次笑了起来,老孙了却了心里的烦心事,从此再无牵挂,人也立马轻松起来,自我解嘲道:“司令,我那婆娘虽然厉害了一点,人还是蛮不错的。男人怕老婆并不是缺点,没儿子才是大事儿。”
蔫坏的孙满堂也不忘打击一下他的老上司,因为晏正德四十多岁了才娶老婆,王芳的年纪也大了,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后也就没在生养。
晏正德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对女儿更是怜爱有加,没有儿子什么的倒不怎么在乎,只是怕王芳多心,故而最烦别人说他没儿子。
此刻听了孙满堂的话后恨恨地说道:“明天我就把你儿子调我这儿当勤务兵,他老子对我不敬,我就拿他儿子出气,这就叫父债子还。”
众人再次大笑起来。
杜文成拍拍手,示意大家静下来。“好了,玩笑就开到这儿,再说下去老孙的儿子就该让晏正德给发配去扫厕所了。”
说到这儿他自己带头笑了起来,待大家笑够了,这才说道:“大家应该都知道有些人闲不住又在闹腾,军队里也有人随声附和,嘿嘿,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老孙,你这次去新加坡要留点心,别让那些人给算计了。
我准备给你带一个师又一个旅的兵力,再加上空军的配合,收拾巴掌大的新加坡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另外那一个半缅甸师我准备把他们调到刘刚和刘家华哪里去,把我们的先遣军调回一部分看家。
出国作战免不了军需后勤的支持,这些都是老晏在负责,老晏你也要多长几个心眼,被他们安插进军需处的那几个人该收拾就收拾,抓到把柄直接送军法处,谁说情也不行,一律按军法处置。
政府里面就靠老沈你多辛苦了,先别理那几个跳梁小丑,等这届全代会闭幕在收拾他们。没有了军队做后盾,看他们还拿什么闹腾。
还有就是宣传,今天老闻不在,过后你找他说一下,让宣传部门多宣传出国作战对缅甸的意义以及对士兵的荣誉,在舆论上造出声势,扩大影响。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这届的全缅代表大会,那些人鼓动着不明真相的代表要确定我这个临时总统为正式总统,说穿了,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想用宪法限制我这个总统的任期,即便不能用武力赶我下台,也要借助宪法在几年以后让我自动滚蛋。
登敏的时候是我考虑不周,本以为可以借登敏之手把这些反对派逐步清除,没想到登敏死的早,反倒让我作茧自缚。
我只是不想戴一顶独·裁的帽子,现在看来是非戴不可了。等到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就独裁一次让他们看看。”
杜文成说道这里,也是霸气一露,双目射出精光。前些时和陈嘉庚老先生一席谈,让他了解了新加坡的李光耀,也顺便了解了马基雅弗利的残忍治国之道。说实在的,他的内心里很赞同李光耀的那些话。
“太在意民众支持率的领导人是软弱无能的领导人。”
“在受人爱戴和令人畏惧这两者之间,我始终认为马基雅弗利的思想是对的。如果谁都不怕你,那就毫无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