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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畅飞马回府,在府门处跳下马儿,直接施展轻功回到正院。正院院内,杨明与杨荣早已站在外头侯着了,而杨大娘与珍娘,则是在里面帮忙。
陆元畅一头要冲进屋内,却被杨荣一把拉住。
“阿元,你进去做什么?”杨荣见陆元畅急白了脸,不由调笑道。
“芙娘在里面生孩子,我要进去陪她!”陆元畅甩开杨荣,直往里奔去。
珍娘适时出来挡住了陆元畅,面对怀孕的珍娘,陆元畅不敢如对待杨荣那般粗鲁,可是被珍娘挡着了,她脸色不太好。
“阿元,你莫要在此捣乱,产房污秽不吉利,你就在外面侯着,若是等累了,回书房去歇歇,芙娘才刚发动,时候尚早呢!”珍娘好言安慰道。
“大嫂,你让我进去好不好?”陆元畅哀求道。
“现下紧急关头,你可不能闹脾气,且在外头等着罢。”这世代传下的规矩,珍娘是决不会让陆元畅破了的,杨荣适时过来,将陆元畅架了出去。
陆元畅气愤之极,可是自家人都不让她进去,她只得甩开杨荣,来到产房的一个窗口处,对里面喊着:“芙娘,你还好罢,我回来了,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顾小芙听到陆元畅回来了,心里的害怕缓了一些,不过此时刚好一阵阵痛袭来,让得她痛得只得咬紧了牙硬挺。
“夫人,深吸气,对,就这样。”稳婆在一旁,教导顾小芙。
缓过了一阵阵痛,顾小芙听到陆元畅得不到她的答复一直在唤着她,便攒了些力气,对外喊道:“阿元,我无事,你莫急,听干爹干娘的话,在外头就是了。”
杨荣见这情景,不由笑出声来,陆元畅再能征惯战又如何,到底是头一回做爹,这表现啊,就像个孩子,都急成什么样了,居然还要产妇反过来安抚她,真真是有趣。
似乎大家都很平静,有过经验的人到底稳重些,只有陆元畅在外头来回走动,一时见送面条好受些,一时见送汤药担忧些,这心情七上八下的,都快把她折磨死了。
过了半个时辰,顾小芙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越来越强的阵痛,开始叫出声来,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每一下都敲在了陆元畅心头,每每她想进去看看,却被杨明与杨荣挡下。
祝家人接到陆家传讯,此时也赶到了,祝大娘带着祝润娘匆匆进了产房,留了祝保长与祝大郎在外头。
祝大郎见陆元畅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也不住取笑她,祝大嫂生头胎的时候,祝大郎就是待在书房作画消磨的,听得一举得男,这才激动不已。
“将军莫要心急,女子生产本就需要些功夫,老朽为夫人看过,胎位正,当是顺产。”郎中快要被陆元畅转晕了,只得出言相劝。
产房之内,却没有外头那般淡然,顾小芙阵痛不断加剧,可是产道迟迟未开。
“芙娘,你还好么?”祝大娘为顾小芙擦去额头的汗,担忧地问道。
“干娘,我肚子疼得厉害。”顾小芙觉得时辰过得实在太慢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折磨地让她有寻死的冲动。
“芙娘,坚持住,女子生孩子哪有不痛的。”祝大娘见阵痛又来了,忙抓紧顾小芙的手给她力量。
时间缓缓流逝,太阳已夕斜,里头一盆盆血水端出来,让得外头原本淡然的男子们开始眉头深锁,陆元畅已经将所有的耐心都耗完了,听着顾小芙一声声的惨叫,怎能不担忧,她对着郎中责问道:“先生,为何如此之久还未生下来!”
“老朽不知,依夫人脉相,当是顺产才是,许是夫人身子弱,无力助产。”郎中摸着短须说道。
“你可有法子助夫人?”陆元畅黑着脸问道,顾小芙明明一直以来都有调养的,生产之前也是日日把脉,稳婆也看过胎位极正,怎会到了生产会如此艰难。
“按着时辰,现下进些参汤当能助夫人恢复力气。”
“你们没听到郎中的话,快去为夫人端参汤!”陆元畅对着下人吼道,她一掌拍在院中石桌上,桌面立即显出了一道裂痕。
华灯初上,屋中顾小芙的叫喊声已渐渐微弱,而稳婆及其他人的叫声却是越来越强,她们不住地鼓励顾小芙,让她使力,可是顾小芙觉得她真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疼痛延续了多久,她早已记不清,只是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孩子怕是出不来了。
顾小芙满脸的汗中,融进了苦涩的泪水,谁能想到熬过了一关又一关,却熬不过命!
“芙娘,你可别放弃,阿元还在外头等着你们母子呢,你不能让她失去你们!”祝润娘见顾小芙哭了,自己也跟着哭了。
“稳婆,你和我说句实话,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产道已开,为何迟迟不能生下来。”祝大娘见事态着实不好,冷着脸质问稳婆。
“老夫人,奴家。。。奴家也不知啊。”稳婆也急得心慌,可是顾小芙此时已无半点力,眼看着孩子是生不下来了,她也算接生经验丰富,要不然也不会被重金请到陆府替顾小芙接生,可是她用尽了所有的法子,却是没有半点作用。
“芙娘,你还好吗?”
“芙娘,芙娘,你应我一声!”陆元畅听不到顾小芙的叫声,急的趴在窗边问道。
顾小芙听着外面陆元畅一声声的呼唤,眼如泉涌,她拉着杨大娘的手,坚定地说道:“干娘,你去外头与大郎说,让她一定要保住孩子,别管奴家!”
杨大娘闻言,也流下泪来,她与陆元畅情如亲生母子,这话也只有她去说才适合,她自己是生产过的,明白此刻的凶险,而且看稳婆的脸色,怕是早想问陆元畅保大还是保小,可是稳婆哪里敢亲自去问,若是如此,她小命都要没了。
“芙娘,你别这么说,你与孩子,都要好好的。”杨大娘鼓励道。
“干娘,奴家求你了。”顾小芙拼命摇头。
陆元畅一声声地叫着,可是屋里头居然半点声音都没了,无人答理她,她急不可耐,拔腿就要闯进屋中。
杨大娘适时出来拦住陆元畅,在屋门口悲痛地说道:“阿元,芙娘怕是不行了。”
“干娘,你说什么?”陆元畅不可信置地问道,情急之下,居然快将杨大娘的胳膊捏断了。
“阿元,你要冷静,孩子生不下来,芙娘要我对你说,保小不保大,让你好好将孩子养大,莫要太想她。”杨大娘一边说,一边心痛,顾小芙那么好的孩子,怎么会过不了这一关。
“我不信!”陆元畅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甩开杨大娘,一脚踹开房门,一阵风似地扑到了顾小芙面前。
“芙娘,你怎么了,我来了,你睁眼看看我!”陆元畅见顾小芙已晕厥过去,便她抱着她不住地摇晃。
顾小芙缓缓地睁开眼,见到是陆元畅来了,这个人紧紧地抱着自己,像是一松手自己会消失一般,她淡笑着,说道:“阿元,我怕是不行了,你要保住孩子。”
“不行,你不能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陆元畅不依,含着泪说道。
“你听话,我与你在一起,从未对你有过要求,这次你听我的好么?别让我们的孩子有事!”顾小芙撑着最后的力气,交待自己的后事。
她这一生,苦过,穷过,可也快乐过,幸福过,所有的幸福快乐,都是眼前这个人带给自己的,她很知足,她真的很满足,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陪着孩子长大,可是她相信,陆元畅会好好待孩子的,不会让孩子受半点委屈。
“不,我什么事都能答应你,就这事不能,你和孩子,都要好好活着。”陆元畅悲愤而起,拔剑指向稳婆及产房里服侍的众奴婢,狠戾地说道:“今日若是夫人与孩子有事,你们都别想活!”
“将军饶命,奴家真是没办法了,将军饶命!”稳婆“扑通”跪地,连连磕头求饶,一众侍女也是吓得双腿俱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陆元畅,汾城有名的“玉面”将军,温文尔雅,待人温和,陆府的奴婢们都庆幸自己的主家是这样一个随和之人,可是,此时的陆元畅,全身泛着逼人的杀气,怒发冲冠,通红的眼中尽是仇恨,挥剑相对,冷酷无情。
陆元畅绝望地看着稳婆,那剑抵在稳婆的左胸处,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你等无用之人何用,不若为夫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