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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珏闻言不由得怔在当场,林珑这话说得真直接,她还没见过哪家的妇人会说出如此自信的话来,尤其林珑在出身上比不过叶旭尧,却也能坦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半晌过后,她真有几分羡慕地道,“姐姐真自信,只怕这在京城都是独一份了。”
“独不独一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妹妹他日择婿也要挑个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有些不必要的东西都是花架子罢了。”林珑轻抚了一下秀发,生过孩子的她由于年轻恢复得相当快,这动作做出来就算是不自觉也带着几分风情的味道,现在这年龄的她才是最美的。
苏妙珏的眼神呆了呆,心想就算不提那三年抱四的传奇,眼前这位年轻的少妇在长相身段上也是迷人的,怪不得能让夫婿只守着她一人。
不过在听到自己的婚事被她提及,她脸上刚下去的热度又升了上来,到底是未嫁的女儿家,哪怕年纪相仿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林珑微一侧头看到她有几分不自在,遂见好就收没再说些让她感到尴尬的话题,这一转了话题,果然苏妙珏就没了刚才的尴尬与不自在,神情话语也稍稍活泼了些许。
这趟来襄阳侯府,苏妙珏是收获颇多的,所以在离去时她舍不得地拉着林珑的手,她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觉得与她说话颇为投机。
“妹妹,改日得闲就过府来玩耍,我必倒履相迎。”林珑趁机提起邀约。
苏妙珏的眼睛一亮,“那妹妹到时候真来骚扰,姐姐可不许嫌弃。”
“那敢情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嫌弃?”林珑是巴不得能与苏妙珏多接触一些,毕竟她这会儿是真存了私心,至少能找个与自己臭味相投的人不容易。
看着她们亲热不舍道别的叶钟氏和苏老太太都眼神闪了闪,似乎若有所思,尤其是苏老太太与叶钟氏说话比往日透了更多的亲昵。
苏妙珏看到祖母上了马车,方才松开林珑的手,朝林珑笑着挥了挥帕子,匆匆也进了马车,挨着祖母坐好后,她轻燎车窗帘子还朝林珑挥着帕子。
苏武氏带着自己俩女儿坐在后面一辆马车里面,对于前面的依依不舍暗自不以为然,以她对婆母的了解,苏老太太八成是有了别样的心思。
抬头看了看这襄阳侯府,只可惜叶旭融不袭爵,不然倒也是个颇为理想的成亲对象,配自己女儿也是使得的,还是那句可惜了。
叶旭尧成亲的时候,自己女儿年纪还小没有赶上,要不然她早就求着苏梓瑜把女儿嫁进叶家了。
“娘,你看她得瑟的样子,我看了就来气。”苏家二房嫡长女苏妙洁不高兴地撇撇嘴,她若看上了叶家的男丁,哪里还轮得上这个失怙的堂姐?
苏家二房嫡次女苏妙瑛却是冷冷地一瞥前方的马车,“与她计较是堕了自己的身份,我们现在可是公侯千金,她如何比得过我们?也就是祖母与姑母看她可怜才会对她另眼相看罢了,用自身搏同情,我看也就那样。”
苏武氏看到长女想要辩驳,忙道,“你妹妹说得对,你与她比较有什么劲儿?给她备份嫁妆送出门便是,你祖母真心疼的还是你们,她算啥?不就觉得她可怜而已。”
苏妙洁见到母亲发话,这才不再吭声。
苏妙瑛却是朝母亲道,“娘,听说姑母着人备了京城各家未娶妻的男丁资料给她,是不是有这档子事?”
“确是如此。”苏武氏点了点头。
苏妙瑛的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这么说来我们还得挑她选剩下的?”
苏武氏没想到这一层,如今听了女儿提及,神色间变了变。
“娘,我不要选她挑剩的,凭什么啊?她一回来就抢我们的风头,现在还要抢我们的成亲对象……”苏妙洁不满地嚷道。
“住嘴。”苏武氏喝斥了俩女儿,“开口闭口就婚事,你们知羞不知羞?好歹也是堂姐妹,纵然不喜欢她少来往便是,你们这副样子若是让你们祖母与姑母见到,只怕要厌了你们,到时候得不偿失。”
她头脑很清醒,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苏梓瑜,再说明明就有嫡亲的侄女儿,这姑奶奶却把荣耀给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对于林珑是皇后面前红人的说法她是相当厌恶的,只是敢怨不敢言。
以前的姑奶奶不好说话,现在这姑奶奶变了就更不好说话,一想到苏梓瑜用那种洞悉淡然的目光看她,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苏家二房俩女见到母亲发怒,终是没再敢说些抱怨的话来。
另一辆马车里面的祖孙二人倒是相处得颇为和谐,苏老太太看着这给她捶骨的孙女儿,就算再厌恶她体内的另一半血液,终究还记得这是自己长子的惟一留存的血脉。
“这些年恨不恨祖母?”她轻声问道,毕竟把这孙女儿与她那可恶该死的母亲送走后,她就不闻不问了六年。
“不恨。”苏妙珏表情平静地抬头看向苏老太太,“孙女儿说的是真话,当年祖母放过母亲,让她多活了三年,孙女儿是感激的。”
其实如果那会儿祖母非要处死母亲为父亲偿命,倒也是天经地义,好在最后祖母网开一面,她又何来的资格怨恨祖母对她的漠视?再者这次回京议亲,祖母也放下芥蒂带着她出席宴会,就是为了让京城的当家主母知道苏家还有一个待嫁的女儿。
她与母亲离开得太久,京城的人泰半都不认得了,而且那会儿的自己还小没长开。
“你母亲她……”苏老太太其实只知道这恨极的儿媳妇死了,至于她是怎么死的她却是连问也没问。
“她是悬梁自尽的。”苏妙珏依然是平淡地道,仿佛谈论的人不是她的亲娘,“母亲尽管疯了,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她还会想起父亲,然后就会嚎啕大哭到天亮,最后她还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选择了死亡。”
母亲自尽的那晚,只怕是她在疯了后最清醒一晚,那夜的母亲待她很温柔,还说因为她让她也受牵累了从而请求自己的原谅,母女俩很少有这样敞开心胸说话的时候,她还以为母亲的病情渐渐好了,心里止不住地欢喜。
哪里知道在翌日清晨,丫鬟一声尖叫,她再冲过去的时候,母亲已经悬在梁上死去多时,一如父亲的死那般突然。
别人都只道她承受能力强,其实不是的,她只是习惯把最伤痛的往事都尘封在心底,母亲这炽热般的情感让她心生胆怯,这一生,她都不愿经历这样的情感,如果母亲懂得放手,哪怕是和离,她也能过得不错。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母亲最终还是到黄泉去与父亲团聚了,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争执与怨恨,她也不想去猜想。在给母亲做法事的时候,她特意请来得道高僧超度母亲,让她放下执念,来生不要再遇到父亲这样的人,能有段她希冀的锦绣良缘。
苏老太太在听到儿媳妇之死时拳头握得死紧,好半晌这才克制了自己的戾气,再看这孙女儿的时,眼里还是有几分慈爱的,“不要学你娘,你是苏家的女儿,别拖累了家族名声。”
最近这样的例子太多,一如秦家,一如原家,再一如连家。
苏妙珏点点头,“孙女儿知晓。”
她不过才回京城几天,可该知道都知道了,在她眼里,这三家的女儿都是咎由自取,惟有无辜的都荃受了连累瘸了腿,只怕婚事从此要受阻了。
“你心里清楚就好,祖母甚感安慰,回头好好地给自己选个合适的夫婿,别浪费了你姑姑的一片好意。”苏老太太叮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