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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这是过段时间入手的项目,请你过目。”纤弱的秘书手上抱着一大叠的资料夹,在别人看来明明分量不轻,但是那位女秘书却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轻松地把文件都放在桌上。
在这里,这样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却又毫无间隙地繁忙工作着,手上抱着一大叠的资料是件常有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吃惊。
白玉堂只是从手头的工作中分了个眼神,瞥了那一大叠的资料一眼,然后应了一声就摆摆手让自己的秘书出去。
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一点点走远,在视线的边缘,白玉堂注意到办公室的门开着,有个人影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白玉堂头也不抬,“有什么工作漏了?”
“这倒没有,就是过来看看你。”白玉堂听到是蒋平的声音,总算是抬起头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熟知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气,蒋平也不会被他不高兴的眼神怵到,只是摇着头感慨,“你这几天工作这么拼命,大哥他们都以为你吃错药了,所以派我为代表来看看你的情况。”
把蒋平话里的幸灾乐祸听得一清二楚,白玉堂把自己手边秘书刚刚抱来的一叠文件往蒋平的方向推了一点,一点都没有被自己哥哥关心的感动,只因为……“那就把你们混进去的工作拿走啊。”
“那是不可能的。”蒋平就干脆“厚颜无耻”地拒绝了白玉堂正当的要求。白玉堂没有搭理他,继续低头处理工作。
白玉堂没有开口赶蒋平走,蒋平就坐在了对面,“难得你这么好脾气地接受了啊。”要是放在以前,白玉堂肯定会毫不留情地用目光逼得他们自己把工作搬回去。
“嗯。”白玉堂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上的文件,心不在焉地回答,“没空不接受,太浪费时间了。”
白玉堂看了下时间,又看着手边的工作,估算了一下时间,手上的动作就没有停过,“早点结束工作,还来得及接展昭。”
果然三句话不离展昭。蒋平觉得他们真的是很有必要好好感谢展昭,有了展昭,白玉堂为了能够有时间和展昭约会,都没有闲心再理他们几个人偷偷摸摸“塞”给他的工作。
白玉堂一心都扑在工作上,但是在旁边有个人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就算是能够不分心,但是白玉堂也不允许自己被别人观赏。
“你闲着没事做了?”白玉堂语气冷了下来,赶人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对白玉堂的反应也是见怪不怪了,平时听到白玉堂这么说,蒋平也不会再继续纠缠,但是这一次蒋平却还没有离开,反而敲敲桌面示意白玉堂抬头。
面对白玉堂不耐的表情,蒋平连忙伸长一臂横在两人中间,防止白玉堂不耐烦起来把自己扔出去,“你先等等,你不是让我帮你注意着庞家的事情吗?”
“有什么情况?”白玉堂总算是把手里的工作都丢下了,用眼神催促着蒋平继续说下去。
呼……总算是安全了。蒋平松了口气,也不拖延时间,“前几天,庞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庞家二少爷搬出了庞家主宅。”
“庞言离开了庞家?”白玉堂挑眉。
搬出庞家,这也许在局外人开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从之前的迹象来看,庞言虽然在从商上比不上他的大哥庞毅,在庞家的地位也一直不如庞毅,但是他在古玩界的成功却足以引起庞家人的重视。
成云山庄的拍卖会,庞言牵扯在其中,如果说其中没有庞老爷子的牵线,白玉堂千万个不相信。而现在庞言却能够搬出庞家,庞老爷子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白玉堂在思考的时候食指中指交相摩挲,手中的笔杆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办公桌桌面,“咚”,“咚”,“咚”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简单而有规律的节奏却硬生生地让蒋平觉得像是心被揪了起来。
“嗯,带着你们在意的宋千寻一起离开的,而且据说……在庞言离开之前,庞家的气氛并不算太好,很有可能,庞言和庞老爷子间爆发了什么矛盾。”
蒋平吐露了最重点的部分,“我帮你追查了一下,虽然也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庞言这几天一直都有派人在追查一批文物,消息封锁得很好,没有打听出什么风声。”
庞言打听的文物?白玉堂锁眉,庞言和他们的目标一样,都是当年陷空四鼠在陷空岛上投入巨资巨力为“展昭”和“白玉堂”建造的密室。
按照“丁月华”的说法,和密室有关的东西,一样是白玉上的地图,现在在展昭的手里;而打开密室的钥匙,是巨阙和苗刀。现在苗刀和巨阙剑都落在了庞言的手里,庞言还能追查什么?
第一时间,白玉堂担心的是玉片的事情被庞言发现了。但是现在这情况却看着不像。能让庞言追查的……争执……拍卖会……
白玉堂猛然间明白了什么,把手里的文件都塞到了蒋平的手里,“我出去一趟。”
“哦。”直到看清楚白玉堂起身往外走,又看到白玉堂塞给他的工作,蒋平连忙喊,“白总你又翘班?这么多工作我们做不了的。”
白玉堂脚步一顿,回头瞥了一眼一脸苦相的蒋平,毫不留情地说,“你们塞给我的,你们自己解决。”
于是,员工们又一次亲眼目睹了白总当着所有人的面目不斜视地走出了公司,亲自打破了公司定下的“员工不得私自迟到早退”的规定。
而蒋平,则是头疼地看着剩下的一堆工作。虽然里面是有他们几个人偷偷塞给白玉堂的,但是也不全是。现在白玉堂都推给他们了……
也就是说自己来传达消息,结果不小心放跑了他们五个人里最近变得特别好使唤,办事效率一向又都是出奇高的劳动力,结果反而是他们兄弟四个的工作量加大了……
想到这里,蒋平后背一凛,莫名觉得背后多出了四道充满了杀气的目光。蒋平后悔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叫你嘴欠,叫你嘴欠,什么时候不挑,偏挑这个时候来跟白玉堂说。
就算蒋平他后悔莫迭,白玉堂可一点都不在乎。因为这时候他已经驱车赶向了展昭的学校。
停车,锁门,白玉堂早就把展昭的课表都记熟了,这时候展昭应该是在上课。算算时间应该是差不多要下课了。
早就已经摸清了教学楼中教室的分布,白玉堂直接找到了展昭本该在的教室,却发现偌大的教室里坐满了学生,却偏偏找不到本来应该在讲课的人。
“展昭呢?”白玉堂环视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展昭,只能问学生。
白玉堂站在讲台上,虽然没有老师的风范,但是却另类地震慑住了场下的学生,没一会儿就有人回答,“不久前匆匆忙忙走了,好像是公孙教授找他有要紧的事情。”
公孙?白玉堂挑眉,说了声谢谢就朝着公孙策的办公室去了。果然,刚到公孙策的办公室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争执的声音,公孙策和展昭,好像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隔着门,白玉堂没能把他们的话听得很清楚,只是后面,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个男人大声地说了一句,“公孙策,我知道你肯定瞒了不少事情,别装了。”
公孙的声音也提高了一点。眼看着办公室里的争吵眼看着有脱离控制的情况,白玉堂也没办法再在外面继续干站着,所以他就推开了门。
果然,他的进入一下子就打断了办公室里的争吵。接受到办公室里三个人的视线,白玉堂看到公孙策少有地红了眼——绝对是气红的——手里的资料都快被捏碎了,可见他到底是有多生气,却又强忍着不发作。
而那个来争吵的人——看上去也是教授的模样——在看到白玉堂的时候,讽刺地说,“刚说到就来了,果然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