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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是千寻。”从白玉堂和展昭的口中听到自己孙子的名字,宋老非常高兴,“在你们来之前,千寻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这几天会有他的朋友来,让我帮他好好照顾着。”
想起宋千寻之前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宋老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欣慰。所以宋老没有注意到,在他的对面展昭和白玉堂的表情到底是有多么的惊悚。
白玉堂和展昭同时后背一凛,鸡皮疙瘩稀里哗啦地就在背后蹿来跳去,如果不是就在宋老的对面,展昭说不定会双手环抱自己让自己温暖一点。
但是这真的不是展昭和白玉堂反应过激,在他们印象里的宋千寻是那个站在庞言背后,笑得高深莫测,一脸高深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而不是现在打电话回家和爷爷进行亲情沟通还把他们两个人称为朋友的人啊,这么家常的形象不适合宋千寻啊。
等等……白玉堂和展昭一愣,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睡得是宋千寻的房间?这种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神奇。
在宋老注意到之前,展昭和白玉堂又立刻恢复了平常的样子,面色平和地等着宋老继续说下去。
宋老感慨地抱着猫崽,“千寻这孩子从小到大性格就不是特别开朗,唯一感兴趣的也就是这座山,平时上学回来都是留在家里,也没见他带什么朋友回来,所以这次看到你们两个我还是挺高兴的,最起码知道他在外面交到了不错的朋友。”
被称为宋千寻的朋友,展昭和白玉堂左右还是有点不习惯,但是也只能强点头。既然宋老认定了两人的朋友身份,展昭和白玉堂也不好随便问些什么,穿帮了就不好了。
一提起宋千寻,宋老就有点担心,“千寻这个孩子,平时总喜欢呆在家里,这次却忽然告诉我说要出去一趟,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确定,也不怎么往家里打电话,每次听起来都很累的样子。”
在电话的那头,宋千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平静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相隔那么远,从一个人说话的语气里分辨他的情况本来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偏偏宋千寻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的情绪。
这种感觉不断地累积,宋老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渐渐得也变得不安了起来。现在正好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他忧心忡忡地问道,“千寻,他在外面过得还好吗?”
过得好不好啊……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回忆了一下宋千寻每次出现时的样子,再想想他在庞言身边的重要性,这日子怎么可能会过得不好。
所以展昭和白玉堂连连点头,“他过得挺好的。”展昭和白玉堂如是说,有点担心,宋千寻并没有告诉宋老他出去做什么,等会儿宋老如何问起,他们应该说些什么蒙骗过去呢。
好在的是展昭和白玉堂吊着心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老人家心中牵挂的便是孤身在外的孩子过得好不好,当得知他过得好,其他的一切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
宋老满足地靠着摇椅,将自己对宋千寻的关爱全都寄托到了两人的身上,甚至询问起了宋千寻和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展昭和白玉堂想了想,与其编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骗宋老,说不定还吃力不讨好,干脆这时候就实话实说了吧。
白玉堂明智地没有开口,而是让展昭告诉宋老宋千寻是在展昭上课之后主动来认识他的,半真半假的,展昭就说他们三个是这样子认识的。
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展昭还是有点心惊胆战的,毕竟这话是半真半假的,也不知道这样说宋老能不能接受。
而展昭的话被宋老很好地接受了。宋老笑呵呵地说,“原来你还是一位大学老师啊。”宋老拍拍猫崽的小脑袋,“千寻从以前起就对这些很有兴趣,能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真好。”
可能是因为听到展昭的职业和宋千寻的喜好对上,宋老对宋千寻在外面更加放心了。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里,宋老也没有再说出什么让展昭和白玉堂难以回答的问题。
吃过晚餐之后展昭和白玉堂就直接回了宋千寻的房间。直到回到房间,展昭和白玉堂才脱力了一般,两个人都趴在床上再也不想爬起来了。
“啊……”展昭把头埋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喊声,白玉堂虽然没有像展昭一样那么直白,但是也是差不多没了力气。
过了好一会儿,白玉堂抬起手放在了展昭的背上,安慰地用手臂在展昭的后背上拍了两下,虽然他本人现在连抬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展昭这才抬起头,半边脸埋在被子里,无力地说,“这是我这辈子说话最紧张的时候了,连着上三小时的课都没这个累。”
“三个小时的课?”白玉堂原本还懒洋洋地不怎么愿意动,听到展昭这么说又活过来了,是被刺激的。
又被白玉堂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悲剧历史,展昭表情暗淡地点了点头,强迫自己转了一天超额负荷的脑袋再一次转起来,“玉堂,宋老说的宋千寻离开的时间……”
“啊……时间上好像差不多。”白玉堂也肯定地点点头。经过了那么多巧合的事情,现在在和宋千寻相关的事情上展昭和白玉堂都会直接将它划分为事实。
宋千寻忽然离开这个小镇的时间,只比那面古镜出现的时间早了没多久。
会不会,这些事情都是宋千寻策划的?让展昭一直很在意的一件事,就是那天在离开拍卖行的时候宋千寻的微笑,总让展昭觉得他对这些事情,远比他想象得要知道得多。
宋老说宋千寻嘱咐过他两人会来,也就是说那块玉就是宋千寻寄到丁家去的,那包装上面的地址也是宋千寻故意这么写的。
宋千寻故意写下“阴樨镇”,故意将两个人引到这个地方,却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们两个人,让人弄不清楚他的用意。
而展昭和白玉堂唯一认清的一个事实,就是宋千寻知道的远比他们认为的多。一想到这里,展昭头疼地哀嚎了一声,“玉堂,惨了。我把玉片抽走的事情可能瞒不住了。”
如果宋千寻知道的真的有那么多,那么他们原先设想拖延时间的计划很可能就此流产。而这里面唯一的变数,就是宋千寻,也是那亦敌亦友的身份
宋千寻的身份就像是卡在喉咙中的一根软刺,它的感觉并不明显,但是绝不会让人无视他。当你抱着轻敌的态度无视,它只会一点点地将疼痛凝聚起来,加大,加大,结果是你从未料到的眼中。
本来展昭和白玉堂的计划是这几天再去山上搜索一下,也许两人运气好一点,能够像之前一样误打误撞地找到宋老所说的那些神秘的房间,而现在这件事情必须往后挪了。
“明天就回镇上退房,先回去和公孙包拯商量一下。”白玉堂考虑了一下,最后果断地说道。
“玉堂……”展昭把身子探过去,把头靠在白玉堂的肩窝上,感激地蹭了蹭,“玉堂,谢谢你了。”他怎么会不知道白玉堂有多想在这个地方多留一段时间。
和白玉堂出来那么长一段时间,一直都是白玉堂在迁就自己,展昭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白玉堂觉察到了展昭的歉意,手直接放在了展昭毛茸茸的脑袋上用力地揉了两下,“猫,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嫌今天思考得不够多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