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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店伙计不耐烦的样子,叶子衿叶不知道刚才说错了哪句话,怎么这人的态度立刻变了。
这时,子峥走到那店伙计面前,按住他继续上木板的手,一脸轻松笑道:“茶凉了就再泡一壶雨前龙井嘛,人又还没走。烦请通融一下,我们见了老板交了东西立刻就走,不会打扰很久。”
那店伙计愣了愣,谨慎地看了子峥一眼,甩手道:“好吧好吧,你们进来吧。”
叶子衿有些纳闷,怎么子峥一出马这店伙计就松口了,难道还真是男人之间更好说话?
叶子衿跟在子峥身后走进这家店,这家古玩店店面并不大,分为上下两层楼,一楼陈列着各类器物,瓷器和陶器样式各异,种类繁多。虽说是古玩店,但是这家店的蹊跷之处还是没能逃得出叶子衿的眼睛。她发现只有摆放着柜子上的几件器物看着像是真品,其余的大多数是赝品,不过这仿制的手法也不低,如果不是行家一定很难分辨出来,叶子衿对古董的辨别力是从小跟着阿玛学来的。
店伙计带他们二人上了二楼,一个穿着旧长衫的中年光头男子正抱着个青花百子图罐仔细察看。
叶子衿扫了一眼瓷罐,道:“先生不用看了,是赝品。”
那男人摘下眼睛,看了看叶子衿,见她是一个年纪轻轻眉清目秀的女子,心生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卖给我的人可说是康熙年间的。”
叶子衿只一笑,她当然知道这家店的目的,戏谑道:“想必老板您开古玩店一定是因为有很多余钱,不然也不会一门心思做亏本买卖。”
光头男子哈哈大笑了两声,看见叶子衿身后的子峥,问:“他是你什么人?”
叶子衿下意识地挡在了子峥面前,道:“他是我弟弟。”
那光头男子摸了摸锃光瓦亮的头顶,扫了一眼子峥,双手抱在脖子后面,又悠悠问叶子衿道:“那你说说这怎么是赝品了?”
叶子衿不慌不忙道:“我刚才无意间看见了落款,若是康熙年间的瓷器,康熙青花款的‘康’字多用半水或楷水,很少写成泰水。而且旧瓷那种深厚温润的釉光是年深日久自然形成的,看您手上的这件年代应该不会太久。”
光头男子一拍脑门笑道:“哈哈,想不到你个小姑娘还是鉴宝的行家,眼睛毒得很呀,这次我认栽了。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叶子衿这才从手袋里拿出那把檀香扇放到光头男子面前的桌上,道:“这是一个朋友托我转交给您的。”
那男子看了一眼旁边的店伙计,店伙计立刻会意,仔细检查了扇子后小心谨慎地收了起来。
光头男子问道:“你朋友还有没有交待别的什么?”
叶子衿摇了摇头,她不打算说出汪露秋,因为子峥还在这里,她不想让子峥知道这件事。
“东西已经带到,我们先告辞了,祝先生您生意兴隆。”叶子衿清楚此地不宜久留,既然完成了汪露秋的嘱托,她心急地想要带着子峥离开这里。
光头男人笑了笑,道:“呈你吉言,二柱,送客。”
店伙计应了一声,带着叶子衿和子峥下楼。
叶子衿回眸望了一眼这家古玩店,小小的店面笼罩在夜色里,透着一丝沧桑和阴沉,仿佛是暗夜中流动的浮云,看似平静,实则变幻万千,神秘莫测。
翌日清晨,几只鸽子扑腾着翅膀从檐角飞上天空,一缕缕阳光柔软地躺在瓦上,旧楼阳台上花草欣欣向荣。巷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拖得长长的声音,这种纤细婉转的唱腔,声音悠长柔缓,仿佛是抛向空中的丝线,让人的心也不禁随之摇曳起来。
那是几个票友在吊嗓子,他们每天早上便会哼哼几段。今天练的是昆曲《夜奔》,前段日子昆曲大师牛长保在华兴戏园开演,听说是场场爆满一票难求。虽然有个唱京剧的名角杨小楼将此曲目改良出了个京腔,但人们似乎还是更喜听昆曲这版。
“望家乡,去路遥,望家乡,去路遥,想母妻,将谁靠?俺这里吉凶未可知,她、她那里生死应难料。呀!吓得俺汗津津身上似汤浇,急煎煎心内似火烧。幼妻室今何在……”
叶子衿下楼,听着悲壮的唱词,心情莫名地低落起来。她不大爱看那些写打打杀杀的书籍,在她看来绿林好汉的故事总会有些过度渲染英雄人物而忽略人命的可贵,那些动不动就割人头颅的情节,在叶子衿看来也十分血腥。但她却独对《水浒传》中林冲这一人物印象深刻,颇为欣赏,听到这唱词不禁感叹其不幸的遭遇。
叶子衿今天出门得有些匆忙,来不及吃饭,于是走到巷口卖早点的伍嫂那里买了几个小笼包。
正巧一个报童从她身边路过,她顺手掏出两个小洋买下一份报纸,叶子衿知道做报童的不容易,她只要遇见了卖报纸的一定会买上一份。
当叶子衿一边看报一边吃小笼包时,她整个人忽然呆立住,只觉得脑子里像有一道霹雳闪过,手中的小笼包咕咚咕咚滑落在地。
报纸上硕大的标题写着“赵氏织业大公子身亡,二公子因杀人被捕”。
二公子?是他!赵锦年被捕了?叶子衿心中震惊,慌忙拦下一辆人力车直奔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