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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棚取了车,李一帆风一般的冲出了校门,骑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在一家名叫“凤来阁酒店”的饭馆停了下来。说是酒店,只是老板娘凤姐在自己脸上贴金而已,其实就是一个江湖店,不过饭馆装修虽然不怎么考究,但是胜在饭菜味道可口,量大实惠,周围的街坊住户吃饭都愿意来这里。
李一帆把车子锁好,快步走进了饭馆。这时候已经是饭点的时候,饭馆里的大厅已经坐了四五桌的客人,不少已经在扯着嗓子催菜。
“一帆你这个臭小子,怎么才死过来,想累死老娘啊。”一阵香风飘来,让李一帆连打了几个大喷嚏,一个红衣女子已从前台闪了出来。女子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瓜子脸,柳叶眉,嘴角下一颗美人痣,颇有几分姿色。
饭馆生意如此火爆,和这个应该也不无关系。只不过现在这女子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凶巴巴的样子则是另外一种味道。旁边的食客见状大笑:“凤姐你累了,我忙你揉揉,保管你舒坦。”“凤姐就是够劲,咱爷们就是喜欢这调调。”
“滚滚滚,有的吃也堵不上你们的狗嘴。”都是些老客人,说些荤话这女子也不和他们计较,应付完他们,领着李一帆向后厨走去。
“凤姐对不起,学校离得比较远,以后我可能都要比较晚了,要不你扣我点工资吧。”李一帆讪讪地说。
“少废话,知道来得晚还不快干活,这还有一大堆菜没有切呢,那边的排骨也要剁好。动作麻利点,楼上一会儿还得让你去上菜呢。”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李一帆换了一身衣服,专心工作起来。帮厨师配好菜,李一帆又帮着楼上的雅间传菜,饭馆的生意很好,李一帆一直忙了快两个小时,中间连个喘气的空也没有。
这时李一帆端着一盆水煮鱼正在楼梯上走着,一个喝醉的客人歪歪扭扭地下楼,李一帆赶忙侧身相让,谁知道那客人身子一晃,突然倒向他,李一帆左手一撑,拦住了那客人,右手的水煮鱼却脱手向地下摔去,李一帆心中喊了一声要糟,眼睁睁地瞪着要落地的那盆鱼,想到这下又要被凤姐臭骂了。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盆水煮鱼在听到李一帆心中的怒吼后,停在半空不动了,一帆右手招了一下,那盆鱼缓缓飞到了他手里。
李一帆心虚的四处望望,发现周围没人看见这一幕,把醉酒的客人扶到楼梯角坐好,一帆继续给客人送鱼了。
等李一帆从楼上下来,老板娘凤姐在楼梯口站着,看见他,笑嘻嘻的冲他招了招手。
“凤姐,有什么活让我做啊?”“跟我过来。”凤姐说着,领李一帆走到前台后面的一个小间,那是平时不忙的时候凤姐休息的地方。
“从来的时候就听见你肚子打雷了。呶,饭在桌上,快吃吧。”李一帆瞧了瞧桌上,一大碗的红烧肉烩菜,满满一盘子饼,都是新烙好的,切成一角一角放好。“我现在还不饿,再说楼上正忙……”
“让你吃你就吃。”凤姐双眼一瞪,作势要发火。李一帆不敢争辩,坐下来乖乖拿起了一角饼,其实他早也就饿了。凤姐哼了一声,满意地走了。
李一帆大口大口吃着,感觉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对凤姐对自己的照顾更是暗暗感激,可惜自己现在无力回报,只能认真工作。
三年前,李一帆没有了经济来源,守着那点存款坐吃山空。李一帆又是倔强的性子,不愿意去向父亲的旧友求助,也不想再麻烦小果家为自己受累,假期就想着找个地方打点零工,最起码把吃饭的费用解决了。可是他一个半大孩子,要力气没力气,要技术没技术,哪个老板愿意用他啊,好几次都差点受骗上当,多亏着李一帆为人机警,才没让骗子得手。
“凤来阁”离李一帆家不远,有一次他看见这里招服务员,谎报了岁数留了下来。小饭馆招人随便,也没看身份证件什么的,凤姐虽然觉得李一帆太过瘦小,但是也没多想,加上李一帆为人勤快,很快得到饭店里所有人的喜爱。
可是这个事还是没有瞒住,暑假还没有过去,就被凤姐看出了端倪,本来要把李一帆辞掉的,但是架不住李一帆苦苦恳求,凤姐又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就把他一直留了下来。
李一帆平时要上学,只能放学时候才能过来,但是凤姐从来没有多说过什么,反而处处照顾。像今天的饭菜,饭馆里虽然也包人们吃,但是只是吃食材里剩下的边角料,哪有这么好的,一看就是专门给他做的。李一帆把一桌子饭都吃了个精光,收拾好碗筷,继续工作去了。一直忙到夜里快十点了,饭馆才准备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