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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菲儿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蜡黄，似乎已经一天没进滴水米粒，眼眶微微凹了下去，一片青淤附在她原本灵动的眼眸下。王小花知道这不仅仅是成为杀人犯嫌疑人的心理折磨，更有……
王小花抬眼，瞅了瞅盘在杜菲儿头上的黑气蛇。
那一团黑气蛇也仿佛知晓了王小花打量的目光，它狰狞地朝王小花这些探头过来，疯狂地扭动了几下。
一阵森冷地气息扑面而来，王小花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是你？”杜菲儿看清来人，不可置信地咬了咬唇，她还以为是余音来了：“你来干嘛？来看我有多惨么？”又看到旁边站着的卓爵，杜菲儿更是讶异：“爵，你怎么和这个奇葩待在一起？”
又是这样！
瞬间，王小花说不出话来。
难道她真的已经逗比到了让杜菲儿忽略了她自己的艰难处境而转移了注意力么；难道在她们所有人的眼里，卓爵这朵鲜花就插到了她王小花这坨牛粪上么？
“嗯，菲儿，你还好吧？”虽然王小花哑了声，可是卓爵却是关切地看向杜菲儿，他也注意到了那团黑气蛇，那凶气来之汹涌，他也不得不刻意地回避一下。
命运之恨，复仇之蛇，泱泱怒气如掀万里之尘，卓爵感到那股气息冲击得自己有点儿恶心，忙收定心神坐稳。
“不好，我一点儿也不好。”摇了摇头，面对卓爵的时候杜菲儿尚存一丝理智，不像对着小花的时候，居然能忘了正事也还不忘嘲讽她。
白了卓爵一眼，想到当初刑侦课上他应和了杜菲儿的话戳痛了自己，小花就气得不打一处来，她清了清声，成功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人真的是你杀的？！”既然都吸引到二人的注意力了，小花干脆就问得直白一些，反正杜菲儿和她也是死对头了。问得刺骨一点儿，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杜菲儿斩钉截铁地一吼，头摇地如同一个拨浪鼓一般：“我的确有时候是会折磨阿蓝，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要真正伤害她！”
因为是自己被诬陷，所以杜菲儿十分激动。
王小花目光如炬，灼人心神：“可是你没有不在场的证据，更有物证在现场，你如何解释？”
“我不知道……”杜菲儿一直摇头，眼眶中盈满泪水一副无助的样子，她猛然抬头，几步跑向王小花！
隔着铁窗，杜菲儿手死死攥紧铁窗上的栏杆：“王小花，你要相信我……我也许是个骄纵挑剔的千金小姐，可是杀人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的……我只记得昨晚夜车开得太久，就迷迷糊糊地喝点儿咖啡，之后我什么也不记得了，那晚的确只有我和阿蓝在屋子里。我家……别墅的门一直是反锁着的，外人不可能进的来，所以我没法说清楚，可是我真的没杀阿蓝！你相信我！”
杜菲儿有点儿语无伦次，却是第一次，真诚地看着王小花，坦白地说到。
王小花直直地看了看杜菲儿几秒，仿佛在打量杜菲儿眼神里有几分真诚；仿佛在判断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鲜有这样的机会，让杜菲儿能够这般真诚待她，虽然是为了杜菲儿自己。
王小花却还是点了点头。
杜菲儿一怔，似乎还不相信王小花就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说的话。就连分局的好多熟悉的警察前辈听了这番话以后都劝她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
“你放心，如果不是你杀的，分局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杜菲儿觉得王小花的眼瞳暖似盛了一轮暖阳，让她心安神定，就连一直纠缠着她的头疼也稍稍好了一点儿。
回a大的短途bus上，王小花没有再冲瞌睡儿。
“我也没见到菲儿这么失措过。”卓爵吸了一口手中的残烟，从后排走上前来，坐到王小花身边。抬头，他也看了看bus上公共电视里正在大肆宣扬的富家女杀仆案，新闻里的主角正是杜菲儿。
王小花盯着电视上杜峰拿着一沓子红色钞票甩在分局局长的脸上，一派叫嚣的模样，和杜菲儿平时在学校里嚣张拨扈的样子真是如出一撤。
“有其父必有其女。”小三打了个呵欠，摇摇狗头不以为然地低声说道。
王小花却是皱眉头：“卓爵，这是不是像是用针孔摄像机拍的？”
“嗯。“卓爵点点头：“听说是那个爆料人。”
“不对。”王小花深深蹙眉，摇了摇头。
“不对？”卓爵夹着烟的手滞留在唇边，疑惑地看向身边的这朵奇葩，怎么她又脱线了吗？
王小花也不解释，拿出手机，下载了bus上公共电视里那段视频，然后拿着手里塞到卓爵眼前：“你看。”
卓爵仔细看上去，王小花按了a-b键重复地播放了其中一段，慢慢地，卓爵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手中还残了一截烟，缕缕地往上冒着烟气。卓爵却顾不上，镜头里，一开始对准的是分局局长的脸孔，然后身带针孔摄像机的人似乎转了一个大圈，才站到了杜峰的对面。
卓爵心里一紧，难道说？
“难道说……”卓爵开口，惊讶地侧头看向王小花。因为闻了烟的缘故，声音略带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