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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发自真心的说:“嬷嬷我刚到这仙泽园的时候进到我文辛轩看着院子的树上有一个喜鹊窝,这才欢喜的住下的,只是后来就没看到喜鹊了,想必是飞到别处去了,我那日去曾姐姐的院子里,看那里树木葱茏的,想必是个鸟兽居住的好去处,良禽择木而栖,更何况是喜鹊这种好鸟呢。”
杭嬷嬷听了顾白徵的话说:“并不是树多就是鸟儿居住的好地方的,曾小姐的院子里种的多是榕树,而且那里靠近整个仙泽园中心,自然照顾得多,土地湿润,而顾小姐的文辛轩地处偏僻,向来都是放任自由一般的,别的树早死了,只剩下那一颗无花果罢了。”
顾白徵听着有趣,她说:“无花果连花都不开,哪里比得榕树的枝繁叶茂呢?”
杭嬷嬷说:“这树在湿润的地方扎根浅,在干旱的地方扎根深,我们皇城里有皇上庇护风调雨顺不觉得,要是再别处来点自然灾害,不倒下的树才是鸟兽的庇护场所啊。”
顾白徵好似听懂了些,好似又不懂了。这曾友容的根扎得还不深?南亲王九亦钧还不算靠山么?自己又何德何能让杭嬷嬷死心塌地的。
杭嬷嬷说:“顾小姐也是明白人聪明人,老身在这里一番作为和话也不怕小姐知道,就是想告诉小姐,那喜鹊在无花果树上搭窝的时候也算是给无花果树唱了歌了,希望无花果树会记得那歌声。更何况,喜鹊本就没有走,只是小姐没看到罢了。”
顾白徵点点头说:“那棵树那么孤独的,必然会记得的。只是,我那院子里养料不多,又缺水的,也不知道那树还活不活得。”
杭嬷嬷笑笑说:“嗨,说了那么些闲话,我就想和小姐说一句,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大可放心。”
“借嬷嬷吉言了。”顾白徵抖了抖按住她手的锦衣卫,给杭嬷嬷福了福身子。
马天佑看着两人说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继续走。杭嬷嬷又走到他面前说:“佑哥儿还记着老身,那老身也多嘴一句,还希望佑哥儿看在老身当初照顾过您的份上稍微给个面子,别为难顾小姐。”
马天佑看了杭嬷嬷一眼,也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一挥手,带着锦衣卫的人回去了。
时隔那么长时间,顾白徵突然发现,自己和皇城的监狱十分有缘分,这一到皇城,必然被关押。
马天佑倒是没有太过为难她,她和小春带着牢房倒算是干净整洁,毕竟整个牢房里也就是一张石床什么都没有,地稍微扫一扫想不干净整洁都难。
顾白徵虽然没有受到严刑逼供,但是和小春待在这个地方看着倒是觉得压力颇大。
马天佑关了她们进来后,也没有再进行拷问之类的,就是关着。可是她们不被拷问,别的牢房里的犯人未必不被拷问。
于是短短的一个时辰内,顾白徵和小春在这位置最好的牢房里见证了各种酷刑。血肉模糊,鼻尖总萦绕着一种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
顾白徵忍不住吐了出来。小春一边安抚顾白徵一边扶着顾白徵背过身去说:“小姐还是别看了。”
顾白徵一边吐一边说:“看着倒是不恶心就是这味道难闻,要是放着我过去受刑,我一定招了,太疼了。”
“小姐怕疼?”小春问顾白徵。
“你不怕?”顾白徵缓过来一点反问小春。
小春说:“我们当初都是经过训练的,这种拷问算不得什么,小姐你看,这锦衣卫关押的犯人大多涉及机密,各个都是训练过的,你看看这些酷刑下来,有哪个是招了的么?”
顾白徵回头去看,然后猝不及防的又吐了。最后仰躺在床上,她说:“行行行,你们厉害,我认输。”
小春给顾白徵拍拍背说:“小姐,你得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非要置你于这种境地。”
顾白徵比起眼睛说:“我想不到啊小春,我现在是真的有点害怕,这人到底是想要我怎么样?承认那些人是我害的?如果我承认了我的结果会是什么?”
“小姐,这事情动用到了锦衣卫,看样子是皇上的主意。”小春说。
“皇上?我和皇上无怨无——”顾白徵话音拖得老长,倒也不是无冤无仇,可是皇帝知道她是谁么?就这么动手了。
不不不,不该是皇帝的主意,顾白徵想了想,也许是——小都子?她眨眨眼睛,这个有可能,可是小都子也没有认出她来,如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顾白徵还在想着这个事情的时候,突然听闻监狱外面有嘈杂的声音。她不敢睁眼,于是问小春:“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有吵闹声?”
在她看来,凡是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都可能是转机。
小春踮起脚尖透过那牢房的门缝往外看,然后告诉顾白徵说:“好多人挤在门口,好像是外面有什么人要闯进来。”
“啊!”顾白徵小小的叫了一声,然后握住小春的手说,“不管是谁,我总觉得是冲着我来的。”
“小姐是指望有人劫狱么?”小春问顾白徵。
顾白徵说:“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呢?我刚才想了一会,我这种莫名其妙被人陷害的人显然是被人当成棋子了,要是对方害我,那执棋人总该来救我吧,哪有这样莫名其妙的就弃子的?”
“可是小姐怎么知道自己还有用不是弃子?”小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