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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徽州,是中州咽喉,江南屏障,是皇上与百官南迁必经之地,当然也是华夫人派军阻截伏击之所。因此从建文十一年十二月南迁开始,徽州便成为了首战场。朝廷军先与齐王和李泰指挥阻截的三十万边境军狭路相逢,朝廷的十万京卫营折损近半,三万御林军也上阵拼杀,伤亡惨重,只因有南方南宁王带来七万援军袭击了边境军后方,才让朝廷军没有全军覆没于徽州。
朝廷与边境军首战胜利,取得短暂平安,但局势不容乐观。齐王和李泰的主力仍堵截在徽州往南的毫州,并将南宁王的援军与朝廷阻断,而白冽领二十万白家军追击已至,致使朝廷军腹背受敌,以仅剩的八万左右兵力对抗白冽和齐王的四十余万大军,双方兵力悬殊,而且朝廷拖带的妇孺家眷、奴婢仆从、商贾平民之类的累赘无数,突围艰难,所以只能借据徽州地势死守而动弹不得,这就是李墨所说的败势已显,而最严重的不是战争胜败,而是出现了瘟疫,瘟疫的结果就是大面积病亡,如果持续时间久,甚至能让一个国家就此衰落。楚云熙此次匆忙奔赴南方,便是为此,若真是瘟疫,当然是防微杜渐最好,在还未大范围蔓延开来时,医治或防范控制。
徽州是典型的南方丘陵地带,山多林茂,路险人稀,经济闭塞,因自然环境造成南北语言服饰差异颇大,甚至形成另一种独特的风俗文化。虽然并未脱离北方朝廷的统治,但南方百姓只识本地官吏府衙,除了少数经商之人,多数人可能一辈子也不出这绵延大山,自耕自乐,颇有山高皇帝远的意味,后来朝廷在南方建筑行宫,加强对南方的管理,鼓励南方士子入北方为官,又调官吏入南管理,甚至发生过数次衣冠南渡来缩小差异,增进发展,但收效甚微。
当初华夫人联合边境驻军造反,起兵的都是西北边境军,南方十万安宁军戍边军仍守在南方,而朝廷南迁也是这个原因。而徽州是南方一座小城,驻扎八万余人已是勉强,齐王和李泰的二十余万主力便远驻扎在偏远些的毫州,白冽的军队只能在距徽州八十里处搭建行军帐。至于离京后的楚云熙,她现在的位置便是在白冽二十万军的西北方向。
建文十二年正月十二日,白冽二十万大军向徽州逼近,李泰和齐王也带兵前后夹击,已准备次日发起总进攻,将朝廷军围剿在徽州城内。而由楚云熙和李墨领着湖州、青州、幽州三州共计十五万大军已绕至白家军之后。
正月十三,积雪未溶,天空阴沉。日月当空的旌旗飘扬,旁边还有青州的狼图腾旗帜与幽州的鹰图腾旗帜,同样迎风招展,呼啸声响,十五万大军分左中右三路,左路由青州的张寒统领,领三万精锐为先锋,右路是幽州的林成,统领三万骑兵为灵活的侧翼,中路便是楚云熙和李墨的九万主力,大军临阵,气势磅礴。
因楚云熙离京的消息白冽已知晓,本是偷袭的计划变成了二方对战,白冽善守,楚云熙只得强攻。白冽大军在一个较平坦的山坡上排阵迎战,前面放置拦马桩,然后以盾牌兵、长枪兵、步兵、弓箭兵依次列阵,而背面十里便是徽州城门,若有人站在城墙之上,还能看见白家军虎啸的军旗。
楚云熙以骑兵做前锋,配上弓弩箭矢标枪破阵,步兵压阵。虽然骑兵配弓弩最适奇袭,楚云熙看中的也是它的机动性和敏捷速度。因为楚云熙当初在湖州着胡服,引得争相郊仿胡风,后来胡奴进入胡州,湖州近乎胡化,后来李默更进一步,将湖州藩镇军的骑射为重要训练目标,导致湖州的骑兵数量增多,而且每骑都配备的武器是若干轻标枪、一支长枪、一面圆形盾牌和一把弯刀,虽未披重甲,但这配备却和重骑兵相似。甚至还花巨额养了一支重骑兵,以致重骑兵和轻骑兵数量甚至多于步兵,俨然也似胡人般穷兵黩武的架势,只因骑兵不善攻城,才没让其他五州防范打压,但戒备是少不了的。而此次林成的三万右翼便只是湖州轻骑兵的一部分,中军主力中还有五千重骑兵,帮忙骑兵破阵,搅乱敌人阵形。
当初对抗西戎胡人时,以有备对无备,对强对弱,那时的藩镇军为杂兵组合而成,甚至铠甲战马都稀少宝贵,那时也不需要什么战术,只是一场收割生命的屠杀。而现在没有任何取巧可言,只能依靠战术和实力拼杀的对战。
号声起,战鼓擂,万马齐出,喊杀震天,旌旗蔽日,惊心动魄。楚云熙站在指挥车上,神情平淡的看着那些撕杀在一起的兵卒将士,利镞穿骨,惊沙入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声析江河,势崩雷电。
“小唯,你不应该跟着我过来看这些的。”楚云熙眼睛看着战场上说道,又自语道:“像做一场醒不过来的恶梦!”
“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帮长公主?”小唯脸色苍白,闻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忍着胃里翻涌,终是问了出来。
楚云熙回头看了眼小唯,又去看那已尸骸遍野的战场,眼睛却望着虚空发愣,她眉头轻蹙,似也在思索这问题,却半天无言。
“师父不为功名利禄,那等解了长公主之危便和小唯一起去寻找解毒之法好吗?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小唯永远都会陪在师父身边。”小唯坚定的话语却是以一种商议而卑微的语气说出。
楚云熙听了回身轻轻拍了拍小唯的肩,安慰似的冲她笑了笑,眉却未展,只是说:“小唯,你我年龄相仿,平日相处也是亦师亦友,那我就跟你说说我心里现在想的。”楚云熙说到这抿了抿嘴,似在组织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