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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某人正在很敬业的一粒粒的扣子帮老婆大人解开。
小幸红润的脸蛋仿佛一个熟透的红苹果,长睫垂着,羞答答的不敢看面前的男子。
那性感的手指轻轻地把她的扣子解开,如墨的眸子紧盯着女人的脸,呼吸都变的谨慎。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小幸的心一荡,抬头却是就撞进那如猎豹般敏捷的眸子里。
他手上的动作停下,深黑的眼却是望着她的脸并未移开。
小幸被那火热的眼神给看的低了头抵着他的胸膛:“接电话!”
他微动,只是抬手轻轻地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真是会找时候。”
声音那么轻,却是带着无奈。
病房里短暂的安宁结束,傅执却是看到号码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幸站在旁边看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也是一紧。
跟刚刚温暖的男人相比,现在的男人脸上明显多了一股让人难以靠近的冷漠。
他交代一声:“立即查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回来。”
小幸听着那话也不自禁的皱起眉,他挂掉电话看着她:“李爱被人劫走了!”
小幸放下手上的水杯:“被人劫走是什么意思?”
“就是被别人抢先一步掳走了。”他有点烦躁,站到窗口去,在想李爱到底还跟谁结怨,否则怎么会被别人劫走。
小幸也在想着什么,他转身走到她面前:“不过你放心,人我定然给你找回来。”
小幸微笑着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胸口:“我信任你,我只是在想,她到底还得罪了些什么人?”
他点点头:“我也在想,可是我们之间最了解她的就是卓亮,卓亮现在还没醒过来。”
“问问我妈!”小幸突然想到幸美,她想,或者他们那一辈之间了解的会多一些。
幸美却是不太清楚:“我对李爱的了解不多,你爸爸或许会知道一些,等他醒来我来问问。”
小幸点点头,两个人刚要告辞幸美却突然看着傅执:“小执,你或许可以从你妈妈那里知道点什么?”
傅执的眼神一下子变的犀利望着幸美,却是什么也没说。
小幸也是大吃一惊:“我婆婆会知道李爱的事情?”
幸美只是看着傅执:“我也是前阵子听旁人说她们好像见过,但是也不一定属实。”
傅执的黑眸垂下,再也看不到那黑深的眼底到底藏了些什么情绪。
从卓玉清的病房里出来,小幸也没看傅执一眼,傅执拉着她回病房:“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出去一趟。”
她这才抬眼看着他那俊冷的轮廓:“傅执!”
病房门口他打开门,把她拉进去摁在床沿,直到此时他才功成身退:“乖乖等我回来,不要乱想。”
小幸望着他,然后微笑,点点头:“去吧!”
或者无论发生什么事,夫妻间都不能少了信任。
她相信他会做该做的事情,她只是不晓得何悦到底知道些什么吗?
但是她现在竟然有些多心,妈妈看傅执的眼神,傅执看妈妈的眼神,以及傅执刚刚匆忙离去的样子。
不,就算见了面也不能证明什么,何况那次见面其实她也知道的。
何悦在宝宝房哄着孙子孙女玩,却是透过那扇门远远地就听到门口下人跟傅执打招呼:“大少爷回来了!”
“我妈呢?”他冷冷的一腔,大步走向客厅。
“在楼上宝宝房。”
他便是迈着大步往楼上走去。
何悦正耐心的给两个小萌包讲故事,他的怒气却是没有减少,尽管那声音听上去很温柔。
如果李爱来找过她的事情没人知道就罢了,但是既然有人知道,并且还传到幸美的耳朵里。
他并没想过要庇护自己的母亲,只是有些事情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他们是一家人,只要她不做对小幸有害的事情,他便不愿意计较那么多。
但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却是让他无法再忍让:“我们谈谈!”
何悦抬眼看了他一眼:“怎么?连声妈都不叫,孩子也不看一眼,要谈什么?”
何悦的口气自然也冰冷的厉害。
傅执索性坐在一旁的沙发里:“李爱被绑架了你知道吧?”
何悦的眉间一滞:“李爱被绑架?”
犀利的眼神就那么紧盯着何悦惊讶的眼神。
“好吧,如果这件事与您无关,那她跟你见过几次面,并且从你这儿拿过两百万,总是真的吧?”
何悦这才感觉不妙:“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傅执冷哼一声:“你知道她拿那些钱去做什么?”两百万并不是什么大数目,何悦随便一件珠宝便是值上百万。
“她还能做什么,除了赌就是赌。”
何悦佯装无知,脸上的神情却是无法自然。
“您若是不知道她是拿钱去做什么最好,若是您知道,您知道的,您那是帮她在犯罪。”
傅执很慎重却很认真严肃的声音。
何悦气的从地垫上站了起来,望着坐在沙发里的儿子终于大喊了一声:“傅执,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傅执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的妈妈,实在不是他故意,主要是身高上的优势才让他给人这一有型的压力。
“我是谁的儿子您不是最清楚?”他低低的一腔,双手在裤子口袋里。
漆黑的眼神里多的是敏锐,仿佛一眼就能看清对方的心事。
“你……”何悦被气的不轻。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千万不要跟您有关,千万不要跟您有关,但是我万万想不到,让我无法面对小幸的人终究还是您。”
眼底努力压制的疼痛,他真是恨透了这种关系。
让他为难的是他的亲生母亲。
“我当时借给她钱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拿去做什么啊,再说,你就这么确定她是拿去买那种危险品?就凭她有什么本事买到那些东西?”
那场爆炸,其实没人知道,最紧张的人还有何悦。
“买那些东西当然不用那么多钱,所以没有本事的她只好跟道上的人去打交道,她现在被绑架,若是您真的不知,便是被那些人绑了去?”
傅执的声音从铿锵有力到了无可奈何。
何悦还要说什么,他却是转头就走,韩伟给他打电话:“喂?确实是被道上劫了,不过道上咱也不认识什么大头目,我倒是认识一个,能给咱牵个线,你的想法呢?”
高大挺拔的身影斜进车子里,车门被用力关上,便是立即出发了。
何悦在家却是有些乱了阵脚,傅建国从书房出来看她站在门口来回的徘徊,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你怎么了?”
淡淡的问了一声却是把何悦吓一大跳,转身望着自己的老公,竟然一下子差点跌倒。
傅建国微微皱眉:“你跟我来!”
何悦跟着进了书房后轻轻把门关上,却是站在门边有些忐忑的不敢靠近。
总觉得好像被看穿了。
被儿子看穿了,被老公看穿了。
现在好似全家人都不怎么喜欢她。
傅建国坐在椅子里,望着门口的女人:“说吧,这阵子你到底瞒着我做了多少事。”
只是当何悦说完这件事,傅建国却是大怒:“你知道你这是在助纣为虐?”
何悦从来都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王,却没承想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野女人给利用的这么彻底。
“老公啊,你一定要相信,我要是知道她那些钱是拿去做那些不合法的勾当,我绝对不会给她的,我跟她又不是多熟,我为什么要给她那些钱呢?”何悦自己说。
傅建国看着她哭的那么可怜却生不起一点怜悯之心:“是啊,你为什么会给她呢?”
“她第一次来找我借钱的时候很可怜,她说她要是再换不上债就要被人家给卖了,她苦苦哀求我是看她可怜才给了她,我没想到她后面一直纠缠不休的,我当时真的是看她可怜,我要是知道她拿了钱是去找关系弄炸药,我死都不敢给她啊!”
“何悦,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是个心慈手软的女人,有这样善良的心地,你往后不妨跟儿媳相处的时候能慈爱一点。”
何悦被吓的六神无主,对小幸是恨到了骨子里却又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而傅执却是带着严连武陵跟韩伟在人家的地头上见了面。
那头头坐在椅子里喝着茶听着小曲,看着傅执过来淡淡的打了声招呼:“能让傅总到我这小地方来,可真是令我这小庙蓬荜生辉啊!”
傅执淡淡的笑了声,瞅着头目手里转来转去的那杆枪:“不必客套,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严连等人站在他身后,犹豫身高上的优势,而且也都带着霸气冷漠,倒是不输给他身后那几个喽啰。
除了人家手里都有真家伙。
那男人笑了声,放在椅子上的一只脚拿下去端坐好:“我们也没别的要求,这女人也不过就是欠了兄弟们点钱,说好了让我们帮着找炸药,事成之后就给钱,谁知道事成之后她这个贱女人就躲起来想逃跑,这警方天天在查的我们哥几个人心惶惶,她倒是想得美。”
傅执一向不太喜欢这黑道上的气息,听着头目的话也只是微微皱眉:“是你们帮着她炸了卓氏酒庄。”
头头挑挑眉:“傅总这话在这儿说说也就罢了,要是说到别出去,哥几个可是不好混呀。”
傅执冷笑一声:“你既然敢这么跟我说自然是信得过我的,我只要李爱。”
偷偷又瞅了傅执一眼:“傅总,您跟这女人是什么关系啊?这种烂货也值得您去救?”
锐利的黑眸直射那个头目很拽的眼眸,却是什么也没再说。
“你知道卓氏这家酒庄值多少钱吗?你们也真够可以的。”武陵忍不住说了声。
那头目笑了两声:“他值钱哥几个炸着才爽呢!”枪被两只因常年握枪而磨出茧子的手给摸来摸去,如挚宝。
不过在他们的生活里,这杆枪也确实就是命根子了。
“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只是李爱的儿子跟我们哥几个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您也不用打听那么多,我们今天离开这儿后也不会乱说,您要多少钱才肯放人,您说吧。”韩伟说。
头目更是笑了声,站了起来:“嗯,你们都是城里的名少爷,都不差钱。”
几个大少爷听着这话都还受用,却是也不废话。
“五千万!”
韩伟大惊:“她让你们做了多少事,要五千万的天价。”
“韩兄弟,这可都是要命的活,这要是被警察抓到,那我们哥几个这辈子可就都瞎了,五千万还不是我唯一要求。”
傅执垂着眸,脸上的表情冷硬的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还有要求?”武陵也斗了下肩膀。
“说吧!”严连站在傅执身后,跟着傅执多年,自然了解傅执的性子。
不怕有要求,就怕你不提要求,有要求就好办事。
“我们有批买卖最近要经过咱们海关,你们知道,那边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所以想请傅总帮帮忙跟上头说几句好听的,咱这货也可顺利过关。”
傅执微微沉吟,却是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就立即说道:“我再给你三千万你自己去打点,违法的事情我傅执不干,你们要是乐意就放人,要是觉得不妥,这女人你们自己留着。”
他说完后起身,拽了下西装便是转身离去。
严连他们自然留下来善后:“这事我看靠谱,三千万打点什么关系你打点不了?而且这些年你们不也都是自己打点过来的?”
头目有点不爽傅执就这么走掉,但是一口气就给他们八千万这样的豪爽却是让人心里痛快的。
原本跟李爱的协定也不过就是两百万。
哥几个回到车里,严连坐在傅执旁边:“事情搞定。”
傅执点点头,严连才又道:“这家伙真是狮子大开口啊,知道我们要定了这个老女人便一开口就是五千万,呀呀的,老子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傅执却是笑了一声:“他们也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多要一点,八千万,够他们逍遥几年了,对我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事情这样解决很好,我现在要回医院,你……”
傅执发动车子,看着兄弟没有要走的意思不自禁的皱眉。
严连反应过来:“啊,那个……那李爱的事情?”
“你们看住她,卓亮醒来后,要交给警察还是私了他自己订。”
严连点点头,傅执皱着眉:“你还不下车?”
严连才恋恋不舍的下车。
这大过年的,却到黑道走了一圈。想起来也刺激啊。
小幸的胸口有些疼,正在喝热水,听到门被打开的时候着急的往外看去,看到傅执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你这一天都干什么去了?”
他笑一声,走到她身边把她轻轻纳入怀里:“怎么?几个小时不见就这么想我?”
小幸恼羞成怒:“乱说什么?”
他便在她侧脸用力的亲了一下:“李爱找到了。”
他只用几个小时便把事情处理好。
小幸吃惊的看着他:“这么快?那她……你们在哪儿找到的?”
她竟然害怕听到说这件事跟她婆婆有关。
他笑一声:“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要是说出来,你可不准害怕!”
说着看她一眼,他还真认为她会害怕。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刚说完她就死命的拍他的胸膛:“傅执,你个混蛋,你是什么龙潭虎穴都敢闯是不是?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俩孩子可怎么办呀?”
她任性的,刁蛮的就那么拍打着他的胸膛,她的心尖都被吓出来了。
直到自己使力太多累的胸口疼,她才咳嗽着停下动作。
傅执立即把怀里的女人打横抱起:“傻瓜,打我把自己累着了。”
她又羞又恼,不再理他。
他却是不生气,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躺好然后自己帅气的躺在她旁边:“为了你,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闯。”
这一句认真的,却是叫她心疼。
她钻进他的怀里,用力的摇头:“傅执,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无以为报。
“好好在我身边,你便什么都不欠我,我们是夫妻,本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还记得上次我们集团单子被抢走,你不是也二话不说的帮我?”
小幸却是要哭出来,嗓子有些沙哑:“那怎么一样?”
“可是那时候的我们,跟如今却是一样的。”他又把她纳入怀里。
过了一个礼拜卓亮依然没有醒来,被转到了高级病房。
小幸的身体好一些便对华恩说:“我来吧,这阵子一直是你照顾他,我这个当妹妹的,都不知道要怎么替他感激你了。”
华恩低头浅笑,眼里的情绪看不清,她点点头:“你若是能守的了我肯定会让你守着,但是你目前的状况,太劳累也不好,反正他就躺在这里,我就替你好好守着吧,再说伯父那边你也还要操心,家里那一对小萌包子不让你牵挂?”
说到宝宝们小幸是真的想念,但是她住院十多天,婆婆也没带着孩子来看过她一眼。
傅执也想让她静养不让她在操心孩子的事情。
她知道傅家不会亏待她的孩子,只是当母亲的,哪个能丢下自己的孩子?
娄丽的伤也好的差不多,虽然没力气,但是照顾自己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到楼上的时候看到小幸在跟华恩讲话,不自禁的垂了眸,却是几秒后敲了门。
小幸跟华恩都寻着声音看着门口,然后看到那个女人。
娄丽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他的伤疤依然存在着,看着他还是这样寂静的躺着不由的眼泪便是落了下来。
“今年,我们都不再是十八岁,但是却做了这样冲动的事情,亮,对不起,不过我也不会愧疚的,就算是扯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