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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一直扮演好人的样子对你,不要因此就对他深陷不已。
“以前有应酬也会提前给我打个电话的,打你手机又不通,我……”
她一边给他脱鞋,要去给他脱外套的时候无意间撞到他那冷漠的眼神,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怎么了?”
“哼,好一个贤妻。”他冷笑着说,然后自己脱着衣服就躺在了床上昏睡过去。
卓幸缓缓地站起身,看着床上昏睡过去还拧着眉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又招惹了他。
找来毛巾给他擦了脚,给他脱了衣服盖上被子,自己却坐在他身边,望着手里的毛巾发呆。
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是谁?”突然又冒出一句,不轻不重的。
卓幸转头看他,他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她突然发现,自己这段日子真的过头了。
就算他每天晚上给她揉着小肚子也并不是爱情,只是一个男人在夜晚对一个女人最肤浅的一种冲动。
竟然忍不住哽咽,就算他买了花,买了糖果,就算他再怎么轻声细语,不是因为爱情。
明明每天都提醒自己不要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但是,还是犯了。
就算宣布了婚礼又怎么样?
清晨,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他就醒了。
当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熟悉的地方,微微垂眸看着身边躺着的女人,看到自己身上换了的衣服,然后坐起身。
并没有打扰她,冷鸷的眸光射向她脸上的倦意,然后微微叹息着就去了浴室洗澡。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双透亮的眼眸里充满着沉默,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却有些不安稳。
等他洗完出来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好似还在睡着。
他出了门,她翻个身继续躺在床上,昨天下午还好好地,怎么一顿饭的功夫就成了这样?
上午她开车去了老宅,还有些奶水,只是一个孩子都不够吃,何悦直接说,彻底断了奶水,给孩子喝奶粉。
卓幸也同意了,但是今天也没别的事情,就去抱着孩子给他吃点妈妈的饭。
看着怀里的小萌包子,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
何悦看着她那思念成灾的样子:“是不是一开始不在一起住有点不习惯?等你过阵子上班了就好了。”
卓幸点点头:“嗯。”
严连忙完工作去他办公室:“昨晚半夜你老婆给我打电话,我要不要给她回过去?”
幽深的眸光射向亲爱的助理,质问:“你说呢?”
今天他已经收到好几个人的电话,说他老婆打电话,但是半夜大家都在睡觉。
她倒是真的关心他,虽然有些醉意,但是他感觉的到她眼神里的忧虑。
然而昨晚之后她却再也不会让自己那么乱说话。
有些关心,大概是不该说出口的。她想。
“怎么回事?不太高兴啊?”严连看他脸色不好。
“没事!”他琢磨着轻声道。
事情严重吗?
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不过就是一场婚礼,爱不爱都要办的。
难道非要她爱的死去活来才满意?
想想自己对她的感情,倒是突然觉得也无碍了。
严连有点捉摸不透:“今晚要不要聚啊?兄弟们红包都伺候好了。”
冷鸷的眸光一闪:“你们安排好了叫我!”声音淡泊。
白天一直在老宅跟孩子培养感情,抽空给主编打了个电话,快到晚上的时候接到妈妈的电话,幸美在电话里说要离婚,卓幸心一颤就立即回了趟娘家。
当进去家门没看到妈妈反而看到卓亮的亲妈的时候她就立即明白了些什么,赶紧的上了楼,幸美果然在房间里:“你怎么回来了?”
“您都要离婚了我能不回来吗?”她走上前去把包放在一旁坐在妈妈身后:“就因为这个女人?”
幸美说:“从早上在这里呆到现在,你爸爸又不肯出面,让我自己在这里为难。”
“您不是不希望爸爸跟她见面吗?就为了这个女人说离婚的话我可要瞧不起您,也不知道前阵子谁说咱们家不能有离婚的丑闻,这才几天就自己要离上了,何况爸爸都不理她,您也不理就是了。”
“她张口就要一千万,她把你爸爸当她的取款机呢?”幸美委屈的说。
卓幸没想到那女人来要钱,而且要的还是个数目。
“爸爸知道吗?”她问。
幸美点了点头,卓幸想起卓亮:“那卓亮呢?有没有通知他?”
“他今天去外地出差了,而且这件事情还是别让他知道的好,毕竟……那也是他的母亲。”
所以说,反正不让别人为难就要让自己难为。
卓幸给卓亮去了电话,卓亮虽然在外地,却立即让她把手机给李爱,她下楼去:“你接下电话。”声音不冷不热。
李爱知道卓幸看不上她,但是还是好奇的接了起来,结果就听到儿子在那边命令:“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从那个家里立即滚出去!”
李爱听到儿子说给钱立即从沙发里站起来:“儿子啊,不是妈妈要赖在这里,可是俗话说……好好好,妈妈马上就走!”
卓幸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那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也不吭声,反正问题解决了就好。
李爱瞪她一眼,把手机摁在她手里:“还你手机,死丫头心眼还挺多。”
卓幸听着那声死丫头不由自主的笑了,这三个字可是好些年没人叫她。
不过其实对这个女人,她也只是听说。
晚上几个男人全部到场,海悦会所。
傅执最后到,而且还是一个人,打开门的一瞬间,一群人抬头看着他迈着长腿走进来,脸色阴霾都不约而同的互相对视,然后有人好奇的跑到门口:“你老婆呢?”
“她有事!”他坐在最里面的位置,淡淡的一声,看着各位身边的女人不悦的皱起眉。
“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你老婆怎么能不来,赶紧打电话啊,不然红包我们可不掏了。”有人起哄。
合着来送红包还要选人。
严连跟教授还有韩伟坐在旁边笑,看着有人为难他心里貌似还都挺爽。
韩伟歪着脑袋在严连身边:“他今天又有什么问题?”
严连笑笑:“这次我是真没看出来!”
教授说:“她不会是嫌弃我们年龄大有代沟所以才没来吧?”
一句话众人全都吃惊的望着教授,随着教授的眼神又全都看向傅执。
傅执皱着眉:“谁年纪大?”冷清的一句。
她敢嫌弃他年纪大?
不过差五岁,虽然说三岁一代沟,但是……他完全没感觉有什么压力。
但是这一刻……
“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你赶紧打电话找她过来呀,没她不热闹。”
傅执皱着眉把这群家伙一一扫了一遍,这些人是来送红包还是来看热闹?
但是还是掏出手机找她的号码。
本来打算陪幸美吃晚饭,她正在厨房看妈妈做饭,看到他的电话就擦着手出去了:“喂?”
“来海悦收红包!”
她微微挑眉,虽然他声音冷漠,但是收红包这样的好事,她立即擦了擦手对着里面吆喝了一句:“妈,傅执让我去收红包,我先走了啊。”
幸美刚出门口她已经跑远了,突然感慨,女儿大了不由娘啊,老公一句话就走了。
当她赶到会所立即有人要带路,她低声道:“我自己过去!”
那侍者退下,她自己进了电梯,却在电梯要关上的时候突然被人挡住,又进来一个。
卓幸也吃一惊,只是这个男人只是看了自己一眼,而且很不友善的一眼,随后只是冷冷的站在自己身边。
八楼到了她立即下去,感觉有双眼睛把自己的背后挖了个大窟窿。
这个男人叫傅忻寒!
到了包间里她敲了敲门,大概是里面太吵所以没人听到。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自己轻轻把门打开,一眼看不清里面坐了的人的面孔。
唯独他坐在最里面,眸光微微掀起,正好与她的撞上。
那一刻仿佛火星撞地球,其余的男子身边都有女人。
她把门打开,然后笑着冲抬头看她的他的朋友们挥了挥手:“嗨!”
今晚倒是格外的热闹,不过看那一个个辣妹的打扮就知道都是会所的人。
立即又活泼的大少站起来到她背后关了门,然后抱着她肩膀把她带到傅执面前,摁在傅执的身边唯一空着的座位:“如果不说让你来收红包你是不是还不过来呀?”
她的肩膀被摁在他的肩膀一侧,有点尴尬却没有急着移开,这一刻他的身边比这些人的身边显然都安全的多。
他微微转眸看她笑的牵强的样子,却不动声色。
“就是就是,也太难请了啊,我们跟傅执好歹这么多年的‘狐朋狗友嘛’!”
一众人说话起来倒是很冷幽默,都说自己是狐朋狗友还笑的那么没心没肺。
卓幸笑了笑,不过他们这话的意思她倒是领会到了,恐怕他本来没想让自己来吧?
她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抱歉我来晚了!”
他头都不抬,只听着她被一众兄弟调侃。
“光是说抱歉可不行,得有点诚意啊!”
“人家卓记酒量不好。”
“那就少喝点呗!”
他倾身把桌前的酒杯捏在指肚间,眼眸里全是火星,然后仰头一大口。
她笑着道:“抱歉,我真的是不能喝。”
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她身边坐着的男人。
傅执二话不说,只是一手抱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转瞬,就把她摁倒在沙发里把嘴里的酒全都灌到她肚子里。
“喝一点也不会死!”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的心如被一把利刃捅进去,什么也说不出。
众人却看到他们那么贴着脸以为他们多么恩爱。
他笑了一声:“我老婆沾酒就醉,待会儿要是晕过去,看我不把你们一个个的活剥了。”
众人唏嘘,笑着跟他打哈哈,不敢再灌她酒。
发暗的包间里音乐声有些嚣张,看着那不太熟悉的一张张的跟他有关的脸她也只是偶尔应酬一两句。
卓幸却觉得烦闷的厉害,好在最后还是收了丰厚的红包,总算没白白受气。
晚上回到家各自忙各自的,领导给她发信息,欢迎她随时上班。
她笑了一声,准备最近开始接手工作。
他从书房出来看着她正趴在床上做一个高难度动作。
不自禁的皱着眉:“你在干么?”
“啊?舒展筋骨!”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双臂伸直往前,双手合十,屁股撅着,腿很直。
明明就是在练瑜伽,不过这动作……
真诱人!
他不由自主的抬手去摸她,卓幸一下子趴在床上,转头看着他:“傅执你干嘛?”脸瞬间成了红苹果。
掌心在她的侧腰上,把她整个的抱过去压在身子底下:“还没出三个月,我还能对你干嘛?”
卓幸脸一红,想来也是,才稍稍放心,还是立即叮嘱:“不准乱摸。”
他微微挑眉,不说话。
“对了,我打算最近开始先在家办公!”她说。
他望着身下独立自主的女人终于皱起眉:“现在就上班?我们家不缺这点钱。”
她瞪他一眼,双手在他胸膛下面攥成拳头:“我当然知道你们家不缺这点钱,可是我在家很无聊。”
“那就去老宅跟妈陪宝宝。”
“反正上班的事情,等婚礼结束后吧!”
天啊!
卓幸埋怨的瞪着他,却不跟他犟嘴。
昨晚的事情没人再提起,晚上他还是会对她乱动一阵手脚,然后搂着她睡觉。
卓幸也已经习惯。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问他那些愚蠢的问题了,也再不会对他的事情过问。
说实在,就算在一起这么久,还是不了解他。
于是她每天按部就班的去老宅陪孩子增加感情,何悦每次问她跟傅执的感情怎么样,然后让她多给傅执一些时间,她也只是笑笑。
傅柔也问她:“嫂子,咱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呀?”
卓幸笑笑:“问你哥!”
是的,一切跟他沾边的问题,全都问他。
傅执那天把那份协议放在了粉碎机,但是机器运作的时候他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虽然这东西放在抽屉很碍眼,但是如果销毁……
傅执到公司以后严连就去找他:“凌越给你孩子买的礼物。”
低低一声交代清楚,然后忍不住好奇的抬眸看着坐在昂贵座椅里的男人。
傅执听着话抬眸看着桌面上放着的盒子里装着的一对金锁:“替我谢谢她。”
冷淡一声,再无其他。
严连坐在他对面,好奇的问:“凌越其实挺可怜的,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以为你心里肯定是有她才这么多年不再找,谁知道你一找就找了个卓幸,还没结婚就先把孩子搞出来,要是不然,就让她回来吧?跟在那个老男人身边,好女人也瞎了。”
傅执没说话,严连看他一眼:“这事你不管?”
“她的事我确实不管。”他淡漠一声。
对那个女人若说是有些许的愧疚,是因为知道她这些年在公司在他身边的原因。
若说是问心无愧,这些年他带她也不薄。
毕竟是她先负了他,所以他理所当然无愧。
何况现在,他连家里那个女人都还没搞定。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自甘堕落?”
严连继续试探。
傅执抬眸,冷鸷眼神射向他。
这实在不是个好话题,严连点点头:“好,这事我不再提了。”
中午卓幸被卓亮约到餐厅吃饭,卓幸等了一会儿,看着卓亮手里拿着个礼盒朝她走来,脸上的样子有些疲倦。
“等很久了?”卓亮坐在她对面淡淡的问了句。
“刚到一会儿!”卓幸轻声回。
兄妹俩这么些年都没有这一年相亲相爱过。
卓亮看她那无害的微笑,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送你的。”
卓幸惊喜的笑出来,然后把盒子打开,看着里面的首饰:“这么厚重的礼?我能帮你什么?”
她怎么心里有点发虚,觉得这是一笔不义之财。
卓亮笑:“这条翡翠项链价值两千万,来历上面有写。”
卓幸更是笑也笑不出来,只是吃惊的望着他。
餐厅里人不多,他靠在椅背端着茶喝了口:“算是我谢你替我这一场婚姻的礼物,我逃婚却让你来替我承担后果,而且你跟傅执这一年关系也忽冷忽热也不知道结局如何,所以你欣然收下吧。”
卓幸又笑了一下:“我收下!”
礼很重,但是她欣然收下,就当是替他保管,将来若是有机会在送还他,或许这会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