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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离眼中精光大盛,看向殿下出列直言的大臣,此人名叫夏守道,官拜礼部左侍郎,平日里行事守旧,迂腐至极,却为人胆小怕事。此时起事弹劾,若非胆大妄为,便定是有人指使。
莫青离冷眼看着殿下跪着不肯起身的文武大臣,不觉轻蔑一笑,今日这帮人旧事重提胁迫皇帝,如何能够两全,还看皇帝如何抉择取舍。
但见赵子霈亦不着恼,只悉心地扶了青妃一步步上了高高的青玉石阶。直待二人落座了,赵子霈才腾出一手伸向了左边的皇后。
皇后一副盛装出席,见皇帝亲手来扶自己,微抬了头羞涩地朝赵子霈看了一眼,满头的凤钗珠翠顿时摇曳生姿。
殿下跪着的一众大臣看着皇帝一家妻贤妾礼其乐融融,一时间却是觉着好生难为情,只听皇帝以说笑的口吻问道:“夏爱卿的话朕就不明白了,青妃不过是思念亲人,朕许她回国公府上小住了几日,怎么就戴罪了呢?”
那一众大臣听皇帝如此回护,也都禁了声,夏守道却是吹胡子瞪眼,看了看身边沉默的众人,牛脾气上来,拦也拦不住:“皇上确定青妃只是回娘家小住?微臣可还听说了些别的。”
赵子霈凝了意味深长的笑意,看了一眼身边正襟危坐的皇后道:“爱卿可有依据?污蔑后妃可是杀头的大罪,届时即便朕不想杀爱卿,也难堵悠悠之口啊。”
夏守道见事已至此,唯有硬着头皮继续道:“微臣听闻青妃娘娘不守妇道,随意留宿于朝中官员府上,导致小公主无人看顾受了风寒,幸得先祖庇佑才逃过一劫,此等有悖人伦的大罪实不适合再留在宫中侍奉陛下。”
赵子霈面上凝怒,将手边的青铜龙头酒樽重重地往玉阶下一掷,拍案怒道:“大胆,朕且问你,这些蓄意诋毁青妃的言辞你是听自谁人?你口中的‘朝中大臣’又是指谁?”
那夏守道脸色变了几变,目光不经意地瞄向了上首的皇后,但见其也正朝自己微微地摇了头,蹦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怎么不说话了?”赵子霈见众臣皆低头不语,扫一眼大殿厉声喝道。
那夏守道为官十几年,也极是懂得察言观色,见皇帝如此怒极,知道继续深究恐对自己不利,正左右为难间,却听皇后笑着打圆场道:“皇上息怒,夏大人也是心直口快有口无心,冲撞了妹妹之处还请宽待一二。”
这话是对着皇帝说的,却是说给青妃听的,莫青离自是了然其中的门道,既然皇后开口求情,皇帝不领情无所谓,她身为后妃,事事都得受皇后钳制,若是她不领情,便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得罪皇后了。
念及此,莫青离广袖掩面柔媚一笑:“姐姐说哪里话,臣妾当日任性央求皇上允准臣妾出宫本就不合规矩,夏大人身为礼部侍郎,自是有义务说上几句,可是姐姐倒是热心,如此为朝官求情体恤下臣,倒令臣妾另眼相看呢。”
皇后一听这话,精致的妆容上红一阵白一阵,看向青妃的眼神中尽是绵绵不绝的恨意,脸上却依旧笑得如那春日里绽开的花。
这便是她这么多年来学得最好的一门本事,即便再苦再累再委屈,也总要洋着这样得体又能包纳一切的笑容,这才是一国之母,这才能母仪天下。
赵子霈回复了开始的愉悦神情,唤过一边抱着赵昀凰的俞清,看了看襁褓里睡得正香的粉嫩人儿,满心里尽是欢喜:“众卿都起来吧,不必多礼,今日是公主的大日子,不说那些个不开心的,索性也君臣同乐一回。”
群臣一听皇帝这话,像是得到了赦令,纷纷叩首谢恩回了各自的席位。奉菜的宫女鱼贯而入,一道道美味佳肴呈现在众人眼前,饶是吃惯了山珍海味脑满肠肥的官员们,见了这罕有的宫中御宴一时间也显得瞠目结舌。
席间众人各自谈笑风生,早已忘记了先前的不快,王禹少列在左边上首,却无心欣赏殿中的精美歌舞,酒樽里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却总是清醒着不肯醉,时不时瞟向玉阶上青妃的目光里满含了不甘与无奈。总是以为她离自己很近,待他要靠近的时候才发觉原来她竟是离的那么远。
“将军如此自斟自酌容易酒醉,莫如与老夫对饮一杯。”莫谨言坐在下首紧靠着王禹少的位置上,端了酒樽道。
王禹少醉眼惺忪,唇角一扬也端了满满一杯酒朝成国公一揖:“国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