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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雪稍停,正适合出城。
马车碾压在雪上,碾出一条痕迹。
阿竹抱着手炉,凑到车窗外朝外张望,却见街道两边的店铺都开张了,门前有穿着厚棉衣的店伙计拿着扫帚扫雪。路上行人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清晨,两旁的商铺十分冷清。不过等过了朱雀街,马车经过东市一条专门卖早点吃食的街道时,便发现此处依然热闹非凡,各种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放眼望去,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市井画面。
这画面十分亲切,那些小摊子上的食物冒着的热气,都让她觉得温馨。
阿竹看了看,发现人群中还有一些穿着异域衣服的胡人,高鼻阔目,轮廓深刻,眼睛色泽不一,一看便知道是异域来的。
“这是东市,时常可以在此见到洋人和胡商。你瞧,这种天气,正是胡人将积了一年的毛皮兜售的好时节。”陆禹发现她盯着那些胡商,以为她好奇,便解释道:“他们长相与咱们大夏人不太一样,不过除了风俗语言外,也无甚不同。”
上辈子在电视里常见各种毛发的外国人,阿竹对胡人没兴趣,只是第一次经过东市,看到各种族群的人混在一起,看得有些稀奇罢了。这种就仿佛凤凰窝里突然多出了几只杂毛鸡一样,视觉有些冲突。
过了东市,马车往直往东门而去,很快便出了城门。
天寒地冻,马车底下虽然有火盆,不过陆禹仍是将她纳入怀里,抖开披风,将两人一起裹紧。
“王爷,我不冷。”阿竹弱弱地道,她身上穿的衣服够厚,又抱着暖炉,怎么可能冷,被他这样抱着,阻碍了她看外面风景。即便现在是冬日没什么好看的,但对于一个难得出城放风的人来说,仍是极有吸引力。
“本王冷!”陆禹理直气壮地说,手往她腰间摸着,握着她抱着暖炉的手,马上缠了过去。
阿竹有些黑线,她发现夏天的时候,她喜欢巴着他,因为他的身体有些凉凉的,抱着睡觉舒服。到冬天的时候,发现轮到他喜欢巴着她了,因为她的身体温度比较高,他反而有些畏冷,夜里像条冬眠的蛇一样将她缠着。此时他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指尖确实透着一股凉意。
听甲五透露,他之所以会如此畏冷,还是在承平二十四年荆州叛乱那会,他在战场上被人算计受伤,导致他中了毒,后来花了一年时间才调理好身子恢复健康,但却改变了她的体质,让他在冬季时极为畏冷。
想罢,阿竹便不吭声了,他要缠着就缠着,即便破坏他男神的形象,却也让她心里软绵绵的,生不出其他念头。
以马车的正常速度,两个时辰便到了温泉庄子。
这温泉庄子在小周山,确实不大——甚至可以说面积也特小了,不能成为农庄,不过用来种些蔬果之类的还行,产量不多,但也算是个在冬天尝个新鲜劲儿。
下了马车后,阿竹来不及去歇息,便兴冲冲地要去看庄子里种植的大棚蔬菜,陆禹也有些好奇,携着她一同去了。
负责打理温泉庄子的管事也笑着将他们领到菜园去。
那一片菜园便在距离温泉不远处的地方开辟的,而且选的地方不远不近,土壤中的温度正好,周围就像阿竹说的那般建起了棚子,没有塑料薄膜,用的是麻布覆盖其上。
在这大冬天的,能看到一片绿油油的色泽,莫说阿竹心情好,连陆禹都看得有些惊奇。这些所谓的大棚蔬菜,没想到阿竹真的折腾出来了。即便她只是提出了个设想,砸重金让庄头带人去试验,但也是难得了。
“没想到胖竹筒还有这等奇思妙想,禹哥哥很高兴。”陆禹用微凉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脸蛋,转头便吩咐人去将剩下两个温泉庄子所产出的蔬菜都收了起来,第一批拿去作人情送给京里的亲朋好友,第二批便拿去高价卖了。
掌握了大棚蔬菜的种植方法,想要多少都有,不愁没有财源。
阿竹笑眯眯地听着他的吩咐,奸商什么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不过没关系,他赚到的钱入了王府公中,她想要花用也使得!如此一想,巴望着多赚些钱,反正钱不嫌多嘛,而且还要养他放在皇庄里的人手,那也是一笔开支。幸好她当时为了急于求成,眼睛眨也不眨地将一笔钱都砸了下来,十分土豪地将三个温泉庄子都拿来建大棚种蔬菜了。
当天,厨子做了一顿全素宴,明明是素菜,却有着肉的味道,让阿竹不得不感叹大吃货国的厨艺的博大精深。
来到温泉庄子,不泡一泡温泉那可真是白来了。特别是阿竹去温泉看了下,整个温泉池子都被围了起来,池边砌了大理石,就像王府中的浴池一般,可以踏着阶梯而下。
阿竹消了食,便兴致勃勃地让人准备东西,跑去泡温泉了。
还没跑两步,陆禹勾着她的腰,偏首对她微笑,清雅不凡,但出口的话却不是那回事,只听得他说道:“胖竹筒这阵子辛苦了,禹哥哥稍会就好好犒劳你!”
“……”
你还能再无耻一些么?
甲五带着其他丫鬟躬身退下,阿竹求救无门,被他扒光光了,扛到了水中,来了个鸳鸯浴。
当被他压到温泉旁边的大理石上为所欲为时,阿竹内流满面,这到底是谁犒劳谁啊?手指抓了抓,很快便被他捉了回来,引着她纤细的手臂环到他的脖子上,摸到他被温水打湿的发,黏在他光洁的背脊上。
天色近晚,迷迷糊糊间,只见他被温泉热气打湿的脸上,肤色如玉,汗珠从脸颊滑落,有着异于平时的清冷高华,双目迷蒙,神色迷离,竟然有些失控的模样,让她也忍不住跟着他一起沉沦,直到完全昏迷过去。
哗啦的水声响起,阿竹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倚靠在他的胸前,脑袋靠在他的肩窝中,一只手正拿着绢布为她清洗着身子。
“醒了?”沙哑的男声含着莫名的情愫。
周围的水雾迷蒙,阿竹开始有些呆滞,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什么事情时,面上又是一片空白,然后不意外地全身都红了。
竟然、竟然……
哗啦一声,陆禹抱着她起身,走上台阶后,扯过一旁架子上挂着的大毛毯将她裹了起来,放到旁边的竹椅上,自己也扯了一件披上,吸净了身上的水后,又拿过一旁的长衫穿上,然后方坐在她旁边,拉过一条毛巾帮她将头发的水吸干。
阿竹被他兜头弄得整个视线都是黑的,挣扎着钻出脑袋后,看到正含笑给她擦头发的男人,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凤眸微微眯着,似乎心情极好的模样。而他的头发仍湿嗒嗒地垂放在身后,凝着水珠。
明明看起来十分凌乱的模样,有别于平日的整洁干净,但是却让她心跳了一拍。这种凌乱之感,弱化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清冷,添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性感魅力——这又让她想起先前在水中厮混时,他也是这个模样,让她挣扎变得无力,只能随了他折腾。
如此一想,再次觉得脸蛋又开始发热了,整个人都缩在那条大毛毯中,感觉没脸见人了。甲五她们还守在外面,也不知道她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陆禹将她的头发擦干净后,见她团成一团,像只小奶狗一样,让他的心颤了颤,忍不住又将她抱了个满怀,在她红润健康的脸蛋上亲了好几下,发泄着那种突然其来的激荡之感。
阿竹不知道自己这模样又戳中某位王爷的萌点了,被他亲得快要窒息了,一脚踹了过去,没想到会被他轻易地抓住了脚,而她身上还没穿衣服,这腿一抬高,什么风景都被人窥了去,顿时面上又是一片空白。
这种想要死一死的心情肿么破?
陆禹看了她好一会儿,在欲念再起之前,终于压了下来,慢慢放开她的腿,将又快要缩成团逃避的人抱到怀里,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羞什么?你若觉得羞,本王也给你看。”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