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热油浇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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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盾兵的保护下,敌军士兵开始缓缓将云梯竖起,当高高立起的云梯顶端向城墙方向倾斜时。下面的敌军士兵同时松手,在重力的驱使下,云梯轰然倒在城墙之上。在云梯接触到城墙的同一时间,等候在下方的敌军士兵便如蚂蚁上树般,疯狂的攀爬上云梯。

等敌军士兵爬到一半的时候,眼疾手快的守军,找来一些两丈长的粗木桩。四五个人抬起木桩,顶在云梯的顶端,用力往外推。云梯尾端的士兵见势不妙,身手迅捷的跳下云梯,而趴到中间的士兵则倒了大霉,或掉下来摔得哭爹喊娘,或是直接被轰然倒塌的云梯砸死。

敌军并没有放弃,再次将云梯竖起搭在城墙上,继续往上攀爬。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敌军学聪明了,分别在云梯下方的三分之一和二分之一处,绑上绳子。绳头甩在地上,大批的士兵拉住绳子,固定住云梯,防止守军再将云梯推翻。

没了办法的守军,只好舍弃木桩,拿着弓箭,在云梯的上方全力射箭,阻止敌军攀上城墙。刚开始的时候,还能有效的阻止敌军攀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箭矢的输出开始跟不上节奏,再加上敌军悍不畏死的往上攀爬,守军开始抵挡不住。眼看着敌军就要爬上城墙,就在此时,一队四十人组成,穿着青衣的男仆出现,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个木桶,里面装着滚烫的热油。

此时卫宏已经撤离了城檐,回到安全位置。见仆人们将热油送来了,卫宏二话不说,指着四架云梯喊道:“给我把热油顺着云梯灌下去!一个一个来,莫要争抢!”

虽然男仆都是胆小怕事之辈,刚才还未上城墙之前,就被战场的气氛吓得双腿打颤。但此时登上城墙,被卫宏严声命令,男仆们就算是害怕,也不敢懈怠,纷纷拎着油桶向云梯跑去。率先跑到云梯上的男仆,一只手拎着油桶的木把,另一只手拖着桶底,对着云梯上的敌军浇灌了下去。在滚烫金黄色的热油浇灌下去的瞬间,一股噼里啪啦的油炸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哀嚎声。

在热油的攻势下,敌军被暂时逼退。有一个年级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家丁,拎着油桶战战巍巍的走到距离卫宏最近的云梯上端。结果刚准备浇灌,便有一支箭矢射在油桶之上,箭矢的尾端因余力不断的抖动着。小家丁被吓得小脸发白,尖叫一声,猛地将油桶扔了出去。结果没烫到敌军,反倒是把旁边的几个守军烫的嗷嗷直叫。

其中有一个守军,长的瘦瘦黑黑,但脾气却极大。被热油烫到后,守军拧着眉瞪着眼,伸手抓住那小家丁的衣领子。一边把小家丁往城墙外推,一边咒骂道:“特奶奶的,你这小东西净能添乱!老子没被吐谷浑野狗的弓箭射死,倒是被你个小兔崽子给炸熟了!爷爷非把你扔下去摔死不可!”

不远处的张桂,看到这情景,熟视无睹,任凭那发怒的守军对小家丁发难。对于张桂来说,战场之上,最重要的就是士兵,误伤自己人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这小家丁年纪太小,本来就被战场炼狱般的气氛吓得魂不附体,此时被守兵往外推,更是吓得哇哇直哭。双手紧紧的抓住守兵的手腕,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哀嚎道:“爷爷,爷爷,爷爷!呜呜呜,我错了,你别把我推下去,呜呜呜!”

小家丁越是痛哭流涕,守兵就是越厌恶,不光被油烫到的守军厌恶,其余没被烫到的也露出鄙夷厌恶的神色。距离此处不远处有一个八尺高的士兵,一边射箭,一边撇着嘴,冷哼道:“听吐谷浑野狗惨叫,已经够令人心烦的了,还要听你这厮的哭喊!”言罢,那守兵便冲瘦瘦黑黑的士兵喊道:“麻利儿的把他扔下去,让老子清静清静!”

就在小家丁双腿悬空,就要被扔下城墙的时候,一旁的卫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迈步走了过去。在守兵松手,小家丁往下落的一瞬间,卫宏猛地伸出手,抓住小家丁的衣领子,将小家丁给扯了回来。小家丁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已经被吓傻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卫宏。

其实这事儿谁也不怪,毕竟小家丁年纪还小,让他来这么惨烈的战场,着实为难他了。另外扔人的守军也没错,在他全力守城的时候,被这小东西给误伤了,脾气火爆也是应该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卫宏提脚踹在小家丁的屁股上,把小家丁踹了一个踉跄。还没等小家丁站稳,又是一巴掌扇在小家丁的后脑勺上。这一脚一巴掌,把小家丁的魂给招了回来。眼看着小家丁又要作势痛哭,卫宏便瞪着眼,怒喝道:“还不滚回去!”

即将哭出来的小家丁,被卫宏这么一喝,瞬间止了哭,甚是感激的看了卫宏一眼,连滚带爬的逃下了城墙。

等小家丁消失不见后,卫宏冲浇灌热油的仆人们吼道:“都给我把眼睛瞪大了。老子不是善人,能救一个,救不了你们一群!谁若是再误伤到自己人,老子就装看不见,任凭守军收拾你们!”

在卫宏的呼喊以及守军们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男仆们不敢再马虎。任凭箭如雨下,任凭同伴频频倒下,也不敢莽撞,就这么不急不缓的走到云梯上,瞅准了敌军再往下浇。随着男仆们开始进入状态,多多少少适应了一些战场的气氛后,浇灌热油的动作也更加得心应手。一时间,四架云梯成了摆设,没有哪个敌军可以爬上来。

男仆们稳定了下来,就在卫宏准备去安抚一下那个被烫伤的守兵时,却见那守兵已经被敌军的弓箭射死了。箭矢正好射在那守军的眼睛上,守军如一滩烂泥趴在城墙上,表情已经扭曲的变了形,显然临死之前受了莫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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