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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今天又没有外人,除了我们四个,就是你们两个弟子。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摆你那个亚圣大人的架子,你在怎么摆,你小时候流鼻涕的模样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千柳大磐向着玉璇玑翻了一个白眼,开口淡然说道。
“千柳大磐,你是找死么?别看你是朝扶皇帝,在这皇宫之中,我玉璇玑一样可以一个打一百个你。”玉璇玑立刻站起来指着千柳大磐骂了起来,就差直接翻桌子打人了。易水和白五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这一下可是苦了林天和王涛。两人想笑也不敢笑,话也不敢多说,只好低头努力的对付着盘子里面的剩菜。
“玉璇玑啊,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样臭啊。难不成你还要真的在这百福宫里面和我打架么?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是就算你打赢我了,这事情传出去很有意思么?”千柳大磐向着玉璇玑望了一眼,开口淡然的说道。
“你说吧,找我们究竟有什么事情?如果不是看在你……”玉璇玑愣了愣,立刻停住了自己的话,目光望向了千柳大磐。原本凶狠的玉璇玑忽然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不再说话了。
“看在我就要死了的份上是么?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可惜南轩和卓河没有来,不然大家到是能够凑在一起给我开个追悼会。不过慕容明日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之上又有什么人能够真的永生呢?便是圣人,也终究有个寿元将尽的时候,我们这些普通人,那就更不用说了。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吧。”千柳大磐接过了玉璇玑的话,开口轻声的说道。
易水和玉璇玑以及白五望着千柳大磐,终究是全都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千柳大磐寿元将近,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就算是在背后做过一千种谋划,可是现在面对自己的同窗真的要逝去了,心中未免还是有那么一丝说不出来悲凉的感觉。
“今天能够相聚在这里,我想要先说一句话。你们只需要听,当我说过之后,你们也不要因为我的态度而改变后面我们所要商谈的事情。这句话不是朝扶皇帝千柳大磐说的。而是文博苑弟子千柳大磐,想要告诉所有曾经在文博苑的同窗们,与你们生活在一起的五年,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五年。”千柳大磐说着,已然是老泪纵横。
易水和白五以及玉璇玑都是沉默不语,千柳大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也同样的坐了下来。林天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忍不住的心中无比的感慨。他曾经和王涛说过四大铁,其实真正的最难以忘怀的感情,怕是只有这种同窗情吧。
千柳大磐就算是朝扶帝王,一方雄主。可是当他想起当日自己求学的时光,心中也一定是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温暖的意味吧。如今的慕容明日已死,易水、玉璇玑、南轩、卓河、白五这五人成圣,他们还有百年的光阴,如果能够踏足圣道,那就还是数百年的光阴。可是剩下这个千柳大磐,他已经是个风中残烛一般的老人了。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黄图霸业谈笑中。和这样一个已经走到了人生尽头的老人来谈论什么家国天下,黄图霸业。在林天现在看来实在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因为林天从千柳大磐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深深的疲惫之色。这是海棠他们这些年轻人的眼中不曾有过的东西。
“我最多还能够撑三个月,等到封印一开,我怕是就撑不下去了。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千柳大磐笑了笑,脸上神色一变,似乎是又恢复成了那个雄踞一方的绝世雄主,神色之中睥睨天下。
“你们朝扶的事情,我们不愿意插手,究竟谁做皇帝。我们说了不算,现在看起来似乎是你说了也不算。”玉璇玑沉默了良久,这才开口向着千柳大磐轻声说道。
“死诸葛吓退活司马这种事,终究只是一家之言。诸葛氏身为儒道圣人,强行逆天,参与那谋夺天下的大事,最终身死道消。我虽然不是圣人,可是我比他要看得透。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不是我不想管,实在是我管不了。”千柳大磐望着面前的的玉璇玑,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来,开口淡然说道。
“那么这两位小朋友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千柳大磐笑了笑,目光忽然落在了林天的身上,开口向着林天轻声问道。
“我?我们是来吃饭的。”林天猛然间被千柳大磐问起,心中闪过了一丝不好的念头来,连忙开口笑嘻嘻的回答了一句。低下头来避开了千柳大磐的目光,认真的开口对付自己盘中剩下的一只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