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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陈老夫人来了,老夫人让你过去待客。”来人是张妈妈。以往,陈氏去娘家拜了年,也是陈家舅舅过来回礼,按礼来说,陈老夫人是不用跑这一趟的,看来昨儿陈氏回了一趟娘家,家里的事,陈老夫人都知道了,想必她此行,也是来找茬的。
“好,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黄氏问:“陈老夫人可是夫人的娘家母亲?”
慕欢颜点点头,“来者不善,娘,你就待在揽星居,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既然是来者不善,我更加陪着你,你的脚还没有完全康复,我可不想看到别人欺负你。”
“去会会她也行,不然她还以为我们怕了她。”
母女二人穿戴整齐,一起去慈安殿。黄氏一向钟爱于白色,刚入府的时候,她是以奴婢的身份,穿的都是深灰色的衣服,现在是成了主子,慕欢颜也来不及赶制新衣,就找了一些自己的新衣给她,可黄氏嫌她的衣服有些年轻,不太适合自己。最后还是王氏跑到南院找到了几件以前黄氏穿过的衣服,暂时凑和一下。只是放的时间久了一些,其实都还是挺新的,只是款式有些陈旧。
还好,黄氏本身就气质好,穿上了白衣,整个人脱俗的感觉立刻就体现了出来。
慕欢颜进了殿,先朝慕老夫人施了一礼叫了声祖母,又朝陈老夫人喊了一声外祖母。然后,对黄氏说:“娘,这位是陈老夫人。”
“陈老夫人安,初次见面,多多指教。”念在她是长辈的份上,黄氏还是朝她施了一个礼,仪态到位。
“原来你就是欢颜的生母,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世上还有死而复生之说,今日一见,我这个老家伙不信也不行了。”
“陈老夫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不信的事不代表就不会发生,你说是吗?”黄氏的声音很温柔,可语气让陈老夫人听着有些轻蔑。
慕老夫人笑着说:“黄氏,欢颜,入座吧。”
陈老夫人、陈氏和慕锦歌坐在左侧的位置上,慕欢颜和黄氏便坐到了右侧。
“亲家母,今年你亲自过来一趟,咱们姐俩儿可要好好叙叙。”
“这个是自然的,不过呀,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喜事要跟你。”陈老夫人有意无决的瞟了慕欢颜一眼。
“什么喜事?说来听听。”慕老夫人顺着陈老夫人的话说。
陈老夫人清了清嗓子,说:“不知道道你还记得欢颜及笄那日的那位杨公子吗?”
“哪个杨公子?”慕老夫人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来。
但是慕欢颜却是很清楚,那位杨公子,就是后来还在灯谜会上出现的杨易。陈老夫人提他是做什么?
“你呀,是贵人多忘事,那位杨公子名叫杨易,是汝阳侯的嫡子,可是京中一大才子,三岁能文,七岁能诗,小小年纪,现在考中了会元,今年还要参与秋闱,说不定还能名列前三甲。最重要的是,杨易长的斯斯文文,相貌也很是出众,可是京中不少闺阁女子心目中的好夫婿呀……”
陈老夫人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慕老夫人给打断了,“等等,亲家母,这怎么听起来像是说媒的?”
“哟,你可真是聪明人,一听就听出了玄机,我今日特来跑一趟,可不就是为了说媒的。”
这会儿,慕欢颜也嗅到了陈老夫人的来意,她朝陈氏和慕锦歌望了过去,两个的表情都很平静,看样子都已经知道了实情。
“不知道你是想替我们家哪位小姐说媒?”
“当然是给欢颜说亲的呀,你想想,你家好歹也是个侯府世子,怎么说也得是与嫡女婚配,关键是年前,我听侯夫人跟别人提起过这事,杨易对欢颜甚是倾心,她正准备找人来说亲,知道我们是亲家,就打听到了我府上,我也是为了成一桩美事,今日特地跑一趟。”
将军府的嫡女,嫁给侯府世子,也算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只是慕老夫人这会儿根本舍不得把这么好的孙女给嫁到侯府去。
“欢颜,此事,你怎么看?”慕老夫人很快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到了慕欢颜的手上。
陈老夫人赶紧说:“亲家母,这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姑娘自个儿做主的道理,家里长辈同意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