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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尘手中的木鱼猛然停止,屋中何时多出一个人,她并没有听到有人走来。
西门陶华盯着蒲团上的女尼,只见她放下木鱼缓缓转过身来。这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脸色苍白,眉目俊秀,若不是皈依佛门,年青时她应该是一个俊美的女子。
了尘双唇紧闭,目光凌厉的盯着西门陶华看了片刻,才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冰儿身上。
在看到冰儿的一瞬间,她身体一怔,疆直的身体将身后木鱼撞得翻落下来。西门陶华快速的掠过去,将下落的木鱼接入手中,送还与她。
了尘怔怔的接过木鱼,盯着冰儿的脸一动不动的看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轻声呼道:“小姐,是你么?”话音未落,泪水已如断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她无力的俯倒在地上,失声痛哭着,口中不停的说着含混不清的话。
冰儿怔怔的看着眼前失声痛哭的尼姑,神情紧张的想从西门陶华处得到帮助。
西门陶华也不好上前,只得轻声劝慰道:“了尘师太,这位姑娘是想打听一下她母亲的下落。”
不多时,了尘收住哭声,从地上爬起来,脸目已恢复了那份冰冷与凌厉,道:“我不认识她母亲,二位找错人了。”
“师太可记得城内曾家小姐曾婉仪?”西门陶华急忙问道。
“不记得了。”了尘低声道。她重又拾起木鱼轻轻的敲击着,清脆的木鱼声再无规律可言。
“师太既已入佛门,理应对天下苍生慈悲为怀,这位冰儿姑娘自幼与母亲失散,师太忍心见她苦苦追寻,与母亲不能相见?”西门陶华冷声道。
了尘瘦弱的身体在听到他的话后,轻轻的颤抖着。片刻,木鱼声嘎然而止,“姑娘,你过来。”
冰儿轻轻走到她身边,跪坐在一方蒲团上,了尘拉起她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她,目光落在了冰儿手腕处一只颜色碧绿的玉镯上,口中不时的低语着:“真像。”随着她的自语,泪水已再次充盈。
冰儿微低着头,似在极力忍奈她亲密的举动,清冷的神情中带着些许抗拒。
“姑娘今年几岁了?”
冰儿轻轻的探出纤细的手掌,做了一个十七岁的手势。在了尘诧异的目光中,西门陶华解释道:“冰儿不能开口说话。”
了尘眼泪婆婆的轻叹道:“可怜的小姐,你的孩子竟也这般命苦。”她起身走向角落里的一个木箱,从里面取出一幅画卷,返回来递给冰儿,“这是你娘的画像。”
冰儿小心翼翼的接过画像,轻轻展开。西门陶华忍不住近前数步,看向画像。只见画像上是一位妙龄女子,女子粉面含春,眉目含情,相貌清秀气质绝伦,与冰儿极为相似,只是眉宇间少女的神态与冰儿的清冷疏离着有极大的不同。少女着身轻纱锦罗,项上带着一个金色的项圈,项圈下连着一个椭圆形的长命锁。寥寥数笔,将锁面上的“长命百岁”四个字刻画得极为传神。少女怀抱着数枝盛放的花朵,神情欢愉,如同从画中走来一般。
冰儿淡漠的眸子中瞬间蒙上一层水雾,紧握画卷的手也轻轻的颤抖着。
盯着画像看了许久,冰儿才将画卷收起,心中有着许多的疑,久未开口所有的话似乎都堵在心口处无法表达。
见她神情有异,西门陶华对了尘道:“师太可有笔墨纸砚,冰儿可以写字。”
了尘起身在屋中翻找了许久才从角落里找出数块零碎的墨块及笔墨纸张,一切准备妥当后,冰儿走到一个矮小的桌边,提笔在纸上写道:“我娘现在何处?我想见她。”
了法目光扫过纸上的字,避开她渴望的目光,冷声道:“姑娘还是详细的讲一下你娘的事情。”
冰儿坐下来,左手撩起衣袖,在纸上飞快了写着,不多时,她将笔放下将纸张送到了尘面前。
了尘接过纸张,双目在字迹间不停的游走着,不多时一滴滴清泪抑制不住的滑落。
不多时,了尘突然间手中的纸张快速的揉成一团捏在手中,冷声道:“你娘在十几年前得了瘟疫过世了,姑娘还是请回吧。”
冰儿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早已料到她要爽约一般,只是怔怔的望着她。
西门陶华见二人你来我往间聊了许多,了尘好似一直在回避些什么,便走到冰儿身边,低声道:“冰儿,到房外等我。”冰儿虽有不解,还是乖巧的走了出去。
“师太是否有何隐情不便吐露?”西门陶华客气的道。
了尘重拾木鱼,猛然间回转头,目光凌厉的望向他,冷声道:“你走。小姐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就不要再惊扰她了。”
见她情绪再度失控,西门陶华已隐隐感到冰儿母亲的死与了尘的落发为尼有着许多千丝万缕的关系,那应该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潜心修练多年,她都不曾除此心魔,可见当年的事情有多么的残忍。
他默默的退出房间,与等候在房外的冰儿会合,不多时屋中的木鱼声再次响了起来,只是十分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