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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看见嬴政紧握着的手,轻舞微微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当然,那时我们本就是彼此利用、试探,她对我有诸多防备也是应当。后来千方百计诱我误以为她才是黑苗圣女,借此离开,更是无可厚非。”
“罗网是她一手建立,自然也唯有她清楚罗网的缺点,引导罗网交出一份错误的情报,好似就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便是我自己的暗探,不是也未有任何怀疑么?”说到这里,嬴政不由得轻轻一笑,神色嘲讽。
他是什么时候对阿房动心的呢?是那个姑娘跟他描绘外面世界波澜壮阔的时候,还是他们的合作那般默契,亲密无间之时?
亦或是更早,早在那年那夜,那个姑娘在屋顶看雪,他在下面抬眸看她时?
但那都不重要,少年时的心动太过容易,也太容易被后来的钱、权、欲望、利益所吞没。
后来他有过利用,有过猜疑,有过忌惮,亦有过贪心,想将那姑娘留下,永远的陪在自己身边。
直至大婚之时,推开门后,才发现,那个姑娘果然狡猾若狐,她不想留,便没人能够将她强行留下。
那时,他本以为,是那姑娘早在来咸阳的第一天起,就做好了脱身的准备,故而才能骗过刚建立不到一年时间的罗网,乃至大秦暗探。
于是,他又想,若是那姑娘铁了心的要自由自在于江湖之中,他便放她走。
他情愿那个姑娘亦如往昔,明媚如阳,也好过他将鸟儿的翅膀折断,相看两厌。
“后来我听闻,她去了影夜。”
“受了重伤。”
那时,他本就查到了诸多有关影夜的事情,又听闻此事,自然忍不住想要前去探查一番。
之后几经生死,情愫渐深,那向往自由与天空的鸟儿,肯为他停下来回眸驻足,便好似顺理成章起来。
嬴政眼眸中的嘲讽越发明显:“而今,我却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个消息是否也是,她想让我知道,我才能知道。”那渐深的情愫,又究竟是难以自控还是顺水推舟?
他以为自己是这天下间最懂穆阿房之人,却原来只是自以为是。
“后来我们被……瑞炎所救,并收留,度过了一段难得的平静时光。”
“她同瑞炎很少交流,根本不像本就认识的样子,我只以为,你母亲本就警惕,瑞炎的出现也的确太过巧合,故而异常防备。”
“后来,我与你母亲的行踪暴露,被影夜之人追杀,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原因,巧合下有了你。”
“再不久后,你母亲便以有事为由,离开了。之后他们也曾见过几次,你母亲只告诉我,她与瑞炎有仇,瑞炎手中有她族人的命。”
“于是多年后,她杀了瑞炎。”
“何时?”
“十五年前,也是你母亲去世前十个月。”他至今记得,那是一个冬天,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他本以为,自己帮助阿房设计瑞炎,致使瑞炎被重伤伏击后,瑞炎看到自己会失望,乃至会痛恨。甚至他都做好了替瑞炎收尸,若他有未完成的遗愿,他愿意帮助完成的打算。
可那场围杀下,从头至尾,瑞炎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仿佛他们从未有过师生之谊,仿佛徒弟弑师于那个人而言,毫不在意。
“这些天,我总是忍不住回忆曾经,几乎将那些往事每一件都翻来覆去的咀嚼。”
“渐渐的,好似的确发现了几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你母亲不食芫荽(香菜),亦不能食薯蓣(山药),侧耳(平菇),冬菇(香菇)。”
“那时,我们的饭食多是瑞炎准备,这四样山中常见的食材,竟从未出现过。”
“偶尔他有兴致时,便会做些打发孩子的零嘴点心,而今思来,竟都是你母亲以前爱吃的。”
“你母亲素来警惕,可却并非无礼之人,若当真只是怀疑瑞炎来历,又岂会总是对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拳头越发的攒紧,甚至连指甲划破了皮肤,渗出血迹都恍然不觉:“我与你母亲的那次意外后,我第一次,也是在影夜时唯一一次,见到你母亲与瑞炎单独见面,并且争吵。”
轻舞眉头一皱:“争吵?”
“是,可惜我当时我并未靠近,不知他们是因何争吵,与此事又有无关系。”
“后来没过几个月,你母亲便先行离开了影夜。”说到这里,嬴政忽然勾唇笑了一笑,笑容有些讽刺:“在你母亲离开后,瑞炎对我的教导越来越严格,少了先前的温和与闲情逸致,我们师徒,每一日总是在紧凑的修行与教导中度过。”他原以为是因龙炎门规,每一名学生只教导三年,当时时间过去大半,老师想争分夺秒的多传授他一些知识。
可这或许,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是一个有些不苟言笑之人,我很少见到他有笑意,无论是什么样的。”嬴政看向远处:“只在他死的那日。”那种笑,像是见到了什么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之物。
他曾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在面临死亡时,怎么会露出那种笑容。
现在他忽然觉得,是不是因为,他不是穆阿房,所以才会看不懂这个笑。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嬴政闭上眼眸,片刻后复又睁开,缓缓道:“龙炎师兄弟相残以及弑师乃是传统,他不怪我或是恨我,好似理所应当,却也未曾对我留下只言片语。”
“于是在他死后,便再无人知晓这两把剑的下落。也皆传,这两把剑已毁于你母亲之手。”
“你是怀疑母亲并未毁去刀刃与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