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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义更关心对面鬼子刚离开的渡口情况。
望远镜视野中,往北的铁壳船与先前偷袭得手的两艘小铁壳船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河面上的铁壳船上鬼子轻重机枪迫击炮都有,火力十足!
而且,在船舷两边还堆有沙袋掩体。
距离不算太远,只凭九营两挺重机枪,对船上的鬼子能造成的威胁并不大。
还不如大狗打黑枪奏效。
铁壳船上的鬼子已乱成一团。
显然,大狗打黑枪应该是击中了鬼子指挥官。
发动机突突突嚣叫着掀起浪花一路向北。
大狗仍然趴在河堤上,不断对船上的鬼子打黑枪。
更多的战士都想抬头,被胡义制止。
小鬼子纪律严明,死了指挥官后,会立即有人接替指挥,如果被小鬼子发现打黑枪位置,很可能引来鬼子迫击炮报复性攻击。
面对鬼子强大火力,惹不起,也更没必要跟鬼子死磕。
鬼子离开渡口,显然并不是被对岸上的抗日队伍打跑,应该另有原因。
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不能贸然行事。
有牵挂,似乎不再可以随心所欲...
胡义旁边的小辫儿,同样举着望远镜观察。
她的注意力不在运河上的铁壳船上。
在胡义的影响下,习惯性先观察环境。
运河大部分地方都不算太宽,窄的地方仅几十米,稍会点水性的能直接游到对岸。
小红缨有些想不通,转头问旁边的胡义:“狐狸,你说,这里河面最宽,那些家伙为啥将渡口安排在这儿?”
胡义放下望远镜缩回头,顺口答:“早年,南来北往的船只数量多,船行速度不快,到了晚上,为防夜行时遇到不测,总得找一个地方夜宿,以保证货物安全,而这里水面开阔,正好大家都能挤得下。”
小红缨点头:“也就是说,渡口实际上只是个停船的地方?”
“也可以这么说,跟大江大河上的港口码头差不多。”
“哎,你真见过大海?”
“见过。”
“船在河面上就是活靶子...我们这边距离鬼子一百多米,要不...叫满仓重机枪再打他两梭子?”
“再打?”胡义愣了一下,立即摇头:“这条船与先前那两条铁壳船不一样,船上迫击炮两门轻重机枪十来挺,掷弹筒数量也不少,而且船舷有沙袋掩体,不要节外生枝...”
小红缨不甘心:“就这样让他们跑了...”
“注意距离,鬼子铁壳船此时向北,真正能打的时间不会超两分钟...如果把鬼子惹毛,到北边找个地方靠岸,再打回来,你说...我们是不是又得跑路?”
“这么大一块肥肉,看着吃不着,气死我了....”小红缨眼骨碌转也拿船上的鬼子没办法。
砰...
大狗趴在河堤上,对着远去的铁壳船上某个腰间挂指挥刀的的鬼子又开了一枪。
“哎呀,大狗,脑袋开花了...”旁边观察员大声嚷嚷:“这枪真带劲儿,一枪一个...”
“特么你狗曰的脑袋才开花...”大狗一脚踹了过去。
“不好,大狗哥,鬼子好像发现了我们...”
少将脑袋左边一个枪眼儿,右耳朵直接被打掉,而且胸口也有一个弹孔。
前来接应的少佐,脑袋同样被轰出半个拳头大小的洞...
连续两人被爆头。
一直向东警戒的观察哨,终于发现岸上打黑枪的大狗位置。
他护送的少将阵亡,接应的少佐跟着阵亡,船上最高指挥官护着中尉早吓得面无血色,。
回去后自己必须定会被勒令剖腹...
这货也是个狠人,嘴里哆嗦着开始吆喝,五六挺机枪、十余掷弹筒、俩迫击炮、五十六支步枪随即还击。
咻...咻...
九十毫米迫击炮弹尖啸声在运河上空散开。
机枪弹道在河堤棱线拉扯,弹头尖锐的呼啸声与入土噗哧声不绝于耳。
迫击炮弹与空气的摩擦声太熟悉不过...
“特么拿大炮来打蚊子么?”久经战场挨了无数炸的大狗,感觉头皮发麻,赶紧缩头,扯步枪猫腰,顾不得头顶呼啸的子弹撒开脚丫子往东跑...
观察员动作麻利,比大狗还跑得快...
轰轰....
迫击炮弹在河堤上掀起两柱泥雨。
跟着掷弹筒榴弹响成片,在大狗背后猛然炸开。
迫击炮弹爆炸后将炸点附近空气急剧压缩,随即形成冲击波向外扩散。
冲击波肆虐的范围并不大,扩散五六米后威力变弱,直接转变成狂风向四周席卷。
即使没被冲击波直接撵上,狂风仍然将奔跑中的大狗掀翻...
几块打旋儿的弹片,更是划过大狗后背上的军装,拉出两道白印儿,慢慢渗血...
“特么老子受伤了...”大狗语气中略带惊慌。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或远或近,机枪弹道或稀疏或稠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