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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横亘在他们二人面前,不住地指责。
贺元熹确是爽约在先,此时的他也失了道理,默默低下头去,神情之中满是黯然神伤。
赵清浔倒是已然听明白了个中缘由。
她款步上前,将贺元熹护在身后,一字一顿:
“贺世子有无胆魄,何须向尔等证明?贺国公府的汗血宝马乃是军马,岂是尔等所能得见之物?”
为首之人,车冲,此人便是那日与贺元熹斗蟋蟀之人,亦是声称欲见汗血宝马之人。
他此番是第一次见赵清浔,又见贺元熹躲于其身后。
车冲发出嘲笑之声,“你究竟是何人?此事与你何干,你竟敢插言?莫不是贺世子寻来的帮手?”
贺元熹神色略显难堪,上前一步,郑重道:“他不是何人,他是本世子的朋友。”
车冲等人旋即轰然一笑,“哟哟哟,不得了了,贺世子,除却我们这些小民甘愿与你为友,还有谁愿意与你交好啊?”
“就是,除了我们,还有谁愿意与你一起斗蟋蟀、斗鸡啊?”
赵清浔神色一凛,“大理寺卿赵乘风,贺世子之事,本官既管得,便容不得尔等在此放肆。贺世子爽约固然有过,但尔等如此咄咄逼人,也绝非君子所为。”
车冲等人顿时怔住,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无意间招惹上了为官之人。
贺元熹言辞犀利:“你腰间之物乃是我贺国公府所有,你莫非忘了?本世子可未曾予你,你这是偷得,还是抢得?”
赵清浔的目光顺势下移,只见车冲腰间别着一块质地上乘的羊脂玉。
车冲急忙用手捂住,神色慌张失措,“你,这明明是你输给我的!”
“可是你出老千!”贺元熹毫不退让。
赵清浔伸出手,面色冷峻,“拿来。”
车冲叫嚷道:“岂有送出去之物又要收回之理?贺世子此举好生无理!”
“本官再说一次,拿来!”赵清浔声音冷厉。
贺元熹见赵清浔如此认真,本欲相劝不必计较,然转念一想,赵清浔乃是在为他出头,便闭上嘴,乖乖地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车冲心有不甘,却也只得解下羊脂玉,极不情愿地将其置于赵清浔手中。
“此般行径,日后切不可再为。”
赵清浔抛下这句话后,便拉着贺元熹阔步向前走去。
贺元熹心中漾起些许喜悦,“诶,赵乘风,你我相识不过寥寥数日,见面亦仅数次而已,你为何要帮本世子呢?”
赵清浔微微侧首,淡然回应:“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朋友吗?”
贺元熹闻言,心头骤然一紧,仿若被重锤猛击一般。
“有何不妥?”赵清浔继续问。
“你也知道,本世子这般行径,世家公子因家中管束,皆不愿与本世子交好。故而,本世子实无多少朋友,唯有在这集市之中,有几个愿意与本世子一同嬉戏玩闹之人……”
贺元熹微微垂下眼眸,“赵乘风,你当真是与那些人不同的。”
赵清浔浅笑,“你真诚,善良,你当然值得。”
贺元熹眼眸一亮,凑至赵清浔身旁,急切道:“短短几日便被你发现本世子的优点了,还有吗,还有吗……”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然来到了贺国公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