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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跟着萧何来到了小树林,问道:“萧先生这么晚了,不知道是何要是找良?”
萧何开门见山,不过也隐瞒了一部分:“子房,你可只是秦人灭了匈奴一事?”
张良点了点头,匈奴的祸患昔日的六国都是清楚,如今秦国能灭了他,也算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知道,匈奴为患,如今被蒙恬所灭。只可惜蒙恬此人乃是暴君的忠实走狗!”
萧何微微一叹,提醒道:“但是我听说,灭了匈奴主要的还是一个先前名不虚传的小将,似乎叫做韩信。”
张良惊愕地看着萧何:“良以为是秦人特意放出来的消息,萧兄怎么会以为是真的?”
萧何笑得很难看:“因为,路过淮阴的时候,我曾夸赞过那人过,却没想到短短数月时间,他已经成为了秦国将军。”
张良的心中七上八下,也明白了为什么萧何要在今晚上带自己来小树林说话了。
“萧兄放心,良现在就派人去好好调查一番。”
萧何点了点头,他又问道:“张先生的手底下既然有人马,为何不自己行动?”
张良摇了摇头,眼中浮现出了无奈之色:“秦国还是秦国,你我就像是那水上的小舟,若想要真的撞沉那艘大船,就必须要把力量集中到一起,否则根本无济于事。”
两人说着说着,便相对席地而坐。
萧何说道:“可张先生如今也看到了,如今虽说六国还有不少人在,但他们的内心,却并不一定和我们想的一样,甚至于有些人已经开始背叛当初的想法了。”
张良淡淡地说道:“无妨,他们自有他们的作用,就如同匈奴先前想要将草原的部落都收起来为己所用,他们失败了,但是我们却并不会失败。”
见张良说的笃信,但是萧何还真的是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只可惜,我们少了一个好时机,若是当初不是扶苏继位,便不会到这个地步。”
隐约之中,张良总觉得这件事并不应该如同现在,但是却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大概是冥冥之中,还要给他一些启示吧。
“听萧兄的意思,是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很有信心?”张良是个很敏锐的人,而且萧何的态度也很清晰。
萧何叹息地看了张良一眼:“不敢瞒张先生,当初起事是因为觉得不得不做,但如今却有一种蚍蜉撼树、以卵击石的感觉,某有些胆战心惊。”
张良沉默了起来,今天在一起吃一顿饭,他清楚地认识到刘邦是个虚心纳谏之人,而萧何则是慧眼识人,但如今连萧何都这么说了,怕是如今的这件事情要比先前更为差劲。
“萧兄不必烦扰,秦国统一六国都耗费了百十年的时间,你我想要击溃秦国,又岂会在须臾?且慢慢等着罢,老天爷不会日日看着秦人,迟早有一日,会让他们灭亡的!”
张良很笃定这一点,他吐出一口气,看向萧何。
“萧兄先去歇息吧,良还想要在外面歇着一会儿。”
萧何算是听明白了,张良并不会收手,他颔首,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内。
他不是张良,和秦国没有血海深仇。
所以,他要想一想未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