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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天降甘霖,刘辩也同马日磾一样,乐得一切只做无用功。
可若当真北方大旱,他必须早做绸缪。
但天子既有动静,汉家各处焉能没有回响?
首当其冲的便是谷粮。
在李儒担任平准令后,雒阳及其周边的粮价在他的控制打压之下,即便是三月也被强行维持在了一百六十钱一石。
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可如今北方大旱,小麦歉收已成定局,粮价增长已成必然。
就算是种氏在此时也不愿意按照官方指导价售卖粮食了。
而在被李儒掀过一次桌子后,早有准备的粮商们自四月以来,便有意的控制了粮肆和粮仓的粮食数量,并借着背后大族的势力将谷粮分散安置——李儒敢去占粮商的粮仓,但他敢去占士大夫的粮仓吗?
李儒再怎么想要进步,也不敢干这种事。
虽然他现在的名声已经很差了,但真正得罪的人有限,可他若真这么干,只怕人人都想着先除他而后快了。
于是乎,作为标杆的雒阳粮价再也抑制不住上涨了。
于此同时,雒阳之外,北方各地的豪强们不约而同地加固了院墙,增加了存粮。
两相作用之下,时间来到五月,本来是收获的季节,但粮价已经突破了两百钱一石。
而依照过往的经验,当粮价突破两百这条线时,便意味着一件事——饥荒。
为此,刘辩紧急召见了杨彪、袁滂、曹嵩和李儒四人。
靠着法令强制的手段已经不可复用了,剩下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放任粮价再涨一涨,二是现在便用各处仓库储存的粮食平抑粮价。
只要平价粮还能供应,那粮价就涨不起来。
但除了杨彪沉默不语,余下三人皆反对现在出手平抑粮价。
袁滂说话最直接:“现在便动用国库之粮,若是继续旱下去,只怕会不够赈灾的。”
曹嵩对于粮食转运最有发言权,他说道:“陛下,此次旱情多局限于北方,淮南虽少雨却未酿成灾祸,至于江南,更不缺雨水。南方有粮,只是此次受影响的地方太多了,北方河运已经受到影响了,而若是再迟迟不下雨,南方的稻米想要运到北方,便是均输官们日以继夜,只怕也难以维系啊!”
李儒刚刚才被刘辩安慰调控粮价的失败“非战之罪”。
如今脸上仍带着羞愧之色,却还是提醒:“陛下,若此时放出平价粮,臣只怕得了实惠的并非黔首。”
刘辩闻言却是心头一动,问道:“若是不以一百五十钱一石为官价,而是以两百钱为官价,同时限制购买官粮的百姓的资格与所能购买的数量……如家资不足五万的五口之家,月可购六石,违者重罚,何如?”
旁人还没说话,提出了豪族们会趁机占便宜的李儒第一时间领会到了天子的意思。
当即附和道:“陛下,别处或许不行,但在雒阳,臣断定此法可行!”
因为雒阳的乡吏普遍非常靠谱。
在刘辩的询问下,李儒给出了他临时想出的方案:“可以邻里作保,以乡吏为首,共同购买。如此,若是有想要借机谋私利者,也方便查处!”
“诸卿以为此法如何?”刘辩问道。
李儒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天子的心意也这般明确,自无人反对。
“杨公,此事便由司空府安排下去吧!趁着现在旱情还没有多严重,杀鸡儆猴!”刘辩这话没有避着几人。
李儒面露喜色,曹嵩不知在想什么,袁滂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至于杨彪,他抿了抿嘴,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只带头领命而去。
右扶风。
在何颙离开之后,只剩下郑泰与周昂相依为命了。
何颙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名望还在,乡人们都知道郑泰和周昂都是与何公交好的贤人,对他们也是一样的尊崇。
两人也很懂,摸着何颙留下的道路过河,和睦相邻,靠着自身的所学造福乡人,很得乡人们信重。
“郑公、周公,不好了……去年积水的洼地有虾子变成蝻虫了!”
蝻?
两人对视一眼,都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别看郑泰和周昂平日里喜爱清议,却也不是只知空谈的废物。
知道若是放任不管,只怕数日之后蝻就会变成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