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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烈酒从酒坛中洒出来,酒水穿过浓密的枝叶,落了不少在地上。所幸其余几人要么喝太多要么实在太困,谁也没察觉。
沈燃背靠着树干,无端就觉得有些烦躁。他垂下眼睛,擦掉指尖沾上的一点酒水:“薛子期,好好说话。”
“现在就是在好好说话。”薛念仰头望着半空,懒懒道,“首先,谢谢你敬元琅那杯酒。”
这话题转的有些突然,沈燃不禁微微一怔。紧接着就听薛念继续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做,所有人都觉得我厉害,觉得我风光,可只有你能看到我的窘迫,看见我的不容易,让我不必永远都撑着一口气做别人靠山。”
清清浅浅的梅花香气在空气中浮浮沉沉,没想到薛念竟把话说的这样直白,沈燃忽然觉得就酒意上涌,他微微皱了皱眉,一时间竟有种被人戳中心思的恼羞成怒。
铠甲穿了一层又一层,故作冷漠故作凉薄,就是害怕被人看穿。
然而一分情谊可以满满当当装的像是十分,可十分情谊竟然再怎么藏也变不成一分。
沈燃下意识想反驳,想象以往那样否认,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一而再再而三的口是心非只能像个笑话。
薛念看着沈燃的眼睛,蓦地轻笑了一声。他晃着手中已经空了的坛子,懒洋洋道:“陛下,说实话,其实我觉得你真不是个当皇帝的料。”
话说的一句比一句炸裂。
沈燃极其怀疑薛念不是千杯不倒,而是喝再多也不上脸。
薛念手中的酒坛再倒不出一滴酒,沈燃沉默着把自己手中的酒坛递了过去,淡淡道:“这个不用你提醒。”
他当然不是做皇帝的料。
有哪个皇帝能用天下做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