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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六大逆不道,背宗断剑,叛入魔教之事,九曜剑阁已经知晓。
你和他有什么牵连,为何将他放走,两人相见,又说了什么,从实招来。
否则勿怪本座辣手无情,斩你于剑下,清理门户。”
破军剑君说着,把剑一戳,将烤好的鸡翅膀递到铁蛋面前。
铁蛋,“……”
“还不开口。”
破军剑君鸡翅怼脸。
都烤焦了啊!
铁蛋全身经脉未复,身体还被冻在冰里,根本无力反抗。
不过他也知道,修士大战重创之后,道身最缺精血修补,如果没有丹药肉食,纯粹吐纳,慢慢恢复,哪怕有血玉功怕不是也得在这雪中,昏睡个几年才能复原的。
真到那时候,莫说陆小六那边怕是已经神功大成,不可收拾,就连他的脑袋也给剑宗的杀手斩下几回了。
于是铁蛋也顾不得这剑主安的什么心,只好张嘴咬住鸡翅,连焦皮带骨肉得嚼碎了咽下肚。
看看面前的三昧篝火,啃着剑上焦成黑炭的妖鸡翅膀,铁蛋也是一时无语。
真的无语,虽然可以开口吃鸡,但每次他想提问说话,就忽然有一道符把他的嘴给贴住……
而破军剑君依旧絮絮叨叨,嘴里念个不停,哆哆唠叨一会儿这个门规,一会儿那个戒律,一会儿厉声呵斥,一会儿怒声训诫。
但同时手上也动作不停,随手剑光乱闪,把周围路过的妖魔,飞过的鸟儿剁下来,砍杀成碎块,用剑扎了喂给铁蛋吃。
不过有一说一,他真的不会烧烤大道。
一会儿半生不熟,一会儿皮焦肉烂,说白了也不是为了料理,就仅仅是用道火烧一烧,去除皮毛血腥脏污毒素寄生虫,感觉可以吃了就塞给铁蛋吃,纯粹就是给他快速补充精血力炁罢了。
这样一直到逼逼叨叨到晚上,等到夕阳西下,月明星现,破军剑君总算是闭了嘴了,掐指算算,把手里宝剑往天上一丢,如一道华光似劈过天穹,挂在夜幕,化作一颗悬星。
然后破军剑君这才回头望向铁蛋,抬手作剑指,朝他脸上一划,
“该你说了。”
铁蛋瞪着他,
“不会烤就不要烤。”
“啧。”
剑君满脸不耐烦,从袖子里取出个破破烂烂的老旧葫芦喝了一口,看来是真的口干舌燥,不想说话了。
铁蛋嗅嗅鼻子,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嘴馋道,
“给我喝一口。”
剑君看看他,提着葫芦走来,给铁蛋也喂了一口。
“呼!好烈!好辣!好酒!这啥?”
“元燥雷觞。”
剑君夺过葫芦,晃了晃,自己也痛饮一口,
“快说,别磨磨唧唧的。我没整晚的工夫和你耗。”
到底是谁在磨磨唧唧耗一个白天的……
铁蛋盯着剑君的面孔,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他说他叫陆小六,前世是魔教法王陆议,师父杀了周师兄,加入魔教了。”
剑君倒是一点也不吃惊,也没有一剑劈下来,只是掐指算了算,似乎陷入沉思,然后扭头看了看一旁雪地里剑修的尸体。
铁蛋顺势问道,
“他是谁?”
剑君沉默片刻,
“苏皓,天玑的弟子。”
铁蛋皱眉,
“内山?就这?”
剑君却缓缓道,
“你逆天改命太多次,身上杀劫无算,业数无穷。不是跟着他,我根本找不到你。
可是……他又是怎么找到你的……”
铁蛋闻言也一时沉默。
不过,虽然没在九阴山呆过几天,剑宗的秘传屁也没学到,但眼睛可没瞎。
这又是内斗又是刺杀又是叛宗的,云台上下,种种事情,也不是遭遇一回两回了。
显而易见,如今的北辰剑宗,内山外山,势如水火,矛盾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了。
这事儿连铁蛋个外山之人都看得明白,剑君又何尝不知。
“内山,外山……”
而他只抬起头,望着天上星空,又喝了一口酒,缓缓道,
“当年玄女袁公传剑授书,是观北斗九星所创,是谓北辰九曜剑宗。
北辰九星,七现二隐,洞明,隐元两脉因功法特殊,受天时所限,剑藏星隐,始终无法炼成,剑经早已束之高阁,传人也久不现世了。
剩下七脉里,以天枢、天璇、天玑、天权,魁部四脉,常隐山中悟道,主炼功铸剑,传法授经,箓学术算,炼丹制药。
又玉衡、开阳、瑶光,杓部三脉,多走江湖四海,主伐妖破魔,守山护阵,斩邪卫道。
各峰弟子只有职责不同,本无高低之别,更无内外之分。
不过我瑶光一脉,自昔载诛逍遥门时,元气大损,至今一剑单传。
开阳脉当年为神主所破,弟子辈死伤殆尽,剑传也被夺了去。
玉衡剑主亦于前次云台大比,与掌门斗剑落败,负气出走,至今未归,传承断绝。
因此如今云台九峰,只剩魁部在打理,他们本就是正宗真传弟子,自称个内山,也无可厚非。
你们这些都还没资格拜玄女,登云台的,自然就算山外之人了。”
剑君转过身来,低头看着铁蛋,
“如何选拔弟子,何时传道授业,值不值得传剑授箓,本就是他们的职司范围,我也没资格过问。
不过光霞山一脉是我剑宗外山,陈德威是我亲传,还有岳鹏,周凤,刘小六三人,也是剑宗弟子。
既然和魔教智慧法王旧事牵扯在一起,他们到底是生是死,是正是邪,是魔是道,我当严查个明白。”
铁蛋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死尸,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还能改变什么?”
剑君道,
“我不是要改变什么,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我会查个明白。其他的事,查明白以后再说。”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铁蛋盯着他,
“若查清了,师父真的叛去了魔教,你要怎样?诛魔卫道?”
剑君不答。
铁蛋冷笑,
“谁是魔?谁是道?谁是正?谁是邪?传剑归他们管,你就真的撒手就不管?
内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是错你都看不清,那你就是个蠢材!你看在眼里你不管,你就是一丘之貉!
想拜入剑宗你们不收!转投去他派又说大逆不道!又要卫道除魔!这世上哪儿有这么莫名其妙不讲道理的宗门!撞到了就活该死在你们手里是不是!”
剑君不答。
“不屑于和我这死人说么。”
铁蛋冷笑,
“你要问的问了,我肉也吃了,酒也喝了,干脆一点,拿了我的头,给你们内山的交差吧!”
剑君却也不生气,
“你杀性大的很么,确实是难得的好剑,难怪他们要反复洗炼磨砺你。”
铁蛋差点笑出声,怒喷,
“磨砺?呵呵!我磨尼玛个头!”
剑君一口喝光了葫芦里的酒,
“随便你怎么想吧,怎样出剑快,就怎样想好了。
传我剑道,有死无生,唯杀乃止。
你的委屈,你的愤怒,你的正义,你的道心。
在剑下,都无关紧要。”
然后剑君擦了擦嘴,扭头走了。
……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