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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惜言对露天剧场很熟悉。
学校每年的校庆都会在这个下沉的阶梯式广场举行,那个时候,穿着延世大皇家蓝校服的学生会把这里占的满满当当,你站在人潮里,整个人犹如置身一片海洋之中。
可校庆是五月份的事,今天没有海似的皇家蓝,有的只是零零散散的jyp工作人员在座位之间来回窜。还有面前朝气蓬勃,眼神里泛着清澈和愚蠢的学弟学妹。
明明上半年才毕业,裴惜言却莫名有种自己老了的感觉。
“你要是老了,那我算什么?”
半個小时后的舞台侧方,下完课匆匆赶来的李文贤听着他的有感而发,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头。
“老师怎么可能老。”裴惜言咧嘴一笑,没有躲,“老师在我这里永远十八。”
“你小子去jyp一段时间,光和振英学花言巧语去了是吧。”
“我这都是肺腑之言。”裴惜言面色认真,“没有老师就没有今天的我。”
“没有我你也还是会成功的。”李文贤嘴上这么说,手还是很欣慰的推了推眼镜。
“不过你怎么想着来帮忙了?”她伸手扯住眼前这张白皙的脸,想看看是不是后面还藏着一张自己不认识的脸,“你确定伱是小裴?”
裴惜言是昨天主动打电话过来问学校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坐办公室的李文贤拿着手机,看了看窗外,怀疑是不是外面的季节和树叶都搞错了,现在其实是三月底的春天,而明天是四月一日。
李文贤作为音乐系教授,学校的各种大型活动几乎都由她负责音乐方面的筹备。以前裴惜言没毕业的时候,她喊这位爱徒帮忙,他几乎都会以“SM有事,不好意思老师”为理由,溜的比兔子还快,难得抓到几次都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毕业后想起以前觉得有些对不起老师,所以现在想帮老师多分点忧。”裴惜言如是说。
李文贤狐疑的盯着他,却也没有多寻根问底,至少现在他人来帮忙了,于是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那首歌写的怎么样了?”
知道她问的是哪一首歌,裴惜言点点头:“《信号灯》写的很顺利。”
“要不我直接给老师您唱一段?”
“可以。”李文贤期待的点点头。
做了些初步的开嗓工作,裴惜言开口:
“붉은색푸른색그사이,
红色绿色那之间,
3초그짧은시간,
短暂的3秒,
노란색빛을내는,
发出黄色光芒的,
저기저신호등이,
那边那个信号灯,
내머릿속을텅비워버려,
让我脑袋一片空白,
내가빠른지도,
搞不清楚我究竟是快了,
느린지도모르겠어,
还是慢了,
그저눈앞이샛노랄뿐이야,
就只是眼前一片黄澄澄的......”
李文贤评价过他的声音:“像山间吹过水面的风。”
周围不是很吵,这道风在舞台上飘来飘去,勾住了附近志愿者的耳朵。正在搬东西的李善良看过去,满眼都是以前期末考核裴惜言上台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坐在下面,一边闭着眼睛欣赏,一边心里感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西八我这还学什么音乐,回家种田算了。
随着副歌结束,这道风戛然而止,李善良听到附近响起一些遗憾的叹气。
“真好。”李文贤笑着摇了摇头,“无论是歌曲还是嗓子,都好。”
“老师过奖了。”裴惜言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