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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堂主。”
就在霍雨浩一行人沿着来时的路离开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声音忽然唤住了他们的脚步。
镜红尘身形一顿,回头看向了那道端坐于轮椅之上,被身后的侍从推着朝他们缓缓靠近的身影,不咸不淡地问道。
“太子殿下有何贵干?”
“只是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和堂主聊聊,就是不知道堂主是否愿意给个薄面?”
“哦?微臣以为殿下还会如往常一样避而不见呢,如今主动找上门来,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看着徐天然脸上的淡笑,镜红尘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嘲弄:“看来殿下消失的这两年有所长进,终于可以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就像是讥讽那些一朝得志就迫不及待想要炫耀的小人一样,刺耳的话语引得徐天然下意识攥紧了几分扶手,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
“堂主可曾听闻一句话,叫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一时糊涂犯了错,但这次我抱着诚意前来,是真的想要化解一下双方的矛盾,既然堂主还记恨着这件事,那天然也只好改日再登门赔罪了。”
改日?赔罪?
两年前你跟个老鼠一样躲着我,两年后你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化干戈为玉帛,改日恐怕就是你骑在我头上耀武扬威了吧?
“如果太子殿下两年前能够摆出这种姿态,微臣倒是愿意给个面子,但现在”
端详着徐天然笑容逐渐散去的模样,镜红尘声音不起波澜:“微臣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聊的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
见镜红尘这么不给面子,徐天然的声音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温和,遗憾叹息。
“虽然我没有那个资格去评价堂主的行为,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一句,请堂主在做出某些决定的时候.三思而后行。”
“倘若将别人为了避免两败俱伤而做出的退避行为,擅自认定为无能为力的胆怯,怕是会吃大亏的。”
死鸭子嘴硬。
看着对方为了面子而极力辩解的模样,镜红尘心中只觉得一阵好笑。
“多谢殿下提醒,不过殿下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比较好。”
他淡淡的说:“不要以为消失了两年就可以将当初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不择手段到弃国家未来于不顾的君王。”
“说话要讲证据的,红尘堂主。”
像是看出了镜红尘已经黔驴技穷了一般,徐天然不在意的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吐出了轻蔑的话语。
“就算真的有证据,又能怎么样?真的指望其他人会凭借这点事情追讨我?别开玩笑了,他们只认利益,从不认道理。”
“今时不同往日,无论堂主现在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早已经注定的结局。”
他环顾了一圈,像是要将整个皇宫都尽收眼底一般,轻声感慨着:“自从我十七岁亲眼见证了我父亲所做的一切后,就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成王败寇。”
明明是坐在轮椅上与镜红尘对视着,徐天然却露出了仿佛俯瞰般的眼神,像是在述说至高无上的真理一般,他神情认真而傲然,一字一顿的开口。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
寂静中,只有镜红尘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似乎是很满意他这位明德堂堂主的反应,徐天然又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霍雨浩,脸上露出一抹仿佛胜利者的笑容。
挥了挥手,身后的侍从迈动脚步,推动着他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一直到徐天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镜红尘脸上的铁青才如同变脸般消失不见,冷笑着吐出了两个字。
“蠢货。”
霍雨浩轻笑:“想不到堂主还有如此演技。”
虽然事先没有交流,但镜红尘的临场反应确实是让他省了很多麻烦。
徐天然又不是傻子,要是这老狐狸在面对他得势的时候表现得太过镇定,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警惕。
如果只是让徐天然身边的安保力量增强倒还好,霍雨浩最担心的是这位惜命的太子会因此跑路,那计划可就难以展开了。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担心明显是多余的,恐怕在徐天然的眼中,镜红尘拿截杀一事来威胁他的行为,简直就和赌徒输光所有筹码前的孤注一掷一样,都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的垂死挣扎罢了。
“身居高位,总得学点安身立命的本事。”
只见镜红尘得意的摆了摆手,继续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找个机会跟他好好道喜了。”
霍雨浩笑了笑:“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
笑红尘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本能的看向了一旁的妹妹,脸上的表情却是愈发的困惑:“梦,你怎么还在喝东西?”
“哦,你说这个啊。”
只见梦红尘端着一杯从宴会上顺来的果汁,不动声色的扯着谎:“宴会上吃了不少东西,想着喝点东西漱一下口。”
说着,她还偏过头,神色有些意味深长地朝霍雨浩递出了手中的果汁。
“你要喝吗?”
“咳咳,我不渴。”
霍雨浩连连摆手,脑海却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两人身处卫生间时的场景,回想起少女嘴角溢出果冻的样子,他的神色不禁再度尴尬了几分。
……回到宫殿书房,那名侍从将徐天然推到书桌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神色恭敬的询问道。
“殿下,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徐天然没有急着回答,一阵眸光闪烁过后,他忽然手掌一翻,取出了一枚储物戒指,里面装满了他近些年通过各种手段收集到的稀有金属。
“把殿内的警戒人数提高一倍,顺便派人前往供奉殿,将这个储物戒指送给孔老,就说我在太子殿内设宴款待他。”
“如果他提出额外的条件,不计代价的尽力满足他,尝试看看能不能邀请他来我的宫殿暂住一段时间……”
似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他说到一半后停顿了一下,忽然话锋一转。
“算了,你现在推我去供奉殿,我亲自去请。”
“……啊?”
那名侍从显然有些不理解徐天然这么做的意义,有些迟疑的劝慰道:“殿下,咱们马上就要成为继承人了,这种时候还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去请银月斗罗,是不是……”
不等他说完,徐天然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但镜红尘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角色,如果被他发现我即将得势,很有可能会趁着这最后几天做出冲动的事情来,就算他不会,也难保我其他的那几位兄弟不会。”
把玩着那枚哪怕不算里面的稀有金属,其本体就已经价值连城的戒指,徐天然冷笑。
“困兽之斗,一旦他们发现自己没有希望了,绝对会不顾一切的拼命挣扎,这笔付出绝对不会亏就是了。”
他刚才之所以主动找上镜红尘,就是想要通过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刺激这位明德堂堂主。
虽然没有明说,但以镜红尘的智商,不可能猜不到自己即将正式坐上继承人的位置,必然会想尽办法阻挠这件事。
然而继承人公布时间就在三天后,时间上已经不允许这老狐狸再去从长计议,想要阻挠便只能放手一搏。
而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太子殿可以保持戒备状态一周,或许可以保持戒备状态一个月,但却不可能永远的保持下去,如果不能早点将镜红尘解决,他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生。
主动透露这件事,他既可以掌握主动权,迫使对方不得不冒险在己方戒备最为森严的时候动手,又可以在事后名正言顺地对付镜红尘的势力,将这些重要位置替换成自己的人。
虽然这么做会给下属增加工作量,但总比后面等自己放松警惕了再被打个措手不及要好。
“……是。”侍从一脸恍然的应了一声,心中却是暗暗叹息。
说到底还是怕死呗……
太子殿这几天戒备森严到了蚊子都飞不进来的程度,这家伙居然还不满足,真是他妈的疯了。
当然,即便打心底里觉得徐天然的行为过于小题大做,但他明面上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当下属的就是这样,偶尔和领导提提建议没问题,要是敢因此反驳上级的指令,那就是纯粹的愚蠢了。
……供奉殿。
滴——
指示器亮起绿灯,金属大门悄无声息的沿着轨道滑向了两侧,一道中年模样的身影就这么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实验基地中。
环顾了一圈过后,他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径直朝着那位正撑在桌案上看图纸的老者走去。
这一刻,这位在外界赫赫有名的九级魂导师神色恭敬得宛如一个忠心的仆人,看向老者的眼神中满是敬畏与狂热,甚至为了不打扰到老者,他连脚步都刻意放缓了几分。
哪怕有要事在身,他在来到老者身边后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选择恭敬的等候在一旁。
几分钟过后,老者放下了手中的图纸:“什么事?”
中年人浑身一震,连忙拿出了那枚精致的储物戒指:“孔老,太子殿下托我把这个交给您。”
“哦?”
孔德明挑了挑眉,并没有急着伸手接过:“条件呢?”
“没有条件。”中年人轻声开口:“只不过殿下说他已经在宫内摆好了宴席,希望您能过去暂住几天。”
“暂住几天,呵……”
一声轻笑过后,孔德明再次扫了眼储物戒指,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东西还回去,就说我需要坐镇供奉殿,去了他那里反而无法庇护整个皇宫,不便前往。”